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李子安又衣冠楚楚了,他沒有看見大師的高壓水槍,更不知道大師已經免費給他潔了牙。
大胡子使勁掙紮了一下,可是他的手腳被塑料膠布纏着,身子也被塑料膠布纏在了椅子上,根本就動彈不了。
“混蛋!放開我!”大胡子憤怒地吼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金胡子,我是雷奧亞斯!”
李子安聽不懂,但他知道大胡子一定很生氣。
莎爾娜說道:“他說我們不知道他是誰,他是雷奧亞斯,雷奧是獅子的意思。”
“雷奧亞斯,很有名嗎?”
“我不知道,但聽他口氣應該是一個很有名氣或者威望的人,我查查。”莎爾娜掏出了手機,喚醒了她的人生管家,說了一句,“褐石小子,給我查查德意志的雷奧亞斯這個人。”
“好的,酋長。”一個少年的聲音。
李子安忍不住移目看了一眼莎爾娜的手機屏幕,他看到的也是一個部落少年的虛拟形象。
他這才發現他被騙了,軍師的人生管家不叫“大流氓李子安”,叫“褐石小子”。
女人的話真的不能随便相信。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雷奧亞斯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兩個槍手的屍體,腦門上這會兒都還在冒血。
鮮血使他冷靜。
這黑人小子能殺他的手下,自然就不在乎殺了他。
莎爾娜将雷奧亞斯的話翻譯給了李子安聽。
李子安說道:“毒油斯皮克陰哥利息?”
雷奧亞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也是愛毒。”
講真,這個黑人小子說的英語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爛的英語,他甚至懷疑這小子剛從非洲部落裏出來,剛剛學會英語。
莎爾娜也聽得柳眉微蹙,背皮上還有點靜電反應。
李子安的感覺卻很良好,他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這樣我們就能好好談談了。”
“你知道你幹了什麽嗎?”雖然已經沒了底氣,可是雷奧亞斯卻還是硬着頭皮将剛才的說重複了一邊,“我是雷奧亞斯,我是光頭黨的人,你殺了我的人,你知道後果嗎?”
“光頭黨是幹什麽的?”李子安問。
雷奧亞斯:“……”
在歐洲,光頭黨的名号能讓人背皮發涼,一個“卍”字紋身就如同是瘟疫一樣讓人害怕,他以爲他亮出自己的身份,這個黑人小子就會害怕,卻沒想到這貨居然不知道光頭黨是幹什麽的!
這就讓人尴尬了,也有點不友好。
莎爾娜說道:“光頭黨是新納稅黨,在歐洲這邊,尤其是羅斯很厲害的。如果單純是光頭黨還不算什麽,但賣軍火的光頭黨肯定很牛逼。”
她是用英語跟李子安說的。
不能說漢語,這是來時的路上李子安叮囑過的。她有些擔心李子安聽不懂,所以說的很慢。
李子安有沒有聽懂不知道,但雷奧亞斯的眼神之中卻流露出了一絲感激的神光。
總算有個識貨的了。
李子安說道:“你是光頭黨的人,那又怎麽樣?”
雷奧亞斯看着黑人小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李子
安伸手從雷奧亞斯的褲兜中掏出了手機,說道:“我知道你在快樂街上還有一個槍手,叫他過來。”
雷奧亞斯看着李子安不說話,那眼神之中充滿了憤怒,但瞳孔深處卻藏着恐懼。
李子安抓起放在桌上的裝了消音裝置的VP5手槍,對着躺在地上的一個大漢的肚子就開了一槍。
噗!
子彈打進堆滿脂肪的肚子裏,猩紅的鮮血頓時湧了出來,可是那個大漢卻還處在止行膏的麻醉狀态下,根本就感覺不到,也沒有醒來。
莎爾娜花容失色,她覺得李子安這樣做不妥,可是勸阻的話卻說不出口。這些人根本就沒有人性,如果位置互換,她和李子安的下場恐怕會更慘。
不幸的是,這些人遇上了比他們更惡的李子安。
“打不打電話?”李子安又問了一句。
雷奧亞斯爆發了,怒吼道:“混蛋!你會死的!我們的人不會放過你!”
李子安擡了一點手腕,手指一扣,一顆子彈就紮進了那腹部中槍的大漢的腦門上。
直到死,那個大漢都沒有醒過來。
李子安将槍口移到了雷奧亞斯的腦門上,淡淡地道:“機會隻會留給聰明人,如果不打電話把那個搶手叫進來,我就一槍打爆你的頭。”
雷奧亞斯的嘴唇顫了顫,但還是倔強的沒有張開。
李子安的右手食指往下壓。
雷奧亞斯的額頭上冒出了幾顆冷汗,沒堅持過兩秒鍾就開口了:“我打。”
李子安說道:“說号碼,我來撥号,你跟他說你們已經搞定了,讓他過來幫忙處理屍體。”
雷奧亞斯點了點頭,然後說了一個号碼。
李子安撥了号,然後将手機開了免提,并将手機的送聲器的一端遞到了雷奧亞斯的嘴邊。
電話很快就通了。
雷奧亞斯将剛才李子安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有那麽一點時間裏,他想用德語告訴外面那個手下這裏面的真實情況,可是想到旁邊還站着一個懂德語的女人,跟着就打消了念頭。
通話結束,李子安用膠布将雷奧亞斯的嘴封上了,然後拿着那支VP5手槍往酒吧門口走去。
莎爾娜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李,真的有必要殺這麽多人嗎?”
李子安回頭說了一句:“有些人渣不配活着,今天是我們,如果是别人恐怕已經被他們殺了,留着他們是對别人的殘忍。”
莎爾娜點了一下頭。
這下點頭是什麽意思,恐怕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李子安提前埋伏在了大門一側,手裏依舊準備了一顆特制的彈丸。
出門在外背黑鍋,家裏妻兒還盼着回家團聚,哪怕是對付一個小人物,那也得小心才行,畢竟對方有槍。
在等待的這點時間裏,李子安還動用了一下鷹眼絕學,全程監視那個槍手的狀況。
那個年輕的槍手來到了水手酒吧的門口,伸手準備開門,但是又把手縮回去了,他将頭湊到了門縫前往裏面看。
他卻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李子安的掌控之中。
李子安将手中的特制的彈丸扔在了地上,彈丸與地面碰撞之後頓時冒起了一團濃煙,一些毒煙鑽進了門縫裏。
年輕的槍手還沒瞧清楚裏面的情況,猝不及防的吸了一口毒煙,頭腦頓時有了一點昏昏的感覺。他意識到不對,慌忙退後,同時舉起了手指的G36突擊步槍,并扣動了扳機。
突突突……
裝了消聲裝置的突擊步槍噴射出一顆顆子彈,木質的房門被打得顫動不休,門闆上也多了十幾個冒煙的彈孔。
莎爾娜受到驚吓,趴在了地上。
幾顆子彈擦着雷奧普斯的腦袋飛了過去,吓得他雙腿發軟,他沖着門口吼叫,可嘴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門外的槍手停止了射擊,一隻彈夾被他打了多半,還剩下一少半。
他很有經驗,不會将子彈打完,給對方趁他換彈夾向他開槍的機會。
可是,經驗再好也架不住對手陰,他剛剛隻是吸了一口煙,可現在他的腦袋越來越昏沉了,大腦對身體的控制也越來越差了。
門裏還是沒有動靜,那個老陰逼竟然如此沉得住氣!
年輕的槍手猶豫了一下,倒退着往巷子的出口走去,一邊走一邊掏手機,他很清楚裏面出事了,他要叫更多的幫手過來。
然而,不等他多退兩步,他都還沒來得及激活手機,一股惡心的感覺就湧了上來,那一刹那間他感覺心髒似乎就要從他的胸腔之中蹦跶出來了,就是那麽的劇烈,就在那之後,他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手機和槍都脫手掉在了地上。
他苦苦等待的門終于開了,可是他什麽都看不見了。
李子安從門裏走了出來,拿走了年輕槍手的槍和手機,然後伸手抓住年輕槍手的腳踝,将他拖進了酒吧,随後又關上了門。
當他把年輕的槍手拖到雷奧普斯的面前的時候,那貨的四肢突然抽搐了起來,但沒抽搐幾下就口鼻來血死了。
雷奧普斯的臉上就連一絲血色都沒有了。
今晚的事他本來是想黑吃黑的,拿了錢不給槍,然後綁架買槍的人,榨取更多的錢,最後殺死買槍的人。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用擔心買槍的人拿他的槍去幹些什麽瘋狂的事,然後查到他的頭上來。
這麽完美的一個計劃,還是在自家的大本營裏進行的,怎麽就翻了船了呢?
如果他手裏有一個時間倒退的遙控器,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倒退一刻鍾時間,手下前,然後恭恭敬敬地向這個瘟神鞠個躬,再恭恭敬敬的說一句:“爺,您走好。”
可是他手裏除了冷汗之外什麽都沒有。
李子安又回到了雷奧普斯的面前,面帶笑容:“好了,謝謝你的配合,這下我們可以好好聊聊合作了。”
“合作……合作什麽?”雷奧普斯的心裏頓時湧起一股惡寒來。
跟李子安合作?
他甯願在死神的面前跳肚皮舞。
李子安忽然捏住了雷奧普斯的下颚,往他的嘴裏塞了兩顆化身膏搓成的丸子。
“你、你給我吃了什麽?”雷奧普斯驚恐地道。
他親眼看見李子安往地上扔了一顆黑色的丸子,他最厲害的手下就被毒死了,他現在吃了兩顆黑色的丸子,他怎麽能不害怕。
李子安面帶笑容:“你猜。”
雷奧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