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你閉嘴!”劍問天呵斥道。
無情劍的嘴唇顫顫,也說不出話來。
劍問天冷聲說道:“還有你,這狗賊賤奴訛詐張家的時候,你不但不制止,還将你的藏界指環送給了狗賊李子安,昨天晚上你還跟李子安私會,敗壞我劍宗清譽,你簡直是恬不知恥!”
無情劍心中氣苦,浩眸裏轉眼就泛起了淚花。
她和清風劍仙一樣,都是将劍宗當家,一心爲家好的人,可是劍問天卻這樣指責她,她的心好冷,好委屈。
偏偏這個時候劍星魂還補了一刀:“無情,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冰清玉潔的仙子,自視甚高,我對你也頗有好感,卻沒想到你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居然跟一個天奴勾搭在一起,我算是瞎眼了,現在看來,你跟那些煙花柳巷裏的女人有什麽區别?”
“你……”無情劍被貶低到了泥土裏,卻是有口莫辯。
張家三人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笑臉。
這他媽痛快啊,狗賊李子安中毒倒地,辦事不利的清風劍仙和無情劍也難逃追責,劍宗開門人的身份還是張忠的,張家也還是劍宗地盤上的狗大戶,這個結局簡直不要太美好。
清風劍仙說道:“宗主,這事跟無情無關,有什麽責罰,我擔着就是了。”
劍問天說道:“劍宗向來賞罰分明,誰有罪,誰就要受懲罰,誰都跑不掉。不過,你心裏肯定不服氣,我要罰你,我就要講出我的依據,讓你心服口服,讓所有人明白你爲什麽受罰。”
清風劍仙冷笑了一聲:“願聞其詳!”
劍問天說道:“你縱容狗賊李子安訛詐張家錢财,這是第一罪。你将狗賊李子安帶上劍靈山,毀我劍門,這是第二罪。可如果你隻有這兩條罪,我還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在你四處征戰,爲劍宗打下了不少疆土的情面上,不予追究。可是,你明知道這個賤奴與煉奴長得一模一樣,你還執意要讓他做劍宗的開門人,将劍宗帶入危險的境地之中,這一條罪就是不能寬恕的了。”
清風劍仙輕哼了一聲,懶得辯駁。
劍問天冷哼了一聲:“你果然不服氣,我現在懷疑你與外部勢力串通好了,想趁我閉關期間,鏟除異己,謀我宗主之位。”
清風劍仙再也忍不住了,仰天大笑:“哈哈哈!”
劍問天的眼神漸冷:“你敢說不是嗎?”
清風劍仙說道:“不敢,你是宗主,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反對又有什麽用?我隻是笑我自己,直到今天才看明白你。”
劍問天冷聲說道:“你什麽意思?”
清風劍仙說道:“你堂堂劍宗宗主,居然因爲一個人長得像女帝的亡夫,就怕成這樣,直接下毒把人毒倒。恰恰就是這個天奴,他能讓我們劍宗得天道,成就千秋偉業!”
劍星魂呵斥道:“大膽清風,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敢質疑宗主!”
劍問天擺了一下手,示意劍星魂不要說話。
劍星魂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劍問天說道:“三年後就是天山降臨開天門的日子,到時候萬千宗門競争,你敢确定這個狗賤奴就能開天門登天山?”
清風劍仙說道:“你也說競争,如果真的确定,那萬千宗門又何必競争?可就算這隻是一個希望,我們也不應該放棄,更不應該用下毒這種卑鄙的手段,這才是有損我劍宗聲譽的事!”
劍問天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他顯然已經忍得很辛苦了,随時都會發作。
“師父,不要說了。”無情劍說,清風劍仙越說事情就會越糟糕。
清風劍仙歎了一口氣:“你也别說了,我知道你是想維護我,可是沒用的,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他的話鋒一轉,“宗主,下一步你就打算把李子安的屍體送到歸元宗,向女帝表忠心,換取一些利益,對嗎?”
劍問天說道:“我才是一心一意爲劍宗謀利益的人,我将這狗賤奴交給女帝,我能爲劍宗換來一座天金礦,還有千年平安,這可比什麽登天山開天門的妄想來得實在。”
“你就确定女帝會給你想要的?”清風劍仙反問。
劍問天呵呵一聲冷笑:“你錯就錯在自命清高,還愛自以爲是。這毒酒裏的毒是特制的,不會毒死這狗賤奴,卻能讓他變成一個廢人。我就說這個狗賤奴是煉奴轉世,我把一個活的煉奴轉世交給女帝,女帝還能不答應我的條件嗎?”
清風劍仙看了躺在地上的李子安一眼,歎了一口氣。
在他看來,劍問天是那個丢了西瓜撿了芝麻的人,卻還沾沾自喜。他歎氣,不是因爲他自己的遭遇,而是爲李子安感到惋惜,一個絕是天才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被毒倒了,從此變成了一個廢人,真的太可惜了。
“清風劍仙,你犯了三條罪,你說該怎麽處罰你?”劍問天的聲音裏藏着殺氣。
清風劍仙苦笑了一下:“你心裏其實已經有決定了,還廢什麽話,你這種人應該不會給自己留下什麽後患,可你又不想給劍宗的人留下一個暴君的印象,所以你大概會在這裏輕罰我,背地裏你卻會給我一個了斷,不是嗎?”
“混賬!你敢污蔑宗主!”劍星魂呵斥道。
清風劍仙已經懶得說話了。
劍問天沉聲說道:“你這番話簡直可笑,我是什麽樣的人隻有公論,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過我還是決定從寬發落,來人啊——上捆仙繩,帶下去!”
幾個劍仙一湧而上,當場就給清風劍仙上了繩子,捆得結結實實。
捆仙繩,看似繩子,卻是一件法器,始族一旦被捆仙繩捆綁,法力盡失,天元無用,就跟普通的天奴沒什麽區别。
劍星魂說了一句:“把無情也捆了,一同待下去,等候發落。”
他要親自“審問”無情劍,旁邊沒人的那種。
又有人上來,用捆仙繩将無情劍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