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一言不發,臉色陰沉地看着李子安。
李子安喝了一口茶,自己對着攝像頭,自言自語地說了下去:“諸位領導,這不是我拖延時間,是必須要有個完全的準備。高科長雖然能潛到8000多米深的海底拍那麽多照片,但他也就隻能拍幾張照片而已。”
高明的肺都快要氣爆了。
他拍了一千多章照片,到了這狗大師的嘴裏就變成了幾張,連零頭都不到,貶低他也用不着這麽明顯吧?
“就算沒有高科長,我也能将天舟帶回來。如果領導不放心,可以讓孫同志跟我去,我跟孫同志合作得很愉快,這次天泉峽谷之戰,孫同志拿着槍沖在最前面,相當英勇……”
不等李子安說完,高明一巴掌拍下來,電子儀器四分五裂。
情緒這東西并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李子安笑了笑:“高科長,你這是幹什麽?”
高明的聲音冰冷:“沒用的,你用這種下作的方式诋毀我,這反而說明你心裏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會盯着你,不給你任何犯錯誤的機會。”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
剛才,他明明已經将高明的情緒刺激到失控的程度,卻沒想到一轉眼這家夥又如此冷靜了。
按理說,高明一巴掌拍碎了這台儀器,在領導的眼裏怎麽也是一個情緒失控的印象。他把儀器拍碎了才冷靜,這有什麽用?
忽然,他想到了什麽,心念一動,大惰随身爐随即響應,兩絲精煉爐身血注入眼球之中。
天合眼,脫圖爐血狀态。
一切隐秘皆可見。
這辦公室裏有針孔攝像頭,還有采集聲音的諜報設備。
他心中了然了。
高明雖然拍碎了儀器,可是這邊的情況依舊在“直播”。
孫麗的身上會不會有諜報裝備?
李子安的視線移了過去。
啊!
美麗的風景。
巍巍的雪山,隻有擁有利爪的雄鷹才能飛越。
神秘的峽谷,隻有勇猛的野獸才能征服。
孫麗用異樣的眼神看了李子安一眼。
你看我幹什麽?
李子安閉上了眼睛,用了三秒鍾的時間才放松下來。
他的心中有那麽一絲絲的愧疚,覺得自己的行爲是錯誤的。可是,他必須要掌握情況,如果孫麗跟高明串通一氣坑他,那麽她就不值得他信任了。
就天合眼一眼所見的情況而言,孫麗并沒有跟高明串通一氣。
這個情況也算是意料之中,孫麗在天泉峽谷立了功,他這邊又想讓孫麗取代高明的位置,高明怎麽可能會相信孫麗?
“我們繼續。”高明看着李子安的眼睛,“根據天泉峽谷的戰場情況,我确信路途公司的兩個掘金者艾倫斯坦和商人已經死了,你取走了他們身上的火種對嗎?”
“當時的戰鬥很激烈,我忙着殺敵,哪有時間去取什麽火種。那個時候,想必高科長也在地中海的海底忙着拍照吧?”李子安反唇相譏。
這個家夥哪怕是有火種在身,卻還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有危險别人上,有功勞想方設法來搶。沒危險滅功勞可搶的時候,又開始算計别人。
如果這個家夥是敵人,李子安真的很想一頓老拳打死,可是他不是。不但不是,還有人罩着他,就跟李小美罩着馬赫塔布一樣。
“那艾倫斯坦和商人的火種去哪了?”高明追問。
在莎爾娜和馬赫塔布的身上。
肯定不能這樣回答。
可是直接說不知道,101局的領導肯定不會相信,反而會認爲高明的懷疑是成立的,他真的有私心。
“我懷疑被雅娜帶走了。”李子安說。
高明皺了一下眉頭:“雅娜在跟你戰鬥,她怎麽可能有時間取走艾倫斯坦和商人身上的火種?”
李子安淡淡地道:“高科長,你能解釋那架無人.機的事嗎?”
“你什麽意思?”
李子安說道:“那架無人.機是雅娜的腦電波在控制,它能讓一定範圍内的人失去控制,變得很瘋狂。這是史前人
類的科技,那架無人.機已經被孫同志帶回來了,相信我們的科學家會有所收獲,并且證明我說的話是真實的。”
“我問的是那兩個火種的事,你扯到無人.機上幹什麽?”高明的語氣裏帶着明顯的質疑。
李子安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不了解史前人類的科技,你又憑什麽懷疑雅娜在戰鬥的環境裏做不到?”
高明沉默了,這顯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可是他又反駁不了李子安的說法。
“高科長,合作是需要相互信任的,你這樣懷疑我,我又怎麽跟你合作?我跟你說,你的身上雖然有牧師的火種,可在我眼裏那真不算什麽。我把話說在這裏,如果你再夾帶私心,處處針對我,你就自己去地中海把天舟帶回來吧,我就恕不奉陪了。”說完,李子安起身準備離開。
高明沒想到李子安說走就走,訝然道:“我這邊在向你了解情況,履行我的職責,你說走就走?”
“我還有事。”李子安往門口走去。
“你給我站住!”高明怒了,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李子安回頭說了一句:“你想聊就聊,你以爲你是誰?我告訴你,往後你想跟我聊什麽,合作什麽,那得看我的心情和時間,如果我沒時間也沒心情,我就懶得跟你聊。”
“你……”高明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堂堂特别行動科科長,又有火種在身,深受領導器重,前途無量,這狗師居然敢這樣對他!
李子安輕哼了一聲,回頭就走。
就這樣對你了,你能咋地?
高明是特别行動科的科長不錯,可在他眼裏真就隻是一個弟弟。
大師是誰?
天下國女王的男人,簡稱王的男人,放古代那就跟武則天和唐高宗的關系,二聖臨朝,他這種級别的存在,在乎你一個吊毛?
“那個……我去送送大師。”孫麗站了起來,試探地道。
高明什麽都沒說,臉色陰沉得可怕。
孫麗也不管了,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