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真的是腐敗堕落。
可他還不敢說她們,因爲一說她們就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什麽,或者做得不夠好,緊緊張張,擔心受怕。
他也想通了,她們做的這些都是她們賴以謀生的工作,他要是不接受她們的服務,她們就會承受失業的壓力。橫豎就隻是一些伺候人的手上活,也不累人,那就受着吧,對她們好點就行了。
吃過早餐,阿刁帶着挑選出來的家奴去逛市場,李子安騎着追日天馬上了劍靈山,剛到仙宮門口,無情劍就腳踏飛劍從門裏出來。
李子安下馬,笑着打了一個招呼:“無情仙子早啊,好巧,在這裏碰上,你這是去哪裏?”
無情劍一個白眼過來:“我正要到你府上找你,你來得正好,跟我來吧,宗主要見你。”
“還真是巧,我也有事找宗主,宗主讓你來找我,有說是什麽事嗎?”
“我不知道,你那麽聰明,你猜呀。”
李子安:“……”
自從出征前跟清風劍仙談條件,沒有提親之後,無情劍對他的态度就沒有好過。他現在也有點後悔,早知道就提一嘴,清風劍仙肯定會說讓無情劍自己做決定,他就趁機打退堂鼓。現在這局面,他也沒轍了。
無情劍将李子安領到了天思殿。
清風劍仙正站在殿裏,拿着一隻黑不溜秋的小塔在看,他旁邊的書桌上還放着一把飛劍。
那小塔和飛劍都是安飛雲的,塔是鎮魂塔,劍是斬魔劍。上次李子安去秀水河回頭灣見顔弱水,隻是帶了安飛雲的屍體去,沒有将這兩件法器帶過去。顔弱水也不好意思開口索要,畢竟是聖水宗趁着劍問天死搶占了劍宗的西山天金礦,不占理。
無情劍躬身一揖:“師父,李買辦來了。”
李子安也躬身一揖:“拜見宗主大人。”
按禮是該跪的,可不能太慣着清風劍仙,他得時不時提醒清風劍仙一下,他這個開門人跟别的宗門的開門人不一樣,他這個買辦也不一樣,他不是劍宗的天奴,他是劍宗的“合夥人”。
清風劍仙将鎮魂塔放在書桌上,轉身過來,看了李子安一眼,臉上露出了笑容:“李道友,山下的生活比你住在劍靈宮有趣得多吧?”
這話李子安不知道該怎麽回,因爲他覺得清風劍仙的話裏在暗示他什麽,可他不懂。
無情劍說了一句:“師父給他安排了那麽多妙齡女奴,他肯定很開心。出門之前,我都擔心他起不了床,還好,我一出門就遇見了李買辦。”
李子安:“……”
他懂了,可更尴尬了。
清風劍仙看了無情劍一眼。
無情劍見好就收,不說話了。
清風劍仙淡淡地道:“李買辦,我叫你過來是想問問你跟歸元宗的那個人見面的事,你跟他都聊了些什麽?”
果然是因爲這事召見。
李子安說道:“那人是厚土城的城主箫天意,他想我跟他去厚土城。”
“你答應了嗎?”清風劍仙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
李子安笑了笑:“我又不傻,他是打着想收購厚土城的春風樓分樓的幌子,實則是想将我騙到歸元宗的領地,至于我到了那邊,他們會做什麽,我也懶得去猜了,但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我跟他說我很忙,過幾日再答複他。他現在還住在春風樓裏,說是包場,卻不給錢,我正爲這事範疇呢。”
無情劍柳眉微皺:“這不是明白着來鑄劍城撒野嗎?歸元宗就算再強大,也不能不講理吧,師父,我帶幾個人去将他趕出去!”
“胡鬧!”清風劍仙斥責道:“我們劍宗跟歸元宗相比,那就等于是一條泥鳅跟一條龍相比,這個世界什麽時候講過理,誰的拳頭硬誰就有道理。那個叫箫天意的人是厚土城的城主,他的背後是歸元宗,我們惹不起,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不搭理他。”
無情劍硬生生的把一口氣咽了下去。
李子安見無情劍挨訓就開心,也不知道爲什麽。
清風劍仙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早就知道歸元宗會找上門來,卻沒想到來得這麽快,而且還是一個城主。李道友,你有沒有想過,這個箫天意是奉了女帝的命令過來的,他要是請不動你,後面還會有更厲害的人來請你。下一次,或許就不是這種方式了。”
“宗主大人,如果歸元宗一大群人過來,甚至是一個軍團過來,要你交人,你會怎麽做?”李子安面帶微笑的看着清風劍仙。
清風劍仙剛才說的這話,給他的感覺是在暗示他應該跟着箫天意去歸元宗,這樣的話劍宗就不會有麻煩了。而且,他早晚都得去,這次不去,下次、下下次也得去。
無情劍也看着清風劍仙,她也想知道答案。
她看上去還有些緊張,似乎害怕清風劍仙說出她不想聽見的話。
“呵呵,我劍宗雖然是一條泥鳅,可雖說泥鳅不能化龍?你是一個有辦法的人,我相信你會解決問題的。”略微停頓了一下,清風劍仙又補了一句,“我剛才說那樣的話,不是怕麻煩,是要提醒你,心裏要有一個準備。不過,不管你打算怎麽做,劍宗都是你的後盾。”
李子安笑着說道:“有宗主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裏我也請你放心,不管歸元宗派誰來,甚至是女帝親自過來,除非我死,否則沒人能動得了劍宗。我在,劍宗在!”
無情劍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清風劍仙笑着說道:“有你這句話我也放心了,對了,我讓無情來找你,卻在門口遇見你,你這邊是有什麽事嗎?”
李子安說道:“我有一個想法……”
“等等,我問你件事。”清風劍仙忽然想起了什麽,打斷了李子安的話。
“宗主要問什麽事?”
清風劍仙直盯盯的看着李子安:“安飛雲的藏界指環裏真的隻有幾百聖水币嗎?”
李子安:“……”
談錢,真的就傷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