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這邊剛剛打電話讓沐春桃往雷奧普斯提供的賬戶中打100萬歐元,電話還沒有挂斷就又有一個電話打進來。
“媳婦,又有一個電話打進來,我接個電話。”李子安說。
“出門在外小心點,照顧好自己,早點回來。”沐春桃叮囑了一句,她還想跟李子安說說話,可是她也知道不能妨礙李子安。
“嗯,你也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李子安挂斷了電話。
就算沒有電話打進來,當着雷奧普斯,還有一大群光頭黨人和社會人,以及幾個在一旁俯視眈眈的特工,那也不是跟桃子媳婦保電話粥的時候。
“主人,是盧卡斯米勒先生打來的電話,要接聽和我切入嗎?”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接聽和切入。”
電話接通了。
手機裏傳來了盧卡斯米勒的聲音:“李先生,我剛剛接到一個議員打來的電話,或者你在跟光頭黨的人接觸,你……你這是要幹什麽?”
這幾個特工果然是在執行監視的任務,不然消息怎麽會這麽快傳遞到盧卡斯米勒那裏去。
“之前認識了一個人,名叫雷奧普斯,感覺他人還不錯,他說可以爲我提供安保服務,我就跟他接觸一下,談一談,你剛才說他是什麽黨的人?”李子安反問。
“光頭黨啊,李先生你不知道他們有多激進……不,我用激進這個詞并不恰當,雷奧普斯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你最好不要與他接觸,這很危險,這樣做也有損你的形象。”盧卡斯米勒說。
李子安訝然道:“哎,你怎麽不早說,我已經支付了一百萬歐的定金,這怎麽辦?”
盧卡斯米勒沉默了,呼吸也有點不穩。
他這樣的老牌貴族最愛惜的就是自己的聲譽,跟一個與光頭黨有染的人合作,這的确有損他的形象。而且,他一點都不相信李子安事先不知道雷奧普斯的身份。
李子安是故意的。
可他又能怎麽樣?
站在李子安的角度,他也不會相信盧卡斯米勒不知道那些政客有卸磨殺驢的計劃,可盧卡斯米勒不也沒有告訴他嗎?
不過李子安一點都不在乎,出門背黑鍋就要有被出賣的覺悟。
如果連這點最基本的覺悟都沒有,那還背什麽黑鍋?
“盧卡斯米勒先生,我不在乎什麽形象,我又不在這邊競選參議員或者總統,我隻在乎結果,你那邊進展怎麽樣了?”李子安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我打電話過來也是想告訴你,這邊需要你先提供TT海外公司的合約草案,我們研究之後就能決定什麽時候簽約了。”
“我盡快給你提供。”
“還有一件事。”
“什麽事?”
“今天晚上有一個晚宴,我想邀請你來參加,到時候我介紹幾個人跟你認識一下,你能賞臉嗎?”盧卡斯米勒很客氣。
“當然沒問題,什麽地方,什麽時間?”李子安問。
盧卡斯米勒說道:“凱撒酒店,今晚8點,爲了避免路上出點什麽麻煩,我會派人派車來接你
。”
“沒問題,謝謝,今晚見。”李子安挂斷了電話。
雷奧普斯一直站在李子安的旁邊,看他打電話,但李子安說了什麽他也不懂,美晴曦杜春子的聲音他又聽不見。一直到李子安打完電話,他才開口說道:“我的朋友,我已經收到你的定金了,你是一個慷慨的人,你需要我做什麽,你盡管說。”
美晴曦杜春子翻譯的聲音從微型接收器裏傳出來,李子安走到了過去,将手機遞到了雷奧普斯的耳邊,然後隔着手機小聲的說了一句:“你要盡快敲定去意塔利的方案,CIA的人想要抓我,一旦他們抓了我,我就沒法給你解藥和尾款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雷奧普斯點了一下頭:“你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
“盧卡斯米勒約我今晚凱撒酒店赴宴,你帶點人埋伏在外面,如果有情況就制造混亂。”
雷奧普斯又點了一下頭:“這裏是我的地盤,我會保你的,我一個手下的女人在凱撒酒店工作,她叫安妮瑪麗,你可以去找她,讓她爲你提供必要的幫助。”
李子安嗯了一聲,拍了一下雷奧普斯的肩膀,然後往廣場旁邊的小樓走去。
“我的朋友,解藥。”雷奧普斯提醒了一句,眼巴巴的看着李子安。
李子安伸手拍了一下額頭,有點尴尬地道:“我把這事給忘記了,我這就給你。”
雷奧普斯:“……”
這個東方巫師給他一點迷糊的感覺,可他知道那絕對是個錯覺,小瞧這個東方巫師的人,骨灰已經撒在萊茵河裏喂魚了。
“這裏會被人看見,你派個人跟我去小樓,我把藥給他。”李子安說。
他其實早就準備好了,但他不可能在廣場上把藥給雷奧普斯,這個地方到處都是監控。
一個光頭青年跟着李子安去了廣場對面的小樓。
李子安進了門便将一隻小塑料瓶掏了出來,彈出機關戒指的合金尖刺在手指上紮了小口子,讓小藥丸上滴了兩滴爐身血,然後将小塑料瓶遞給了那個光頭青年。
整個過程那個光頭青年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李子安,裝藥的小塑料瓶都在手裏了,他還看着李子安。他的心裏在想什麽沒人知道,但他的眼神之中卻充滿了畏懼。
李子安說道:“把藥瓶藏在身上,拿去給你們老大吧,另外提醒他一下,注意安全。”
他的聲音通過美晴曦杜春子翻譯出來。
光頭青年點了一下頭,把小藥瓶揣進了衣兜,然後轉身走出了小樓。
範才偉和孟剛都在客廳裏。
李子安說道:“盧卡斯米勒約我今晚去凱撒酒店赴晚宴,你們這邊準備一下。”
“肯定是鴻門宴。”範才偉說了一句,“老闆,你要考慮一下要不要去。”
孟剛心裏也是這樣想的,但他一個字都不想說。
李子安笑了笑:“如果隻是平平淡淡的吃頓飯,喝兩杯酒,那多沒意思,鴻門宴才好,鴻門宴上我舞劍。你們做準備吧,我去跟軍師聊聊。”
他上了樓。
孟剛和範才偉看着老闆的背影,臉上都是一個奇怪的表情
。
“鴻門宴上舞劍,什麽意思?”孟剛好奇地道。
範才偉聳了一下肩。
文化低是個問題。
房間裏,莎爾娜坐在桌前,雙手敲擊着鍵盤。
見過了餘美琳敲擊鍵盤的速度,哪怕莎爾娜那一分鍾能達到500單詞或者漢字的速度,在李子安的眼裏依然太慢。雖然,他一分鍾隻能敲幾十個字,但該鄙視的還是要鄙視。
“雷奧普斯離開了,有個特工跟上去了,暗處或許還有CIA的人。”莎爾娜憂心忡忡的樣子,“你在廣場上與他接觸,德意志的特工還有CIA的情報人員不可能不盯上他。”
李子安走了過去:“我一點都不擔心他,他是這片土地上的老鼠,或者蛇,他熟悉這裏的一切,如果他連這個都搞不定,我們也指望不上他什麽。”
“那天晚上他敗得那麽慘,我可沒看出他有什麽能力,你對他就這麽有信心?”
李子安笑了笑:“那天晚上他的對手是我,換别人,他可沒那麽不濟。”
這話有裝逼的嫌疑,可說的卻是石頭一般堅硬的道理。那天晚上他用鷹眼絕學掌控了一切,還觀星問卦,這都打不赢的話,那他就别混了。可換個對手,T字小巷左右兩側的伏兵就夠人喝一壺的了,更别說還要一個更狡猾的槍手埋伏在快樂街上,雙重陷阱,甕中捉鼈的局,誰又能逃得掉?
莎爾娜歎了一口氣:“好吧,你已經說服我了,今晚你真的要去赴宴嗎?”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我們待在這裏看似安全,但其實是被軟禁着,跟坐牢沒什麽區别,我們必須要獲得對手的信息,在這裏可不行,我得走出去。我想,我這邊還沒有簽約,德意志這邊估計不會對我采取什麽行動,但CIA的人肯定不甘心,他們多半會采取些什麽行動,我倒要看看,今晚他們會怎麽搞事。”
“今晚我陪你一起去吧,在那樣的場合,你拿着手機跟人交流不合适。”莎爾娜說。
李子安卻說道:“不,你留在這裏才是最大的幫助,你提前進入凱撒酒店的監控系統,到時候你給我技術支撐,同時也要負責調動孟剛和範才偉。我帶他們出來,我就要把他們或者帶回去。如果今晚非要死人,雷奧普斯多的是人,就死他的人好了。”
莎爾娜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好吧,你又說服我了,軍師這個角色的确是坐鎮指揮,我這個軍師就穩坐中軍帳吧。”
李子安笑了,她的中文自不消說,那是一等一等的好,在華國待了一段時間,她對華國的文化也是越來越了解了,都知道說中軍帳了。
叮鈴鈴,叮鈴鈴……
李子安的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
“一定是你媳婦。”莎爾娜說。
李子安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卻是張明打來的電話。
他劃開了接聽鍵:“張總,是我,說吧。”
“我這邊已經把合作協議的草案弄出來了,稍後我發你郵箱。”張明開門見山地道。
李子安說道:“好的,等我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