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穿的是類似唐朝風格的抹胸裙裝,胸口露出了一抹白,溝還深。
聖人的視線一不小心就掉進溝裏去了,掙紮了好幾下才爬出來。
移山易,移本性難。
仙女的眼神裏露出了一絲嫌棄的神光,但說話的聲音卻很好聽:“開門人,拿酒呀。”
李子安這才将酒杯從托盤上拿起來。
仙女退了下去,背影窈窕。
講真,自大到了這劍宗,聖人見過的仙女就沒有一個是不漂亮的。
右邊,無情劍的眉頭微皺,眼神裏的嫌棄的神光尤爲明顯。
這個不要臉的,他說的那些話,一個字都不足以相信!
劍問天從王座上站了起來,舉起了酒杯:“今日是我劍宗雙喜臨門的日子,我先于開門人飲一杯,然後我們設群仙宴,與諸仙同慶。”
“宗主英明,劍宗之幸。”大殿裏一片拍馬屁的聲音。
劍問天看着李子安:“開門人,你我同飲。”
李子安舉起酒杯:“謝宗主大人賞識,我先幹爲敬。”
說完,他一仰脖子,将一杯酒倒進了嘴裏。
劍問天卻将酒杯放了下去,直盯盯的看着李子安。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不解地道:“宗主大人,你爲什麽不飲酒?”
劍問天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聲音卻轉冷了:“你一個天奴,你也配跟我飲酒?”
李子安突然掐住了自己的喉嚨,臉上露出了一個痛苦的表情:“這酒……酒裏……有毒!”
張長坤的臉上也露出了激動的笑容:“你這狗賊,你也有今天!”
李子安倒在了地上,雙腿抽搐,張大的嘴裏不斷的冒出泡泡,還有水汽,他的嘴裏就像是一鍋燒開了的水一樣。
張忠忍不住了,嘩啦一下站起來,幾步沖到李子安的身邊,一腳踹在了李子安的小腹上。
咚一聲悶響,李子安的身體貼着地面滑了十幾步遠。他的身體還在抽搐,但是動靜明顯比剛才小了很多。
無情劍一直都将自己的情緒控制得很好,可是這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了,她邁步向李子安走去。
劍星魂劍眉一挑,怒道:“無情!你要幹什麽?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無情劍的雙腿一僵,她距離李子安隻有兩三步遠了,可就是這最後的兩三步,她怎麽也邁不過去了。
劍星魂又補了一句:“你身爲劍宗七劍之一,卻不知廉恥,說完與這狗賊天奴湖畔私會,你簡直是我劍宗的恥辱!”
“我……”無情劍想辯駁,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清風劍仙從一大群武将之中走了出來,雙手一揖:“宗主大人,無情是我的弟子,是我管教無方,還請宗主責罰。”
劍問天淡淡地道:“你是我劍宗教頭,你自請責罰,你讓我爲難啊。”
清風劍仙一聽這話,神色微微一變,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下面的話也就說不出口了。
他自請責罰,其實是想請劍問天看在他的情面上,不要責罰無情劍。劍問天這樣說,他才意識到他其實也是劍問天的目标!
果然,劍問天話鋒一轉:“清風劍仙,你在我閉關期間專權武斷,這個狗賊天奴李子安在鑄劍城公然訛詐張家,他從張家訛詐錢财,也等于是訛詐我劍宗的錢财,你不但沒有阻止,反而将這狗賊帶上劍靈山,毀我劍門,還讓他住進天劍宮,這簡直是我劍宗的奇恥大辱!你現在自請責罰,你說我該怎麽罰你?”
清風劍仙說道:“這個李子安的确是個天才,他訛詐張家,我也出過手了,可惜我……不是對手,所以當時我就萌生了帶他上山,做劍宗開門人的想法。我所做之一切,都是出于劍宗的利益,爲劍宗的千秋大業考慮,如果我這也錯了,無論宗主怎麽罰我,我也無話可說。”
劍問天冷哼了一聲:“你這麽說,倒是我不對了?”
清風劍仙不卑不亢地道:“屬下不敢。”
劍問天指着躺在地上,已經蜷縮成一隻蝦米形狀的李子安,說道:“你知道這個人是個足以毀滅我劍宗的禍害嗎?”
清風劍仙也看了李子安一眼,訝然道:“屬下不知,還請宗主明示。”
劍問天說道:“這個人長得跟女帝的亡夫煉奴一模一樣,你把他帶來劍宗當開門人,你這是要跟歸元宗爲敵嗎?”
清風劍仙頓時驚呆:“這……”
劍問天說道:“當年,我曾經向煉奴求過一把劍,我見過煉奴,所以昨天晚上我出關遇見這個狗賊天奴的時候,我也感到驚訝,如果那煉奴不是已經死了一千年,我還以爲是見到煉奴本尊了。”
“屬下不知,可是長得像,那也是罪過嗎?”清風劍仙說出了心中的質疑,“堂堂女帝,我想她不會因爲一個人長得像她死去的丈夫,而進攻我們劍宗吧?再說了,這個李子安實力超凡,如果我們丢掉成見,還有那些不會給我們帶來絲毫利益的規矩,他是真的能成爲我們劍宗第一個聖人。宗主,難道你就不想我劍宗将來飛黃騰達,成爲天界最強的宗門嗎?”
“夠了!”劍問天呵斥。
清風劍仙閉上了嘴巴,表面上服從,可是心裏卻不甘,甚至是憤怒!
劍宗不是一個人的劍宗,是所有劍宗人的劍宗!可是這個劍問天,獨斷專行,居然因爲李子安長得跟裏煉奴一樣,就下毒毒害李子安,還要治罪他這個将劍宗利益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忠臣!
這樣的人,他有什麽資格做劍宗的宗主?
劍問天冷笑道:“你知道什麽?煉奴被女帝視爲禁忌,就連談論都要受到懲罰,更别說是我們劍宗将一個長得跟煉奴一模一樣的人收留,還讓他做開門人,你這是将我劍宗帶進火坑裏,你心可誅!”
清風劍仙的嘴唇顫了顫,可是辯駁的話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說了又有什麽用?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心中悲憤、不甘,可他卻又無計可施了,李子安已經被下毒撂倒在地,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