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已經到了正常人睡覺的時間,可是他一點都不困,整個人的精神狀态和身體狀态都好到了極點,就算一整夜不睡也沒有問題。
通過輪回煉氣術來修煉元氣,其實不管是睡一個小時還是睡兩個小時,其睡眠的效果都比正常睡覺八個小時還要好。
李子安将背包拿了出來,取出天書,盤腿坐在了石磚上。接下來的操作輕車熟路,約莫兩分鍾後,天書的宛如墨翠的屏幕中突然迸射出一團黑暗,瞬間将他吞沒。
穿越黑洞一般的感受結束,黑暗褪去,他的眼前出現了熹微的光線。
這裏是公元前3010年,6月1日,正午12點。
地點是喜馬拉雅山脈中的禁地。
坐标的問題其實很好解決,因爲它不會變動,而且3000年前的禁地和3000年後的禁地不會有什麽明顯的區别,不會出現高山變大海,大海變桑田的情況。
唯一不好解決的就是時間點的問題,這個盆地的确突然間發了大水,然後又瞬間冰封,整個過程有可能幾分鍾就結束了,問題是他連這事發生在哪一年都不知道,更何況是分鍾?
激活天書之前李子安是信心滿滿,可是當他準備輸入時間的時候,他才發現他忘記問姑師大月兒這個地方究竟是什麽時候被冰封的,沒有準确的時間,他怎麽看到當時發生了什麽?
不過,就算是他問了,估計姑師大月兒也不會告訴他,最終還是得來碰運氣。
景物完全清晰了。
這裏是禁地盆地,他的位置在禁地主峰的山腳下。
他的身前是一個充滿生機的盆地,氣溫适宜,空氣濕潤,岩石和泥土上生長着大量的苔藓、雪蓮、雪菊等高原植物。遠處還有一大片高大的胡楊樹,矗立在藍天白雲下,迎着陽光舒展身姿,長得是郁郁蔥蔥。
盆地中間,成百上千的工匠和戰士正在修建一座宮殿。牛馬拖着木闆車将石磚從山腹之中拉出來,然後往工地拉去。
工地旁邊,一群戰士正在操練。
“嘿哈!”
“嘿哈!”
“殺!”
号子聲,喊殺聲傳得老遠,很有氣勢。
他們喊殺的聲音用的是佉盧語,但李子安已經能聽懂了。
李子安又回頭眺望了一下。
身後的山坡陡峭,也生長着苔藓、雪蓮、雪菊之類的高原植物,也有成片的胡楊樹林,還有成片的灌木樹林。一面岩壁上還有一道小瀑布,幾尺寬的水流從岩壁上奔流下來,上百米的落差,那形狀氣勢就像是一條騰空而起的白蛟龍。
如姑師大月兒所說,三千年前的禁地真的是一個世外桃源。
約莫200多米的高度上,一面陡峭的岩壁上有一道裂縫。
李子安的視線落在那道裂縫下便移不開了,那是姑師大月兒的家門口。
不知道這個時候姑師大月兒是在家裏,還是在盆地中的建築工地上。
他這邊也面臨一個選擇,是去盆地裏的工地,還是攀上峭壁去姑師大月兒的家裏看看?
就在這個時候,山坡上的一片胡楊林裏突然走出了一個天下國的
少年,那少年十六七歲的年齡,臉上稚氣未脫,肩頭上擔着一支木柄長槍,兩頭各挑着一隻籃子,一隻籃子裏裝着幾朵雪蓮,一隻籃子裏裝着滿滿一籃蘑菇。
一眼就能看明白,這是一個采蘑菇的小戰士。
四目相對。
李子安沖那個小戰士露出了笑容,很友好的舉起了一隻手,搖了搖,然後用佉盧語打了一個招呼:“嗨!小兄弟,你好啊!”
少年戰士微微愣了一下,忽然大聲吼道:“吠陀人探子——抓住他!”
李子安頓時愣在了當場。
讓他驚訝的不是少年戰士突然大聲吼叫,而是對方把他當成了吠陀人。
大師這樣的帥出了天際的男子,你特麽哪隻眼睛看我像吠陀人?
吠陀人就是古天竺人,這個時期雅利安人都還沒有征服古天竺,天族的土著一個個黑漆麻黑的,就連大師的膚色都比不了,更别說是長相了。
天竺雖然号稱四大文明之一,可幾千年曆史,什麽時候出過大師這樣的盛世美男?
一個都沒有。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那隊正在操練的戰士聽到這邊的吼叫聲,跟着就沖了過來。
“抓住那個吠陀人!”
“那個吠陀人一定是奸細!”
“我要弄死他!”
一片吼叫的聲音。
李子安也是醉了。
就哥這麽帥的人,這些人怎麽都認爲他是吠陀人?
他本來還想去盆地中的建築工地看看的,現在看來不用去想了。
隻能去姑師大月兒的家裏看看了,如果運氣夠好的話或許還可以看見天倉。
卻就在他準備往山坡上跑的時候,一個戰士映入他的眼簾,那年輕的臉龐給了他一點似曾見過的熟悉感。
他仔細看了一下,還真是見過,那個青年戰士不就是他從冰層之中脫出來的青年戰士嗎?
不過也有點區别,現在看到的青年戰士明顯要年輕一些,也就20出頭的樣子,嘴唇上的胡須也沒有屍體上的胡須那麽濃密。
這不就是現成的線索嗎?
李子安心中一動,腦海之中頓時湧現出了一些數據。
那是之前他在檢查青年戰士的屍體之中有沒有火種的時候,元氣傳遞回來的關于屍體的一些信息。當時他覺得那些信息沒有意義,也不感興趣,所以也就沒有沒有留意。
現在這些信息又呈現出來,這一次就有了重要的意義。
他很快就從那些信息之中找到了青年戰士的年齡信息,青年戰士死的時候,他的壽命信息是9212天。
一年365天,略微一計算,青年戰士死的時候剛好25歲多一點,隻要他問出青年戰士現在的年齡,他就能計算出他究竟是哪一天死的!
青年戰士死亡的那一天,就是的這個盆地發生可怕災難的同一天!
剛剛李子安還想跑,可是現在他不跑了,他早早地将雙手舉過頭頂,大聲說道:“這是一個誤會!我不是吠陀人,我是中原人!”
他舉着手等了幾分鍾,一大群戰士就将他包圍了起來。
有的用長槍指着他,有的幹脆将手中的彎刀擱在他的脖子上。
那些彎刀寒芒閃閃,極其鋒利。
同一時期的周朝,用的還是青銅兵器,天下國的戰士卻已經用上了鋼刀。不談别的科技,就冶煉這一塊也起碼領先了千年之久。
“你是什麽人?你怎麽會懂佉盧語?你來這裏幹什麽?”領頭的中年戰士呵斥三連問。
李子安說道:“我來自中原,我是周朝人,我學過佉盧語,我來尋找我的恩師。”
“我看你就是卑鄙的吠陀人!”一個戰士罵了一句。
李子安也不生氣,語氣平穩:“兄台,你有見過皮膚這麽好的有人嗎?”
那個罵人的戰士仔細看了李子安一眼,眼神之中帶着點疑惑。
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過吠陀人,就這眼神而言,他顯然是沒看過大師這麽帥又有氣質的人。
“你的恩師是誰?”領頭的戰士又問了一句。
李子安說道:“我的恩師是姬達,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到他?”
領頭的戰士頓時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你是國師的弟子?”
沒想到三是老人家居然還在天下國有官職,混得還不錯啊。
李子安點了點頭:“是的,我恩師正是姬達,請告訴我,我恩施現在在什麽地方?”
“你找國師什麽事?”
“恩師離家出走多年,家裏出現了一點變故,我是特意趕過來給恩施報信的。”李子安說。
“國師在國都之中,你來錯地方了。”領頭的戰士說。
“不,我沒有來錯地方,我夜觀星象,掐指一算,我恩師不日将來到這裏,我剛好與他碰面。”李子安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領頭的戰士說道:“你們都把刀槍收起來。”
所有的戰士都将武器收了起來。
李子安從地上站了起來。
領頭的戰士又說了一句:“兄台,你說的這些我怎知是真是假?”
李子安淡然一笑:“這個好說,我恩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掐指一算能知五百年後的事。我自幼追随我恩師學藝,雖然沒有恩師那般厲害,但是也算學有所成。”
他将視線移到了那個青年戰士臉上,笑着說道:“我看這位兄台骨骼清奇,日後定成大器,不如将生辰八字報與我知,我給兄台蔔一卦,你的甚是命運我一算便知,如果我算的不準,你們當場殺了我。”
那個青年戰士看了領頭的戰士意見,征求意見。
領頭的戰士點了一下頭,橫豎也就說幾句話的事情而已,不會有什麽損失。
得到了應允,青年戰士才說道:“我叫阿木打,我今年22歲,我出生的日子是精武八年……”
這就得手了。
3000年前的人哪有現代人那麽多壞心眼,絕大多數人都淳樸善良,做事也講究一個品行端正,遇到大師這樣的忽悠界的王者,不被忽悠的幾率幾乎爲零。
青年戰士報完了生辰八字,然後說了一句:“我說完了,你快給我蔔卦,我倒要看看你算得準不準。”
李子安嘿嘿一笑:“你個笨蛋,我騙你的,我承認了,我就是敵軍奸細,我要将這裏的秘密傳出去!”
“混蛋!”青年戰士忽然一刀劈在了李子安的脖子上。
大師的血噴起兩米多高。
黑暗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