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天是她這輩子所經曆過的最刺激的一天,直到現在她的腎上腺素都還在咻咻的往上升
“你等一下,我去拿兩隻行李箱。”李子安往客廳盡頭的通道走去,之前的鷹眼偵查裏,他知道衣帽間在哪裏。
馬赫塔布從地上爬了起來,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大師,我……我能跟你一起去嗎?我不敢留在這裏,我害怕。”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你想跟來就跟來吧,反正他們也不會醒來。”
馬赫塔布跟着李子安走,緊張兮兮的樣子:“這裏有三個人,我們怎麽才能帶走?”
李子安說道:“那個黑人女保镖不帶走,隻帶盧比奧和碧黛拉走,所以我需要兩支能裝下他們的行李箱。”
“我跟着你走的話,肯定會被監控拍到,那之前演的戲不都白費了嗎?”
李子安說道:“我會拿槍指着你,就算被監控拍到了,那也隻能說明你也被我綁架了。”
“這樣的壞事是我們一起做的,可是你卻要一個人來承擔後果,我……”馬赫塔布的心中一片感動,可是感激的話卻說不出口。
大師其實沒有必要綁架盧比奧和碧黛拉,這都是爲了救她的父親,就沖這樣一份恩情,那能是一句謝謝就能報答的嗎?
李子安來到了過到盡頭,然後打開了一道門走了進去。
門後面是一個衣帽間,衣櫥裏挂滿了形形色色的衣服,都是國際大牌。另外還有鞋子和包,都是頂級名牌。
李子安瞅見了兩隻大号的LV行李箱,直接走過去,拉上就走。
馬赫塔布幫着李子安拉了一隻行李箱,回到客廳裏又幫忙将行李箱打開。
李子安将盧比奧和碧黛拉分别裝進了一隻LV大行李箱中,然後拖着兩隻行李箱就往外走。
馬赫塔布跟了上去,從李子安的手中拉走了一隻行李箱:“我也拖一隻吧。”
李子安說道:“行,我們坐專用電梯下去,直接到地下車庫。進入電梯的時候,我就用槍指着你的頭,你要裝出很害怕的樣子。我會威脅你,然後你就哀求我,明白嗎?”
馬赫塔布點了一下頭。
專用電梯就在住所的旁邊,很快就到了。
李子安将手槍掏了出來,指着馬赫塔布的頭,兇巴巴地道:“進去!你給我老實一點!”
馬赫塔布微微愣了一下。
“害怕呀。”李子安提醒她,“排練一下,你也好進入狀态。”
馬赫塔布這才反應過來,跟着露出了一幅害怕的表情,顫聲說道:“不要、不要,不要殺我。”
李子安笑了。
ru子可教也。
書讀得少,他不知道那個字怎麽寫了。
電梯門打開,馬赫塔布拖着行李箱先走了進去。
李子安用手槍指着馬赫塔布的頭,也拖着一隻行李箱走進了電梯。
電梯頂棚上有嵌入式的監控攝像頭,隻是他剛才将所有的監控攝像頭都關掉了。不過也無所謂,就當是爲進入地下車庫演戲繼續熱身。
這麽做很麻煩。
可是細節決定成敗,細節也決定品質。黑鍋公司是全球最先進的背黑鍋的公司,在品質這一塊肯定是要極其注重的,不
然怎麽對得起背鍋界世界第一的至高榮譽?
李子安用從碧黛拉身上搜出來的專用通行卡激活了電梯,按了地下車庫的鍵。
電梯下行。
馬赫塔布微微擡頭,想要用眼角的餘光去看電梯頂上的監控攝像頭。
卻不等她把動作做完,李子安的手槍就戳在了她的胸膛上。
馬赫塔布的身子頓時僵了一下,眼睛的視線也落在了抵在胸膛上的那隻手槍上。
“你給我老實一點,不然我殺了你!”李子安惡聲惡氣地道。
馬赫塔布跟着就露出了害怕的樣子:“不要……不要殺我……我什麽都聽你的。”
“你個卑鄙狡猾的女人,我那麽相信你,你竟然敢出賣我,你等着吧,我會讓你後悔的!”李知安用手槍的槍口戳了戳馬赫塔布的胸膛。
馬赫塔布低頭看着自己的胸膛在槍口下晃動,心裏很是無語,甚至還有點懷疑大師是故意的。
之前不是說好了,隻是拿槍指着頭嗎,怎麽說變就變了?
這不是一個正規的劇組。
電梯停了下來,地下車庫到了。
李子安用槍抵馬赫塔布的背,押着她從電梯裏走了出來:“你的車在哪裏?”
“在、在前面。”馬赫塔布裝出很害怕的樣子,走前帶路。
走到車子旁邊,馬赫塔布伸手打開了後備箱,她想将行李箱提起來放進後備箱裏,可是欠缺了一點力氣,提起來一點又放了下去。
李子安推了馬赫塔布一把:“滾開!”
馬赫塔布一個趔趄退了一步,差點摔倒在地上。
李子安麻溜的将兩隻行李箱塞進了後備箱裏,然後晃動了一下手中的手槍:“上車!”
馬赫塔布走到駕駛室旁邊伸手拉開了車門,然後上了車。
李子安也将背上的背包卸了下來,鑽進了副駕駛室裏,然後拉上了車門。
馬赫塔布啓動車子離開,她顯得很緊張,手一直在抖。
李子安安慰她:“不用緊張,你不會有事的,你的父親也會被釋放,重獲自由。”
“我……我會坐牢嗎?”馬赫塔布還是很緊張。
李子安的視線移到了窗外,手裏抓着那支手槍,一邊搜尋着什麽,一邊說道:“你不會坐牢的,所有的黑鍋都我來背。”
他在尋找那輛奔馳大G。
之前那輛奔馳大G跟着過來了,但是車裏的兩個跟蹤者并沒有上天台。如果那兩個監視者上天台,他會一并解決,可是沒有。這個情況讓他越發肯定之前的一個猜測了,那就是路途公司真的是在扮演螳螂捕蟬裏的那隻黃雀,在等他找到羅盤指引的地方,然後再收網。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愛背黑鍋的,這樣的黑鍋你也搶着背。”馬赫塔布用眼角的餘光瞅了李子安一眼,嘴上雖然說着這樣的話,可是她的心裏卻很感動,也很感激。
李子安伸手按住了車窗玻璃的控制鍵,車窗玻璃下放的時候他說了一句:“我是黑鍋公司總裁啊,我幹的就是背黑鍋的行當,這樣的黑鍋當然是當仁不讓了。”
馬赫塔布猶豫了一下才說出來:“那個……我會好好報答你的,你說你想好了就告訴我,你想好了要什麽報答嗎?”
“開慢點。”李子安說。
馬赫塔布微微愣了一下:“什麽?”
她問他想要什麽報答,可是他卻跟她說開慢點,這話題轉移得也太生硬了吧?
卻就在這個時候,李子安突然将放在大腿上的手槍舉了起來,槍口對準窗外,毫無征兆的就開槍射擊。
Biu!Biu!Biu……
一顆顆子彈從裝有消音裝置的手槍裏飛射出去,一輛停在車道旁邊一個停車位上的奔馳大G的擋風玻璃瞬間破碎,坐在駕駛室裏的司機被子彈擊中胸膛,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乘客慌忙趴了下去。
李子安又對着那個司機開了兩槍,然後壓低槍口,對準奔馳大G的前輪輪胎扣動了扳機。最後兩顆子彈射在了輪胎的側面,那隻輪胎當場爆裂,尖銳的放氣聲裏轉眼就癟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老子先把你的鳥毛拔了!
馬赫塔布本能的踩下了刹車,她以爲是她的車胎爆了,卻不等她開口問句什麽,李子安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李子安快步往那輛奔馳大G走去,行走間換上了彈夾。
坐在奔馳大G副駕駛座上的人突然直起了腰,一雙手也舉了起來,那雙手裏握着一支銀色的沙鷹手槍,槍口瞬間就鎖定了李子安的胸膛。
砰砰砰!
震耳的槍聲裏,幾顆子彈呼嘯而來。
可是,在他舉槍的一瞬間,李子安的身形突然一晃,躲閃的同時向車門突進。
幾顆子彈落空,擊中了對面的一輛車,擋風玻璃碎裂,車子的警報響個不停。
迅猛如風,李子安瞬間突進到了車門旁邊。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槍手将槍口移向車門,可是空間太狹窄了,他的手臂撞在了車門上,根本就打不直。然後,他就看見一支黑深深的槍口出現在了車窗玻璃上。
李子安壓下了手指,手指連扣。
Biu!Biu!Biu……
車窗玻璃碎裂,一顆顆子彈飛進車内,紮在了那個槍手的胸膛上、臉上,鮮血噴濺。
那個槍手到死都想不明白,他和他的同伴好好的躲在這裏守株待兔,怎麽就被發現了?
趴在方向盤上的司機還在動,沒死透。
李子安擡了一下槍口,又對着司機開了一槍。
一槍爆頭。
李子安轉身往賓利轎車跑來,大吼了一聲:“不許動!”
Biubiu!
又是兩顆子彈飛射而出,但沒有擊中車身,而是從車頂飛了過去。
這是演戲。
李子安上了車,拉上車門:“走!”
馬赫塔布這才回過神來,本能的松開了刹車,給了一腳油門,賓利轎車往前沖去。
“你……爲什麽開槍殺人啊?”馬赫塔布被吓壞了,臉色蒼白。
李子安說道:“那兩個人是路途公司的跟蹤者,他們會跟蹤我們,我們的綁架計劃很有可能會因爲那兩個跟蹤者失敗,所以我必須要幹掉他們。”
“你怎麽知道那輛車裏的人就是跟蹤者?萬一認錯了人怎麽辦?”
“那輛車我已經看見了兩次了,剛才我也看見他們跟着你的車過來,錯不了。剛才那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槍手也對我開槍了,就憑這一點,根本不用擔心殺錯了人。”李子安說。
馬赫塔布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來。
車子駛出地下車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