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也有什麽東西在咬他,在吃他的肉,一口一口吃得很有節奏,而且還發出了吧嘴的聲音。那嘴冰涼,牙齒綿綿密密,就像是小鲨魚的牙齒,那感覺真的是言語難以形容。
這是被鬼上身了麽?
鬼不鬼不知道,李子安倒是覺得自己是一條魚,在海浪裏随波逐流,四周全是水。
魚兒遊呀遊,遊呀遊。
讓我們蕩蕩蕩蕩蕩蕩……蕩起雙鳍。
小船兒推開波浪。
海面上倒映着美麗的白塔。
四周圍繞着綠樹紅牆……
這歌聲是從哪裏來的?
好親切的感覺。
大師一點都不知道,他就是一條懵懵懂懂的魚,推開波浪,然後紮進下一個波浪。
他來到了一個小島上,然後就看了一個山洞,雜草叢生,荒涼而又神秘。洞口有一道大石門,上了鎖,看不見裏面是什麽情況。
他忽然想了起來,他是一個寶藏獵人啊,他不是什麽魚兒,他隻是掉水裏了,然後被沖到了這種島上。這是一個海盜留下的寶藏,他尋找很久了,終于找到了。
他掏出寶藏鑰匙,插進了石門上的鎖孔裏,用力地一扭,石門打開了,他走了進去。迎面而來的是一條狹窄的通道,洞壁上怪石嶙峋,山洞裏的空氣十分濕潤,也很寒冷,岩壁上挂滿了露珠還有冰晶,顆顆晶瑩剔透。頭頂上還有石鍾乳低落下來,掉在他的脖頸上,帶來冰涼的感覺。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生怕觸發什麽機關陷阱。
他雖然有夠小心,可是還是出發了機關,一團毒液從密道盡頭飛射而來,密道裏空間狹窄,他根本就躲不掉,瞬間被擊中。不過他早已經煉就了金剛之身,百毒不侵,扛過這波酸雨之後他繼續前進。
密道的盡頭是一個小小的寶庫,一進去便是一片寶光迎面撲來,那是一顆白色的寶石,詭異的是它散發出來的卻是血色的
光芒。
找到了,那就是他想要的寶貝,他撲了上去……
可是一轉眼,他又在海水裏遊啊遊,推開波浪,然後又被海水沖到了一座島上,那座島上又有一個山洞,這又是另一個海盜的寶藏。他沒有多想,掏出鑰匙開門,一頭紮了進去,迎面一片熱浪席卷而來,他沒堅持過三秒鍾就渾身大汗淋漓。
他硬着頭皮往裏面前進,他懷疑這山洞裏是一個活的火山口,岩壁上和腳下都流淌着滾燙的岩漿。他擔心他會被燒死在裏面,但最終還是抵抗不了寶藏的誘惑,繼續前進前進。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來到了山洞的最深處,找到了寶藏。
他揮汗如雨,流了一地的汗帶走了寶藏。
就在他準備退出去的時候,突然又地動山搖,天旋地轉……
這真的是一個奇怪的夢。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醒了過來,他睜開了眼睛,看着頭頂的岩石,眼神有點呆滞,腦子裏回味着剛才那個奇怪的夢境。很詭異的,明明是一個自虐的寶藏獵人尋寶的門,他卻還想再做一次,不爲别的,隻因爲那感覺就像是夏天裏吃冰鎮西瓜,沒個飽嘴,吃了還想吃。
“姐夫,你還真是暖和,和你待在一起真舒服。”鮑美紗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倦意,還有一絲疲憊。
李子安懶懶地嗯了一聲。
另一邊,孫麗也在他耳邊懶洋洋地叫了一聲:“哥。”
李子安看了她一眼,又嗯了一聲。
他以爲她要說什麽,卻不見她開口。
孫麗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甜美而又幸福的笑容:“哥,你就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說什麽?
李子安的腦子裏空蕩蕩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們回去之後,還回來這裏嗎?”孫麗自己找了一個話題。
李子安的思維逐漸清醒,智商也緩慢回歸,他想了一下:“要回來,我決定每半個月回來一次,确定這邊的情況。下次回來的時候,嶽母大人應該已經整理好了另外三個海王領地的情況,我還要去那片隕石帶裏看看。”
“姐夫,
你懷疑那些掠星者還會回來嗎?”鮑美紗在另一隻耳朵邊說,聲音裏帶着冰涼的氣息。
一邊熱,一邊冷,姐妹倆的情況完全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冰火兩重天。待在她們兩個中間應該是一個很難受的事情,可偏偏她們倆形成了一個難以解析和描述的能量場,有一個融合的反應,待在她們倆中間非但沒有半點不适應的感覺,反而是一種奇怪的舒服和自然。
那種感覺就像是從來沒有去過會所的人來到了會所最豪華的房間裏,并且來了兩個最好的技師,大概就是那種感覺。
也就是這麽一個情況,李子安的思維又有點不聽指揮了,但他的智商還在線,他說道:“我估計大概率不會來,但是掠星者不能被信任,所以每半個月我就來這裏一趟,了解一下情況,然後再根據實際情況做出反應。”
“那你帶上我和姐姐,我也要回來。”鮑美紗說。
李子安笑了笑:“這沒問題,我過來的時候就把你們帶過來,這樣也算是回娘家。”
鮑美紗将李子安抱緊:“姐夫你真好。”
李子安心裏默念了一句天空經,随口說了一句:“美紗,我們這是正規睡覺。”
“正規睡覺是什麽意思?”鮑美紗問。
李子安一本正經地道:“就像現在這樣,我們聊聊天,談談人生什麽的,不做别的,你這樣就有點不正規了。”
鮑美紗一臉迷糊:“那之前的那種呢?”
李子安語塞。
孫麗在另一隻耳朵邊說道:“哥,我有一件事要向你取經。”
李子安笑着說道:“什麽事啊,還取經,你是孫猴子嗎?”
孫麗打了李子安一下,笑着說道:“一隻瓶子裏裝了一點水,一隻烏鴉口渴想喝水,可是它的嘴巴夠不着,你說烏鴉要怎麽做才能喝到水?”
李子安說道:“這個問題太簡單了吧,往瓶子裏填石子就能喝到水,我說……”
他忽然閉上了嘴巴,他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可是又找不出毛病來。
“哥,我口渴了。”孫麗說。
李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