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站在平房的房頂上觀察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個被戰火摧毀的村莊,大部分房屋都被炸毀了,人也都逃光了。這座平房是幸存下來的幾座房屋之一,它不是最好的,但屋子後面有一口水井,能解決飲水問題,所以就選擇了它。
“老大,有問題嗎?”西羅的聲音。
李子安收回視線,看着站在院子裏的西羅:“應該沒問題,我會盡量在三四天時間裏解決問題,時間久了的話,這裏也不會安全。”
三四天的時間裏,他也要搞定那座地下古墓,那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那兩個人質什麽時候醒來?”
“估計快了。”李子安從平房頂上一躍而下,幾米的高度,他的雙腳落地的時候卻沒有多大的響聲。
西羅的眼神裏帶着敬佩。
李子安拍了一下西羅的肩膀:“這幾天就辛苦你保護好馬赫塔布了。”
西羅說道:“老大,你放心吧,除非我死了,否則沒人能傷害她。”
範才偉、孟剛都叫老闆,他叫老大,表面上隻是一個稱謂上的不同,但其實跟經曆有關,他畢竟是混過黑手黨的優秀青年。
李子安也喜歡這個稱呼。
怎麽說呢,其實每個男人都憧憬過自己是黑幫老大。
他讀小學被高年級欺負的時候,就這樣憧憬過,學校操場一聲吼,給我打,一大群小弟就沖上去了。
“我進去處理一下,你看着點外面。”李子安又拍了一下西羅的肩。
西羅點了一下頭。
李子安進了一間屋子。
這應該是前主人的客廳,裏面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了,就隻剩下了幾隻破爛的椅子,還有一張滿是油污和血迹的地毯。
盧比奧和碧黛拉就蜷縮在那張髒兮兮的地毯上。
馬赫塔布站在兩人的旁邊,手裏拿着一根繩子,有點緊張的樣子。
這甚至是李子安給她的,她以爲捆人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可是進了房間看着躺在地上的盧比奧和碧黛拉,她卻又下不了手了。
盧比奧的整條褲子都被血染紅了,這一路颠簸過來,血和褲子黏在一起,變成了黑紅的顔色,還散發着濃濃的腥味,她受不了那味道。
碧黛拉也好不了哪裏去,半邊臉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消腫,嘴唇也腫得跟香腸似的,她都不忍心面對那張臉,又怎麽狠得下心去把碧黛拉捆上?
“我……下不了手,還是你來吧。”馬赫塔布将繩子遞向了李子安。
李子安接過了繩子,指了一下身邊的四條腿還算完好的椅子:“坐那隻椅子上去吧?”
馬赫塔布訝然道:“坐椅子上幹什麽?”
李子安面帶笑容:“讓你坐你就坐嘛。”
馬赫塔布滿心狐疑的坐到了椅子上,正要開口再問一下爲什麽讓她坐下,卻見李子安一抖手打開了身子,然後就拿着身子往她的身上招呼了過來。
“你……原來你是要綁我啊?”
李子安的臉上保持着微笑:“盧比奧和碧黛拉很快就會醒過來,你也是被綁架的人,你要是好端端的跟我和西羅在一起,他們肯定會懷疑你的,所以你就辛苦一點,演好最後一場戲,然後
我就把你帶出去給你松綁,不跟他們關在一起。”
馬赫塔布想想也覺得李子安說的有道理,她點了一下頭:“那你綁吧。”
李子安打了一個繩套套在馬赫塔布的脖子上,然後從她的左右腋下穿過,繞大臂一圈,把她的雙手反綁到了身後,随後又把繩子繞過來,在她的胸口處打了一個結,又繞到腰後捆住她的手腕……
馬赫塔布眼巴巴的看了李子安一眼,然後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她看見了兩處被繩子勾勒出來的高地,是那麽的突兀與挺拔,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亂糟糟的感受。
波斯姑娘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來。
“麻煩你把腿打開一點。”大師的聲音很溫柔。
馬赫塔布猶豫了一下,心裏滿滿的羞恥感,也不是那麽甘願,可是最終還是将一雙大長腿打開了。
李子安又将繩子從她的腿間穿過,恰到好處的勒緊,然後繞到了身後,最後在椅子的靠背上打了一個結。
“大師,你……”一句話沒說完,波斯姑娘的臉莫名其妙的有些紅了。
李子安回到了椅子前面,打量着被自己捆綁起來的波斯姑娘,臉上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綁得真好。
雖然比不上專業教學視頻裏的那種水平,但就業餘愛好的水平來說,那已經是相當出色了。
“對了,你剛才想說什麽?”李子安是覺得她說了句什麽。
馬赫塔布也顧不上心中的羞恥了,沒好氣地道:“你看你把我綁成了什麽樣子?”
李子安一本正經的樣子:“你有不舒服的感覺嗎?”
“那倒沒有。”她倒沒什麽不舒服的感覺,可是尴尬和羞恥感卻很強烈,隻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那不就對了嗎?”
波斯姑娘一臉的迷糊:“你把我綁成這個樣子……你還覺得你做對了嗎?”
李子安說道:“當然,這樣捆綁下來,看樣子你被捆綁的很厲害,備受淩辱,但其實你一點都不難受,對不對?”
波斯姑娘:“……”
她忽然覺得她發現了大師的又一面,那就是就算是耍流氓,他居然也能做到一身正氣,大義凜然。
“所以,我就采取了一點特殊的手法,讓你看上去很慘,可是你卻不難受,我這都是爲你好啊。”
波斯姑娘:“……”
果然,大師無恥的樣子也這麽有正義感。
李子安的視線微微下沉。
他綁的實在是太漂亮了,忍不住想要多欣賞一下。
馬赫塔布被那直勾勾的視線瞧得渾身不自在,臉也更紅了:“你……你在看什麽樣子?”
“我在看繩子。”大師說。
波斯姑娘已經不想跟這個不要臉的說話了。
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盧比奧動了一下,嘴裏也冒出了一個沙啞的呻吟聲。
李子安和馬赫塔布的視線同時落在了盧比奧的身上。
“嗯……”碧黛拉也呻吟了一聲,眼皮顫顫,就要醒來的樣子。
李子安忽然走到了馬赫塔布的身前,同時伸出了兩隻手,左手抓住馬赫塔布的衣領,右手高高的舉了起來。
馬赫塔布一臉懵逼的看着李子安,卻不等她開口問一句他想幹什麽,李子安的右手往她的臉上抽了下來。
波斯姑娘頓時懵逼了。
不會是玩真的吧?
啪一聲脆響。
李子安的右手拍在了左手上,右手又往左肩方向高舉起來的時候,左手又抓住了她的領口,然後右手又反抽下來,再次打在左手上。
啪!
又是一個清脆的響聲。
李子安壓低了聲音:“你叫啊!”
波斯姑娘這才回過神來,張口叫了出來:“啊!啊……哦……呀……”
這樣的叫聲。
大師詞窮,心中之奇怪感受,窮畢生之所學也無以形容。
不過他的反應也快,右手連揮,一邊抽自己的手掌,一邊兇巴巴地道:“你個卑鄙的女人,我那麽相信你,你竟然敢出賣我,我打死你!”
啪啪啪!
“啊啊啊……”
還好,沒有出現什麽康忙北鼻噢也是發棵米什麽的聲音,真要是那樣的話,那就是走錯片場了。
“說,你都告訴盧比奧那小子些什麽?”李子安完全進入了惡霸綁匪角色。
“我……我什麽都沒有告訴他,啊!哎喲!”波斯姑娘哀求着,“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啊!啊啊啊!”
不知道爲什麽,波斯姑娘叫啊時候,尤其是一連串啊的時候,大師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沖動。
那樣的沖動就有點不正義了。
盧比奧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跟着又閉上了。
碧黛拉也睜開了眼睛,但她沒有盧比奧那麽雞賊,看見李子安在抽打馬赫塔布的時候,她的一雙眼睛就瞪大了,眼神裏滿滿都是恐懼。
“你是不是跟盧比奧和那個賤人說了我來耶路撒冷的目的,告訴我,你都說了什麽?你說不說!你說不說!”李子安繼續逼問,大耳刮子一下接一下的抽。
他背對着盧比奧和碧黛拉,擋住了兩人的視線,兩人隻能看見他的右手抽過來抽過去,卻看不見馬赫塔布被打的樣子。
“我沒有呀,我什麽都沒有說,啊啊啊……”馬赫塔布叫的挺慘的。
大師又有點沖動了,想做好事。
他松開了馬赫塔布打領口,往後退了一步,剛好踩在了盧比奧那隻被他踩斷了手腕的右手手掌上。
“啊!”盧比奧頓時慘叫了一聲。
他本來還想在假裝昏迷一會兒,聽聽李子安都審問些什麽内容,結果手就被踩了,而且被踩的還是受傷的手。
馬赫塔布叫,那是假裝叫,他這一聲叫卻是真的,痛徹心扉,發自靈魂。
李子安将左手伸到了馬赫塔布的臉上,左邊摸了一下,右邊摸了一下,然後還刮了一下鼻子。
馬赫塔布心裏好奇他在幹什麽,突然發現自己的鼻頭黑黑的,頓時明白了過來。
大師之前捆綁她的時候,手上就沾了不少灰,這會兒把灰都抹到了她的臉上。
也倒是的,被打的這麽慘還細皮嫩肉的臉都沒有花,那不就穿幫了嗎?
還是那個道理,細節決定成敗,細節決定品質。黑鍋公司的品牌效應,那不是平白無故得來的,那都是大師摳細節,一點點摳出來的。
抹花了波斯姑娘的臉,李子安才轉過身來,現在笑容的看着盧比奧:“盧比奧先生,我親愛的朋友,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