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得盧比奧的背皮一陣發麻。
這個家夥對着他的屁股開了一槍,還踩斷了他的手腕并并綁架了他,可是就是這個家夥居然還有臉在他的面前,面帶笑容的親切的稱呼他——我的朋友!
朋友你尼瑪逼啊!
如果實力允許……
“啊!”手腕處傳來的刺痛讓盧比奧又慘叫了一聲。
仇恨能麻痹人的神經,可終究不是麻藥,心裏的那股子恨意沒法發洩出去開始衰竭的時候,他才發現李子安還踩着他的手腕,那痛還是那麽的錐心刺骨。
“哎喲,不好意思,又踩着你的痛手了。”李子安這才擡起腳。
盧比奧看着李子安,那眼神能殺人。
李子安蹲了下去,看了一眼盧比奧,又看了一眼碧黛拉:“實在抱歉,把你們請到這裏來,給你們造成的傷害和不便,我深表歉意。”
“夠了!”盧比奧吼道:“收起你假惺惺的姿态,我覺得惡……”
啪!
沒等盧比奧把那“心”字說出口,一個大耳刮子就抽在了他的臉上,他的臉猛地一偏,一口血水合着一顆牙齒就從嘴裏飛了出來。被抽中的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腫起來,他也安靜了。
他的牙齒雖然多,可是也經不起這樣掉。
李子安面帶笑容:“看來你還是喜歡這樣相處的方式。”
盧比奧的嘴唇動了動,卻不敢說話。
李子安又看着碧黛拉:“碧黛拉女士,你喜歡那種相處方式?”
碧黛拉愣愣的看着李子安,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
李子安又換成了英語:“你的資料顯示,你懂一點漢語,我的英語不好,你要是聽不懂可能給你帶來不必要的傷害,你想我用那種語言跟你交流?”
“漢……語,我能聽懂漢語。”碧黛拉說。
她可不想因爲交流出了障礙,而遭受什麽“不必要的傷害”。比起李子安那蹩腳的英語,她更相信她自己的漢語水平。
華國國力日漸強盛,正在複興,回歸到曆史上的正确的位置上,國外的普通人沒什麽感覺,可國外的精英層卻已經開始學習漢語了。懂王的外孫女,金融大鳄羅傑斯的女兒都是例子。碧黛拉在大學時代就開始學漢語了,不但日常交流沒有問題,甚至還能閱讀專業性很強的漢語文件。她的丈夫雷奧沙巴在跟華國人談生意的時候,她通常都會在場。
李子安将一隻手伸向了碧黛拉。
碧黛拉頓時緊張了起來,她的頭也微微往後仰,卻又不敢做太大的動作,生怕刺激到眼前這個惡棍,然後大耳刮子就招呼過來了。
李子安的手停在了碧黛拉的頭上,從她的頭發上摘下了一根小樹棍。
這是一個多麽溫柔和暖心的動作。
可碧黛拉的心裏卻是一種毛骨悚然的感受。
盧比奧的心裏也有一種被冒犯了的感受,在他看來,李子安的舉動無疑是當着他這個小叔子的面調戲他的嫂子。
李子安淡淡地道:“我就直說了吧,你們被綁架了。我是一個善良的人,我不想傷害你們,更不想殺你們,隻要你們滿足了我的條件,我就放了你們。不過,如果你們耍小聰明,想逃走,或者不按我的指示做,那我就隻能說抱歉了,我在這屋子後面已
經給你們挖好了坑,随時都可以把你們推下去,然後填上土。”
“你敢!”盧比奧驚怒交加,控制不住他的公子脾氣了。
他的話音剛落,一隻大耳刮子又落在了他的臉上,啪一聲脆響,他的臉又猛地一偏,一顆牙齒又合着一口血水從他的嘴角飛了出去。
李子安說道:“盧比奧先生,不要打斷我說話,等一下會有你發言的機會。還有,不用跟我說那些廢話,我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你們沙巴家族很厲害。可你要搞清楚一點,你現在在我的手中,我随時可以要你的小命。”
盧比奧又安靜了。
可是他的心裏恨啊!
他是誰?
他是盧比奧沙巴,在中東這塊地面上,就連阿拉伯世界的那些王子都不敢這樣對待他,可是這個家夥卻将他打來耍!
“你明白了嗎?”李子安問。
盧比奧恨恨的看着李子安。
李子安緩緩的将右手舉了起來,五指并攏,左手勾起了盧比奧的下巴,又問了一句:“盧比奧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盧比奧本來不想跟李子安說話,用沉默表達自己的抗議,可是看見李子安那五指并攏的巴掌,他跟着就改變了主意:“我……明白。”
李子安松開了盧比奧的下巴,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你看,大家齊心合力解決問題,這樣多好。”
盧比奧和碧黛拉對視了一眼。
确認過眼神,彼此都是那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可憐的人。
李子安忽然回頭看着馬赫塔布,兇巴巴地道:“你個卑鄙的女人,你也給我老實一點,明白嗎?”
馬赫塔布裝出很害怕的樣子,戰戰兢兢地道:“我、我……明白。”
李子安向馬赫塔布走去:“你跟你父親一樣卑鄙,當年我叔叔在伊克國做生意,你父親眼紅我叔叔的錢财,仗着他是軍閥,害死了我叔叔一家。我發過誓,這個仇我一定報!”
馬赫塔布一臉懵逼。
大師什麽時候有個叔叔在伊克國做生意?
她父親又什麽時候害死過華國商人?
就在她滿心狐疑的時候,她看見大師向她眨了一下眼睛,她頓時明白了過來,故作害怕的樣子:“我父親做的事與我無關,你、你想幹什麽?”
盧比奧和碧黛拉又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兩人的心中有着一樣的疑惑,這是什麽情況?
李子安擋住了盧比奧和碧黛拉的視線,右手高高舉了起來,狠狠的抽下去,打在了自己的左手的手背上。
“啊!”馬赫塔布慘叫了一聲。
李子安一邊抽,一邊說道:“我發過誓要親手殺了你父親爲我叔叔報仇,天道好輪回,沒想到你會落到我手裏,告訴我,你父親在哪,我要你給打電話,我要讓他親自來贖你!”
“我、我不知道……啊!”
啪啪啪!
“啊!啊!啊!哎喲……”馬赫塔布慘叫不停。
最後一巴掌抽在手背上的時候,李子安将左手沾上的盧比奧的血抹在了馬赫塔布的嘴角上。
這也是他剛才勾起盧比奧下巴的原因。
打這麽狠,要是沒一點血那就太假了。
李子安轉身過來:“你們兩個誰知道她的父親馬哈德在什麽地方?”
碧黛拉和盧比奧又對視了一眼。
李子安忽然一腳踹在了盧比奧的小腹上,本來就蜷縮着的盧比奧這下直接蜷縮成了一隻蝦米的形狀,張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吸氣緩解痛苦。
“不說是吧?我讓你不說!”李子安又一腳踢在了盧比奧的屁股上。
“啊——”盧比奧慘叫了一聲。
“我、我知道!”碧黛拉生怕李子安的下一腳忽然踹倒她的身上,她的那個地方被李子安踹過一腳,現在都還腫着,她可不想再經曆一次。
李子安停止毆打盧比奧,看着碧黛拉:“他在哪?”
碧黛拉不敢猶豫:“馬哈德被關在關塔監獄。”
李子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早說不就好了嗎?”
這一刹那間,盧比奧的心中無比悲憤,他真的好想撲上去咬斷李子安的喉嚨。
你要報仇,你找馬赫塔布啊,你特麽打我幹什麽?
啊!
碧黛拉又硬着頭皮說了一句:“其實你不用報仇,馬哈德是戰犯,他在關塔監獄關着,活着比死了還難受。”
李子安說道:“那不行,殺我叔叔就等于殺我爸,殺父之仇怎麽可能不報?”
碧黛拉不說話了。
她覺得這惡棍不可理喻。
李子安看着碧黛拉:“我知道你父親是燈塔共和黨的培德奧,地位很高,有能力将馬哈德放出來,你給你父親打個電話,讓他帶馬哈德來換你。”
“啊?”碧黛拉下意識的看了馬赫塔布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懷疑什麽。
李子安又說了一句:“還有,你們兩個人質,一人一億刀的贖金,滿足了這兩個條件,你們就能獲得自由。如果滿足不了,我就把你們身上的零件一件件取下來寄回去。”
說完,他探手入風衣,取下挂在風衣裏面的贖罪劍,右手一揮,一把椅子咔嚓一聲被他劈成了兩半,切口平整,就跟刨子刨過的一樣光滑。
盧比奧和碧黛拉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我給你們半個小時時間考慮,想好要怎麽說,說錯一個字,我就割下你們的耳朵。”李子安扔下這句話,走到馬赫塔布的身邊,伸手抓住椅子,連人帶椅子拖着就往外走。
馬赫塔布驚恐地道:“你、你要幹什麽?”
李子安一臉邪笑:“幹什麽?哼哼,我要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是真正的男人,哈哈哈!”
“不要啊,不要……”馬赫塔布配合着演戲,好緊張好害怕的樣子。
剛才,李子安毆打盧比奧的時候,她心裏還很奇怪李子安明明知道她父親關在關塔監獄,爲什麽還要逼問盧比奧。可是現在她已經明白了大師的良苦用心,大師這是在幫她洗清嫌疑。如果直接說交換人質,就憑盧比奧和碧黛拉的智商怎麽也會懷疑到她的頭上來,這樣一來她就變成了一個受害者。
李子安拖着叫嚷的馬赫塔布走出了門。
碧黛拉和盧比奧的視線全程跟随,就在李子安和馬赫塔布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的時候,又有一個人出現在了門口,手裏拿着一圈繩子,還有一支AK步槍,頭上還帶着恐怖分子标配版的黑色頭套。
波斯姑娘肯定是大師親自捆,命硬仔西羅不敢代勞,但這兩個人就沒什麽顧忌的了,也不需要他捆得大師那般的有藝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