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光頭青年走了過來,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錢。
雷奧普斯呵斥了一聲,“有毒,别撿!小心這個家夥,他比毒蛇更毒!”
那個過頭青年慌忙縮回了手。
李子安有些無語,他是誠心誠意來談合作,給的也全是真金白銀的歐元,怎麽這些人就這麽不相信他呢?更過分的是雷奧普斯,他自己不相信他就算了,還教唆别人也不相信他,甚至還說他比毒蛇還毒。
不過這個好像……說的也是實話,即便是眼鏡王蛇的毒,它也毒不過化身膏和殺身膏的毒。
雷奧普斯冷靜了下來,四個精銳手下手中的指着李子安的槍也讓他有了說硬氣話的底氣,他不再客氣了:“我不管你是誰,我也不管你是什麽白鍋公司、黑鍋公司的總裁,我隻需要解藥,把解藥給我!”
李子安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雷奧普斯的情緒一下登頂,他神色猙獰地道:“不然就一起死!”
一個光頭青年也幫腔了一句:“媽的,把解藥拿出來,不然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李子安的耳朵裏的微型接收器裏忽然傳來了孟剛的聲音:“老闆,要我幹掉那個對你吼的光頭小子嗎?”
李子安回了一句:“不用,開紅點瞄着他就行。”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小紅點就落在了那個沖李子安叫嚣的光頭青年的腦門上。
夜晚光線昏暗的環境,哪怕是紅點瞄準器釋放的一線紅光,那也是很明顯的,李子安看見了,雷奧普斯和他的四個手下也都看見了。
雷奧普斯跟着就将視線移到了孟剛所在的方向,剛才用四支手槍支撐起來的底氣一下就沒了。
那紅點又移到了雷奧普斯的腦門上。
這是孟剛自己的決定,擒賊先擒王,瞄着雷奧普斯的威懾力顯然要比瞄着那個光頭青年大得多。
李子安恰到時機的說了一句:“還有幾支槍沒有紅點瞄準鏡,不過我向你們保證,每個人都有槍瞄着。我這個人很公平,不會漏掉任何一個人。”
幾個光頭青年頓時緊張了起來。
其實隻有一支槍,但是他們偏偏相信李子安的話,不爲别的,這個東方青年搶走了他們那麽槍,如果他隻有一個人,他要那麽多槍幹什麽?
就這麽一點時間裏,雷奧普斯的腦門上又冒出了幾顆汗珠,瘙癢和潰爛所帶來的痛苦感受也明顯比剛才有底氣的時候強烈多了。他也開始後悔沖李子安吼了,好好的聽他說出交易的内容不好嗎?
李子安淡淡地道:“雷奧普斯,還能不能談?”
雷奧普斯慌忙點了點頭:“能談能談,剛才……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我這個人喜歡開玩笑。”
李子安笑出了聲音:“哈哈!我就知道你在跟我開玩笑。”
雷奧普斯擡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他真的好想撲上去将李子安的脖子擰斷,可是實力又不允許,就連想想都得小心翼翼
,生怕被李子安瞧出端倪。
“我剛才說到哪裏了……”
“你很有錢。”雷奧普斯提醒了一下,和平的對話就在這裏被他打斷,他現在把話題拉回去,重歸和平和友好。
李子安笑了笑:“對,我接着說。CIA的人想要抓我,德意志這邊想要保護我,但我不相信那些政客,所以我想請你們保護我和我的朋友,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你不隻會獲得解藥,還會獲得一筆豐厚的報酬。”
雷奧普斯沒有立刻答複,他心裏琢磨着李子安說的話。
CIA想要抓的人,這個世界上除了幾個特定的地方,誰能逃得掉?
黑暗世界流傳着一句話,CIA想要人三更死,不會留人到五更。保護CIA想要抓的人,那不是跟燈塔對着幹嗎?光頭黨再厲害,那也遠遠沒有中東那幾夥人厲害,可那幾夥人現在是什麽下場?更何況,他隻是一個有點地位的幹部而已,不是黨魁。
李子安看着艱難思考中的雷奧普斯,又說了一句:“之前的事就當是一場誤會,你想黑吃黑,我自衛幹掉了你的人,然後拿走了你的槍,我現在把錢還給你,我們算是扯平了,所以我們的合作應該建立在一個新的起點上,我們應該相互信任,精誠合作。”
雷奧普斯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兇悍的眼神裏有話。
你特媽倒說得輕松,五條人命你說回到起點就回到起點?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我不會在德意志待很長時間,你和你的人隻需要保護我和我的朋友離開德意志,然後送我們到意塔利就行了,那之後我會付給你五百萬歐元。”
剛剛雷奧普斯的心中還充滿了憤怒,可一聽到五百萬歐元,他心中的憤怒就像是陽光下的雪花一樣消融了,眼神也不兇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友好的眼神。
“之前所發生的事的确是一個誤會,我也有錯在先,所以我們算是扯平了。我可要保護你去意塔利,不過你得支付一筆定金。”雷奧普斯說。
“當然可以,我可以預付你一百萬歐元的定金。”李子安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雷奧普斯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快把解藥給我。”
李子安掏出了一顆藍色的小藥丸,然後說道:“這藥就是解藥,吃了它不但會緩解你身上的痛苦,而且會讓你從獲得獅子一樣的雄風,你試試就知道了,你一定會很喜歡這藥給你帶來的感覺。”
這藥本來是給盧卡斯米勒煉制的,不過盧卡斯米勒顯然吃不了那麽多。這種藍色小藥丸裏有三分之一的爐身血的成分,但那些爐身血已經與藍色小藥丸産生了玄學反應,不再具備解毒的功能。他拿出來,隻是想讓雷奧普斯知道他真的吃了一顆藥,而且這藥的藥效還非常剛猛。
雷奧普斯走了過來,迫不及待的伸手來拿藥。
李子安卻将手縮了回去。
雷奧普斯的眼眸之中頓時閃過了一抹兇光,但隻是一閃而逝,轉瞬就隐藏起來了。
李子安瞧見了,但他并不在乎,眼前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跟這些人合作,那非得有能鎮住這些人的手段不可。
“你别誤會,不是我不給你,是這藥得淋上我的血
才行。”
“淋上你的血……爲什麽?”雷奧普斯的心裏滿是困惑和猜疑,同時也升起了一絲警惕。
李子安說道:“我是東方方士,我給你吃的毒藥隻有通過特殊的方式才能解除。”
“你是巫師?”雷奧普斯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畏懼。
這顯然是翻譯的問題,李子安這邊隻管說,可是德語之中并沒有“方士”這個詞,隻能用巫師來代替了。
不過這并不影響李子安的發揮:“這種藥你需要一天吃一顆,十五天一個療程,十五天之後你不但會徹底治愈,而且你還會獲得更強大的戰鬥力。”
雷奧普斯一臉困惑的表情:“我會獲得……強大的戰鬥力?”
李子安笑了笑:“當然不可能是超人那樣的超能力,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們都是男人,有些能力你應該心知肚明,我就說這麽多,剩下的你自己去體會。”
說完,他釋放出了機關戒指的合金尖刺,然後在指頭上紮了一下,滴了兩滴爐身血在藍色的逍遙丸上。
雷奧普斯又迫不及待的伸過手來想要拿走李子安手上的藥丸。
李子安說道:“張嘴,你的手髒,會影響解藥的藥效。”
雷奧普斯乖乖的張開了嘴巴。
李子安将染血的逍遙丸投進了雷奧普斯的嘴裏。
雷奧普斯連水都不要,硬生生的把那顆小藥丸哽下了肚子。說來也奇怪,一顆藥丸下肚,身上的瘙癢一下子就消退了,潰爛的地方也不辣乎乎的疼了,那速度就跟退潮似的。而在來之前,他去了慕尼黑最好的醫院,找了最好的醫生,但那個醫生卻說他沒有中毒,他的血液化驗報告也很正常。
這真的是邪門了。
難道這個東方青年真的是巫師?
雷奧普斯的心中駭然,看李子安的眼神也多了一絲敬畏。
李子安要的就是這樣的眼神:“今天你算是吃過藥了,不需要再吃藥了,明天下午你來找我,我再給你吃一顆藥。”
“你就不能一次性把所有的藥都給我嗎?”雷奧普斯不想被控制。
李子安說道:“這藥必須得淋上我的鮮血才行,新鮮的血液,我就是把剩下的十四顆解藥全給你,你吃了也沒有作用。”
雷奧普斯欲言又止。
他不相信李子安說的話,可是他沒有證據,也不敢說。隻有他自己知道身上不癢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他擔心惹惱了這個東方青年,斷了他的藥,那他又該生不如死了。
“今晚就這樣,你帶着你的人走吧,明天下午來廣場找我,多帶點人來,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到時候我會把定金轉給你。”李子安說。
“好,我明天下午來找你。”雷奧普斯應了。
他從來不是一個聽話的人,隻是現在的情況有點特殊,他很急。那顆解藥讓他産生了一股強烈的欲望,迫不及待的想要将那股子欲望發洩出來。
他讓人把掉在地上的背包撿起來,然後帶着人走了。
李子安叮囑一句:“雷奧普斯先生,你可要悠着點,不要過度,不然對你的身體不好哦。”
多麽暖心的話語啊。
雷奧普斯的背皮卻是一陣涼飕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