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李子安出面,大大小小的買辦說白了都是劍宗的天奴,劍宗作爲主人要收回交給天奴打理的生意,奴隸根本就不敢反抗,也沒有資格反抗。
不是所有的天奴都能混成李老爺這樣,直接跟劍宗宗主談生意,還占股百分之五十一。事實上,絕大多數天奴小買辦就連見宗主的機會都沒有,更别說占股了。同樣的事情,要是從别人的嘴裏提出來,恐怕下一秒鍾人體就落地了。
資源整合的事情雷厲風行的進行着,李子安無需操心,劍宗比他還急,因爲合約白紙黑字寫明了,第一筆二十萬劍币的稅金是完成整合的那一天開始計算。第一個月肯定搞不出什麽名堂,但他手裏還有從查看那裏訛來的三十多萬劍币,可以支撐一個月,所以他一點都不着急。
不過,也有讓他煩心的事,那就是箫天意,那貨還住在春風樓裏。
箫天意說是包場,卻不給錢,這擺明是白嫖,還不讓别人去找春風樓的姑娘尋求幫助,春風樓開不了張,不賺錢不說,上上下下那麽說張嘴還要吃飯,這損失可都是他的。
必須要把這個沒法解決掉。
追日天馬又來到了春風樓的門前。
幾個穿白色長衫的彪形大漢慌忙拜見。
這四個天奴正是上次擋着李子安不讓進的社會天奴,個個大花臂,還露胸毛,李子安讓他們改變形象,他們還真就改變了。
李子安将馬缰交給了一個面相兇悍的天奴,笑着說道:“這樣就好多了。”
那面相兇悍的天奴露出了一個腼腆的笑容:“老爺過獎了。”
步入春風樓大廳,裏面冷冷清清。
如意從一道側門裏走出來,給李子安行了一個萬福禮,聲音有點哽咽:“奴婢拜見老爺。”
李子安這才發現,她的半邊臉有點紅腫,眼眸裏也有淚花閃爍,他頓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問了一句:“那個家夥打的嗎?”
如意咬了一下嘴唇,想說什麽卻又不敢說,猶猶豫豫,委委屈屈的樣子。
李子安說道:“這裏是我的地盤,沒人能威脅到你,你有什麽委屈盡管說。”
如意這才說出來:“是箫仙人打的,奴婢隻是……”
李子安打斷了她的話:“我不問原因,因爲不管是什麽原因,打你的臉就等于是打我的臉。”
如意說道:“奴婢挨一巴掌沒什麽,千萬不要影響老爺的事。老爺也不要爲奴婢打抱不平,奴婢經曆過更屈辱的事,這沒什麽,現在都不疼了。”
說話的時候,她還努力的擠出了一絲笑容,證明自己不在乎。
李子安說道:“他在哪?”
“還是上次那個雅間裏,奴婢這就帶老爺去。”如意說。
李子安說道:“不用,我自己過去就行了。你讓姑娘們準備一下,下午就開始營業。”
如意微微愣了一下,跟着就點了一下頭:“好的,奴婢這就去讓姑娘們做準備。”
一個月二十萬劍币的稅金,這可是一大筆錢,春風樓不開張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按理說,春風樓這種上不了台面的生意應該舍棄,他畢竟是聖人,哪有聖人做這種生意的。可轉念一想,春風樓裏的姑娘就會做這個,他要是把門關了,春風樓的姑娘們去哪裏賺錢貼補家裏?有的家裏或許有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有的家裏或許有卧病在床的老父老母,要是斷了收入,姑娘們的家人怎麽辦?
所以,必須得開張。
李子安一個人來到了上次見面的那個雅間的門口。
雅間的門口站着幾個女奴,跟上次不同,她們的手裏都提着劍。
上次那個爲李子安獻舞的女奴迎了上來,臉上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李道友,我主人在裏面等你。”
以“道友”相稱,那就是修仙的天奴了。這些女奴表面上是箫天意帶來給李子安“享用”的女奴,其實是他的保镖。沒準,還早就準備好了采集高濃度DNA的道具,隻等他入套。
李子安隻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有女奴推開了雅間的門,他走了進去。
箫天意坐在桌前,桌上一大桌子美味佳肴,還有美酒,正一個人自斟自飲。
“李道友,今天早晨我掐指一算就算到你會來找我,所以我一早就讓這裏的老鸨準備好了酒菜,等着你過來喝酒,來來來,我們喝一杯。”箫天意很熱情的打了一個招呼。
李子安說道:“喝酒就不必了,我過來找你是因爲……”
箫天意打斷了李子安的話:“是因爲我打了這裏的老鸨嗎?李道友,這裏的老鸨太不識擡舉了,我讓她準備酒菜,她卻說什麽春風樓要開門營業,你說該打不該打?我打了她,她一定來找你告狀了吧?”
李子安笑了笑:“該打,但我過來不是因爲這個。”
“那是因爲什麽?”箫天意故作好奇的樣子。
李子安說道:“我想明白了,早晚我都得去歸元宗的領地,不是厚土城也會是别的城市,沒準是直接去天穹城拜見女帝。我想箫道友待在這裏不走,身上一定是有歸元宗的命令,你要是請不動我,你就沒法回去複命,我要是不跟你走,這不就是讓箫兄爲難了嗎?”
箫天意笑了:“哈哈哈,說得好啊,李道友這麽明理,我得敬你一杯。”
說完,他舉起面前的酒杯,一口氣将杯裏的酒喝了下去。
李子安淡淡地道:“我這邊已經把該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現在就可以跟你走。”
“那還等什麽,我們這就出發。”箫天意已經迫不及待了。
李子安笑着說道:“不管我有一個條件。”
箫天意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一下:“你居然還有……條件?”
李子安說道:“春風樓是小本生意,麻煩箫道友把這兩天的賬結了吧,你結了賬,我就跟你走。”
“哈哈!沒問題,我這就讓人去結賬。”箫天意對着門口說了一句,“薄芝,去結賬。”
“是,主人。”那個上次獻舞的女奴領命去了。
箫天意忽然想起了什麽:“李道友,劍宗的宗主清風劍仙知道你要跟我去厚土城嗎?”
李子安說道:“知道,但他肯定不敢攔着,箫道友背後可是歸元宗啊,劍宗根本就不敢招惹歸元宗。”
箫天意笑了,李子安說的這話讓他感到很有面子。
李子安看着他,嘴角也浮出了一絲笑意。
笑吧,很快就該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