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原因,自己演的戲,就是悲劇也要堅持到底。
大師就是這麽講原則。
外套的拉鏈被拉下去了。
大師身上的多袋褲也掉在了地上,還掉下了一點月球土。
大師之前在月球上幹活,領着兩個機器人建基地,燒電焊,組裝設備什麽的,褲腿上粘了一些月球土。
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孫麗的動機。
她想幹什麽?
大師此刻就在思考這個問題。
一個男人喝醉了,他的多袋褲掉在了地上……
這很複雜。
不過,大師直到這個時候都不慌,因爲他的身上還穿着天紗四角褲。
那是他的城堡,隻要這個城堡在,他就是安全的。
“便宜你個渣男了。”孫麗說。
李子安差點忍不住爬起來跟她理論,什麽情況啊你,你脫了我的衣服,動機不純,卻說我是渣男!
真有點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感覺。
但他還是忍了。
大師在這方面的忍受力真的很強。
“你個色狼,我這樣的大美女跳到你碗裏來了,你是不是很開心,很激動?”孫麗自言自語,似乎是在發洩心中的不滿和怨氣。
大師居然能理解她的感受。
的确,人家是女生,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追求她的男生恐怕能拍五十米的長隊,可偏偏就跳到他的碗裏來了,而且是主動跳的。即便是現在,那也是人家在主動,作爲一個女生,吐槽兩句也是應該的。
可他還是躺着沒動,他已經完全入戲了,出不來了。
不瘋魔不成活,這樣的演技恐怕就是戲瘋子鄧濤也要甘拜下風。
孫麗忽然伸手擰住了李子安的臉蛋,而且還是有點使勁的那種,一邊擰一邊說:“你也有今天,我現在就是把你搓圓捏扁都沒有問題,你叫啊,你叫啊,看有沒有人搭理你。”
李子安:“……”
他心裏挺無語的,感覺串戲了,本來演的是大師醉酒,跟貴妃醉酒是一個級别的戲,可演着演着怎麽就
變成了孫二娘調戲店小二了?
孫麗松開了李子安的臉蛋,卻又抓住了那條天紗四角短褲。
如果大師這個時候不演了,突然坐起來跟孫麗說他沒醉,孫麗一定會羞愧得無地自容,奪門而出,然後就不存在什麽麻煩了。
可是大師還是躺着不動,穩如老狗。
孫麗使勁往下拽,可是那天紗四角褲卻像是紮了根似的,牢牢地吸附在李子安的身上,怎麽拽也拽不下去。
“怎麽回事?你這穿的是什麽褲子?”孫麗一臉的驚訝和困惑。
李子安躺着不動,沒有任何回應。
“我就不信這個邪,你給我拿來吧!”孫麗又使勁往下拽,大頻率,大力氣。
然而,那條天紗四角短褲始終紋絲不動地待在李子安的身上,用紮根這個詞都不合适了,得換一個說法,它就像是用電焊焊接在他身上的一樣。
折騰了一陣子,孫麗累出了一身的汗,氣喘籲籲躺在了李子安的旁邊。
她其實也喝了不少,有點酒精上頭,不然也不會幹出這種事情,她喝酒也是爲了壯膽。
李子安保持躺平的姿勢,繼續穩如老狗。
他其實是想笑的,但作爲全世界演技最好的大師,他肯定不會幹這麽不專業的事情的。
“大師,你是故意的吧?”孫麗似乎猜到了什麽,翻了個身,湊到李子安的耳邊試探地道。
李子安沒有反應。
“大師,你起來,我知道你沒醉。”孫麗推了李子安兩下。
李子安幹脆打起了呼噜:“呼噜……呼噜……”
“你跟我裝是不是?”孫麗繼續試探。
李子安還是沒有反應,呼噜打起走。
孫麗忽然一口咬住了李子安的耳朵,但沒有使勁。
李子安的身子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二月二,龍擡頭。
大師心裏慌忙默念天空經,鎮壓心魔。
這經要師太念才有用,他念不管用,不過幸好孫麗又松開了他的耳朵。
“我都忘了,你被下藥了,哎……應該是我太緊張了,下的藥量大了。”孫麗在李子安耳邊自言自語。
李子安心裏暗暗地道:怪我咯
?
“你知道我爲什麽跳到你碗裏來嗎?”
李子安心裏暗暗地道:還不是因爲那個任務,其實真沒必要,我都答應去那個星球建基地了。我是組織的狗子,沒必要發展成組織的女婿吧?
孫麗輕輕地道:“其實不是那個任務,而是……我真的喜歡上你這個渣男了。”
李子安:……
都說人家是渣男了,卻還喜歡,你這是什麽邏輯啊?
孫麗在李子安的耳朵上輕輕啄了一下:“你身邊那麽多女人,還都住在一塊,我怎麽也接受不了你這樣的男人,可是我就像是着了魔一樣,每天晚上一閉上眼睛就是你,白天腦子裏想的也是你。”
李子安心裏暗暗地道:女施主,情海無邊,我勸你回頭是岸。
“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應該是去阿汗國的期間吧,你那麽英勇,在我的心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們女人喜歡的,不就是你這種英雄嗎?後來,你以一己之力摧毀燈塔的戰略核威懾力量,我就打心眼裏崇拜你……”
李子安心中一聲歎息,還真是怪他。
誰讓他這麽優秀?
如果他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哪有今日之麻煩。
“我先申明啊,我不是喜歡你的臉。”孫麗忽然補了一句。
李子安:……
爲什麽每個女人跟他在一起,都會提這麽一句,不是喜歡他的臉,一個男人長得太帥,這是他的錯嗎?
孫麗又嘀嘀咕咕的說了一會兒,然後捧着李子安的臉頰親了親:“真是便宜你這個不要臉的了。”
李子安沒有任何反應,内心裏就連一絲波動都沒有。
“好了,我去上班去了,你在這裏睡一覺就沒事了。”孫麗從床上爬了起來,準備離開。
李子安還是沒動,心裏也暗暗松了一口氣,這場戲總算是要殺青了。
突然,一隻手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差點就穿幫了。
“呸!你個變态。”孫麗啐了一口,逃似的走了。
李子安确認她走了之後才從床上爬起來,穿上外套和褲子,來到後院,然後直接傳送到了天舟神廟之中。
這算是虎口脫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