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靈兒已經被丁貴帶走了,工室裏就隻有曼珠和秋蟬兩個女人。
“老爺。”秋蟬見李子安進來,恭恭敬敬的打了一個招呼。
曼珠放下了剪刀,看着李子安,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也脆脆的叫了一聲:“李大哥。”
女爲悅己者容,她那個死鬼丈夫還在的時候,她都沒有這樣笑過,現在看見李大哥就笑,而且還是發自内心的笑,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就笑了。
沒跟丁貴聊之前,李子安還不知道她的丈夫是那樣一個人渣,現在知道了,心裏也更同情她了:“那個,含珠夫人也别太累了,累了就歇歇。”
曼珠笑着說道:“就這麽點活還不至于把我累着,我在夫家做活的時候,經常一做一整天。”
李子安心裏更心疼她了,她給丁家延續香火,生了丁靈兒那麽可愛的女兒,卻還被當做牛馬來使喚,真的是好可憐。如果丁正還活着,他也忍不住會砍下那個人渣的腦袋。
“那你們忙着,我去畫圖。”李子安往書桌走去。
聽到李子安說畫圖,曼珠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朵紅暈,還有點小緊張的樣子。
李子安走到書桌邊才發現,他之前畫好的那張草圖不見了,他找了一下也沒找見,好奇的文了一句:“含珠夫人,秋蟬,你們看見我放在桌上的草圖了嗎?”
秋蟬搖了一下頭:“老爺,我沒有看見。”
李子安的視線移到了曼珠的臉上,看見她臉紅,還有點緊張的樣子,心裏忽然明白了什麽,笑着說道:“含珠夫人,你有看見我的草圖嗎?”
曼珠的玉靥更紅了,知道瞞不住了,便将工台上的一張鐵牛皮掀開,從下面拿出了一張畫好的草圖,也不自己拿過來,她對秋蟬說道:“秋蟬,你給你老爺拿過去。”
“哦。”秋蟬乖巧的應了一聲,拿着草圖走了過來,雙手捧着遞給了李子安。
李子安這才發現草圖被修改過了,畫上的仙子有了衣袖,從旗袍裏露出來的長腿上也多一條襯褲,更離譜的是她還畫中的仙子畫了一條腰帶,而且是很寬的那種。
他當場無語了,這樣的改動,還有必要穿旗袍嗎?
可是,他又不好責備曼珠改他的畫。
曼珠有點心虛地道:“李大哥,你畫的衣服怎麽能穿呀,我看一眼都覺得臉紅,根本就沒人會穿,所以……我給你改動了一下。”
李子安說道:“這畫上的衣服叫旗袍,整個天界獨一家的設計,你給畫中的仙子添上襯褲、袖子和腰帶……”
念出腰帶這個詞的時候,他的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了一線靈光。
一個活生生的仙子也從他的腦海之中浮現了出來,那是聖水宗的聖女顔弱水。
那日子時,秀水河畔回頭灣的草地上,顔弱水千劍刺他,結果被他一招化解,還解下了她的腰帶。當時雖然是出于震懾的目的,但時候他歸還腰帶的時候,顔弱水卻不要了,後來那條腰帶被無情劍給沒收了,也不知道是扔了,還是被無情劍留着當抹布用了。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顔弱水這個人。
顔弱水号稱天界第一美仙子,這可不是她或者聖水宗的人吹噓出來的虛名,那是經過問鏡認證的貨真價實的第一大美仙,在整個天界都享有極高的知名度,追求者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那麽,如果能将顔弱水請到鑄劍城來,然後再放出風聲,說顔弱水要參加天界第一屆時裝秀,不說那些看熱鬧的仙人,僅僅是顔弱水的仰慕者和追求者,恐怕都會将整個鑄劍城的旅店塞滿!
如果,再給天界第一美仙男玉無雙發一張邀請函,就說顔弱水要來,他必然也會趕來。他一來,他的仰慕者和追求者也會聚集而來,要知道他的仰慕者和追求者可都是仙子,都是潛在的優質客戶!
“李大哥,我知道我這樣做很失禮,可是我還是想勸說一下你,女人要是穿上這樣的衣服出門,那真的是傷風敗俗呀。”曼珠苦口婆心來相勸。
李子安忽然笑了:“哈哈哈!”
曼珠微微愣了一下,好奇地道:“李大哥,你怎麽笑了,是我說錯了什麽嗎?”
李子安忽然上前去,雙手抓住了曼珠的兩隻胳膊,笑着說道:“含珠,你的改動給了我一個靈感,你幫助我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啊!”
曼珠的臉更紅了,下意識的搜了一下胳膊,卻沒能掙脫李大哥的手。
“李大哥,你……你快放開手,你這樣……”一句話沒有說完,曼珠的臉已經紅得不像樣子了。
李子安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莽撞,慌忙松開曼珠的胳膊。
秋蟬在旁邊看着,想笑又不敢笑,伸手把小嘴捂着,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卻因爲笑而眯成了一條縫。這是典型的掩耳盜鈴,此地無銀三百一十八兩。
氣氛有點尴尬。
李子安太熟悉這種情況了,他的操作也很及時和到位:“含珠夫人,因爲你的改動,我的B計劃有着落了。”
所以,唐突了。
“什麽……币計劃?”曼珠的心裏很好奇,可是念出這個詞的時候又很尴尬,心中的羞恥感讓她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李子安笑了笑:“這個你就不用多問了,我現在就去把旗袍的樣闆畫出來,你照着樣闆下料,然後把它做出來,我拿去送給一個人。”
“你還是要做這樣傷風敗俗的衣服呀?”曼珠完全不能理解李大哥的心思。
李子安說道:“你就放心吧,我們的旗袍會很暢銷的,相信我,你也會因爲旗袍而成爲整個的天界鼎鼎有名的女工大師。”
曼珠有些心動了,制作這一樣傷風敗俗的衣服的确跟她的理念有沖突,可是成爲鼎鼎有名的女工大師,這卻是她這一生中的最大的夢想。
如果真能實現人生之夢想,這一點代價其實也不算什麽。
“好吧,我會按樣把衣服做出來,不過你也要告訴我,你要把衣服送給誰?”曼珠問。
這句話一出口,她其實就後悔了,她一個寄人籬下的寡婦,問一個未婚的男子這樣的話,委實有點不合适。
李子安笑了笑,很爽快的說出了一個名字:“顔弱水,我會讓她穿着你做的旗袍出現在我們的時裝秀上。”
曼珠一臉驚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顯而易見,她受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