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那五朵金花的屍體雖然被處理了,可是頭天晚上李子安在青宗領地裏的望夫谷裏“打劫”了歸元宗厚土城的城主箫天意極其随從,第二天他就在森林裏遇見了逃命的曼珠和丁貴,還有丁靈兒,殺了金蓮教的五朵金花。
兩件事本來沒有關系,可是兩個地點卻隔着不遠,以金蓮教的能力,要查到是誰殺了五朵金花,救走了金蓮教要殺的人,這并不難。
再加上他與女帝一戰轟動天界九重天境,金蓮教的懷疑會更重,派人過來暗查,以買東西的名義進入美仙夢工坊就能看見曼珠。如果在附近蹲守的話,還能看見丁靈兒和丁貴。
藏寶圖在他的身上,金蓮教的人明搶,就隻有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
“教練大人,讓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又學會了一個法術,九個火球術,我能一下子發九個火球,很厲害的。”阿刁自告奮勇,看李子安的眼神裏也充滿了期待。
打架這種事情最有趣了,更何況還有英雄可以做。
李子安卻一瓢冷水潑了下來:“你得留在家裏守家,劍宗的人來找我,你就說我和含珠夫人出去采買原料去了,明日回來。”
阿刁的小嘴當場翹高高。
李子安溫聲說道:“對方明确說了,隻能帶孩子的娘親,不然就把靈兒殺了,這城中一定有金蓮教的眼線,我們三人一起上路的話,很容易被金蓮教的眼線發現,那會害了丁靈兒的性命。”
阿刁歎了一口氣:“好吧,我留下來守家,不過明天晚上,你得好好錘我,這兩天你沒錘我,我渾身的都不舒服,尤其是骨頭,感覺就像是生鏽了一樣。”
李子安說道:“好,回來我就錘你,我也想見識一下你的九個火球術。”
天色昏黃,追日天馬騰空而起,載着李子安和曼珠飛向了西郊。
兩人一馬剛走,無情劍就來了。
“阿刁,你的教練大人呢?”無情劍問。
阿刁說道:“他和含珠夫人去采買原料去了,說是明天才回來。”
無情劍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買什麽原料需要他親自去嗎?”
阿刁攤了一下手:“我也不知道,他不是什麽都跟我說的。”
“他和含珠夫人騎幾匹馬?”無情劍又問。
“一匹馬。”
“不要臉。”無情劍一臉嫌棄的表情,“難怪要明天才回來,哼,估計買原料是假,出去鬼混才是真的。”
阿刁點頭:“嗯嗯,我也是這麽想的,仙子英明。”
“哼!你懂什麽?”無情劍扔下這句話,踏劍而去。
阿刁輕輕呸了一聲:“拽什麽拽,就你這臭脾氣,你永遠也得不到教練大人。”
這話,無情劍沒有聽見。
天馬追日出了鑄劍城,一路向西。
李子安控制着追日的速度,沒讓它飛太快。不過三百裏地,天黑的時候就能飛到,之所以提前趕過去,也是想了解一下那邊的環境。
“含珠,你拿着缰繩,我再看看地圖。”李子安将手裏的缰繩遞給了曼珠,從藏界指環之中取出了之前在書房裏找到的地圖,打開來看。
這張地圖是劍宗官方的地圖,記載了領地裏所有的山川河流,一些特殊的地方還有标注。
木耳崖,據說那懸崖上長了很多黑色的木耳,因而得名。而且那木耳不是普通的木耳,普通的木耳是長在木頭上的,但那種木耳卻是長在岩石上的,是一種靈材,對煉丹有用。
但那裏地勢險峻,環境複雜,好些去采木耳的人都命喪黃泉了,所以被劍宗标準爲危險的地方。
李子安仔細看地圖,分析地形。
什麽地方或許有埋伏,什麽地方或許有法陣陷阱,他都要想到。
曼珠回頭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也有點奇怪,她的嘴唇動了動,但是心裏想說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挺難啓齒的。
她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抵着她,而她也猜得到那是什麽東西。事實上,她已經盡量往前移動了,再移的話,她就騎到馬脖子上去了,那顯然不行。可是,不管她往前移動多少,她還是逃脫不了。
她本來是想讓李子安往後坐一點的,可是看見恩公那麽專注的在研究地圖,她又不想打斷他的思路。要是因爲她的打岔而影響了恩公的戰術安排,讓丁靈兒陷入危險的境地,那可是悔都悔不轉來的。
就在她想着這些的時候,恩公又往前移了一點。
又來了。
如槌在鼓。
曼珠的心裏歎了一口氣,暗暗地道:“算了,恩公就是這樣的人啊,我能指望他講禮嗎?随他吧,我欠他的。”
李子安哪有留意到曼珠的情況,他看得很仔細,也在認認真真的分析地形。
曼珠回過了頭去,她躺平了,随便恩公怎麽樣了。
卻就在這個時候,追日的馬頭微微偏了一下,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背上的兩個人,翅膀一揮,脖子往上揚起。曼珠的身體頓時往後滑去。
如槌在鼓。
曼珠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其實,恩公一直都很老實,隻是馬不老實。
它想幹什麽,無人知道。
又往前飛了一段,李子安将地圖收了起來,探手拍了拍追日的脖子,說了一句:“快到目的地了,我們下去吧。”
曼珠舉目俯瞰,視線裏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大山,茂密的森林覆蓋了山峰,她看不出什麽地方是木耳崖。
“李大哥,哪裏是木耳崖?”曼珠問,她迫不及待的想飛趕過去,将丁靈兒救下來。
李子安擡手指了一下前面的一座光秃秃的山峰:“那裏就是木耳崖,我們下地,休息一下,時間到了就過去。”
“我們爲什麽不現在過去?”曼珠很着急。
李子安說道:“我知道你很着急,可是約定的時間沒到,我們去了也見不到人,反而會成爲目标,到了地上,我也得偵查一下木耳崖的情況。”
天馬追日收了翅膀,往近處的一片山坡俯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