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羅在李子安的身前停下了腳步,兩隻眼睛透過墨鏡看着李子安,他的眼神顯得很複雜。
就是眼前這個帥逼将他至于絕境,可是他卻拿這個帥逼沒有辦法。
他恨不得殺了這個狗大師,可他卻不得不隐藏心中的恨意,說話的樣子也像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大師,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好難受,我就快要死了……”
李子安打斷了他的話:“跟我來吧。”
他往一個角落裏走去。
西羅跟着李子安來到那個角落裏,一雙眼睛在李子安的身上搜尋着什麽。
李子安的眼睛也快速的掃過了西羅的身上,也在尋找什麽。
西羅忽然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大師,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李子安說道:“我要的東西在哪裏?”
他沒有動用聖光相素,一是不想辣眼睛,再就是這幾天虧空太厲害了,得悠着點,就今天這個情況他怎麽也要恢複一點狀态,給桃子交一份60分的作業。
他剛想到桃子,桃子就到了,一襲卡其色的風衣,搭配白色的毛衣和牛仔褲和馬丁靴,帶着一隻墨鏡,走路咔咔帶風,那氣場起碼兩米二,就跟電影裏演的女殺手,女特工似的。
李子安瞅了她一眼,莫名腿軟。
豪車都費油,他現在沒加油币了。
沐春桃張望了一下,很快就發現了李子安,然後就往這邊走了過來。
她沒走幾步,忽然看見一個人跪在地上,她微微愣了一下跟着就停下了腳步,假裝沒有看見這邊的情況,若無其事的看着窗外的城市景色。
她性格雖然野,身上也有一點公主的屬性,可她也是一個識大體的女人,知道什麽時候可以任性,什麽時候不能任性。
“藥呢?”西羅眼巴巴的看着李子安,“先給我解藥。”
李子安皺起了眉頭,眼神冰冷:“你還敢跟我提條件?”
“不是,我……我隻是想看一眼解藥。”西羅快哭了,眼前這個狗大師說的話,他真的是一個标點符号都不願意相信,不看一眼解藥,他怎麽願意把保命的東西拿出來。
李子安打開了機關戒指的戒面,将裏面的合金尖刺放了出來,用衛生紙擦掉了尖刺上的止行膏,然後在左手的十指的指頭上紮了一下,一滴猩紅的爐身血從指頭上冒了出來。
西羅心頭一片疑惑,他不知道李子安在幹什麽。
李子安說道:“這個血是藥引子,把嘴張開,你先把這個藥引子吃下去,我在拿解藥給你吃。”
西羅沒有半點猶豫,一下子就将嘴巴張得大大的。
李子安往西羅的嘴裏滴了兩滴爐身血,就把指頭縮了回去,然後取出一隻小瓶子,倒出一粒黑乎乎的藥丸子投進了西羅的嘴裏。
這藥丸子是他在家裏用面粉和巧克力捏出來的丸子,沒有半點藥效,隻是想給西羅一個真實的吃了解藥的感覺。
兩滴爐身血下肚,一股清涼頓時順着喉嚨傳遍全身,身上的騷.癢和痛苦一下子就減輕了許多。
“東西呢?”李子安問。
“你把裝藥的瓶子給我。”西羅還是不相信李子安。
李子安冷冰冰地道
:“你不要得寸進尺,我的忍耐是有底線的,再不把東西給我,交易就取消,你吃的藥量不夠,很快又會發作。”
西羅硬着頭皮說道:“可是我把東西給了你,你不給我解藥怎麽辦?”
李子安随手将小塑料瓶扔在了地上。
西羅急忙伸手去撿。
李子安一腳踩在了塑料瓶上。
西羅眼見就要抓住那隻小塑料瓶了,卻抓住了李子安的鞋頭。
李子安說道:“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還跟我墨迹,講條件,我轉身就走,你就回去等死吧。”
西羅猶豫了一下,伸手從外套裏取出了一隻文件袋,遞到了李子安的手中。李子安剛伸手接過那隻文件袋,他就迫不及待的伸手抓住李子安的鞋頭,想要将李子安的腳從那隻塑料瓶上挪開。
李子安腳紋絲不動:“你這麽着急幹什麽,我得看看裏面的東西有沒有價值。”
他打開了文件袋,拿出了裏面的東西。
那是幾張照片,還有一張打印出來的文件,但他看不懂,是意塔利文。
李子安先看了照片。
總共四張照片,三張拍的是建築,一張拍的是人物。
三張照片拍了兩座建築,一張是一家老舊的雜貨店,有個店招,但還是意塔利文,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麽。另外兩張建築照片拍的是一座古老的城堡,外牆的岩石上爬了青苔和藤蔓,給人一種古老而滄桑的感覺。城堡建築的周圍沒有别的建築,隻有茂密的樹林和如茵的草坪,看樣子是在郊外。
人物的照片是一個老頭,頭上的金發稀疏,清晰可見頭皮。他體型高大,臉上有幾塊老年斑,眼角也有好幾條魚尾紋。從臉部的特征來判斷,他的年齡大概是60左右,是一個熟透了的年齡。
李子安仔細看了看照片上的老頭的臉,有點似曾見過的感覺,就在這個感覺冒出來之後,他的腦海之中也浮現出了一個畫面。那是在北都燈塔大使館裏鷹眼所窺見的畫面,那是路途公司圓桌會議的畫面,照片上的老頭就是其中之一。
“這個人是誰?”李子安的視線回到了西羅的臉上。
“那是我的舅舅傑納羅,唐卡家族的教父,他的全名就是傑納羅唐卡,他是路途公司的高層人物。”西羅說。
“你居然出賣你的舅舅。”李子安說。
跪在地上的西羅仰着頭看着狗大師,眼神裏有話。
尼瑪逼啊!
如果不是你會給老子下毒,老子會出賣自己的舅舅嗎?
當然,這樣的話打死他都不敢說出來。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不過幹大事的人就要不拘小節,而且你這也沒做錯,你這是大義滅親,所以不要有壓力,接着說。”
西羅面無表情的看着李子安,什麽都沒說。
李子安将那張打印出來的文件遞到了西羅的面前:“這上面寫的是什麽,給我念念。”
西羅的心中極不情願,可是他卻連一秒鍾都不敢猶豫,跟着就接過了那張打印出來的文件,開始翻譯上面的内容。
“鑒于漢克先生出色的能力,以及忠誠,經圓桌議會一緻通過,批準漢克先生成爲圓桌議會成員之一,同時授予漢克先生12月騎士稱号。不過要成爲真正的淘金者,需要相應的功績,殺死李子安和他的妻子,你将成爲真正的
淘金者。”
“淘金者?”李子安心中一片好奇,“淘金者應該是指一種身份,地位居然在議員之上,你見過淘金者嗎,是什麽樣的人,是幹什麽的?”
西羅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我把我知道的所有的東西都告訴你了,求求你,擡腳吧,把解藥給我。”
李子安這才将腳擡起來。
西羅慌忙将那隻小塑料瓶抓在了手中。
他抓着的是一隻小塑料瓶子嗎?
不,他抓着的是他的命。
李子安忽然覺得他好可憐,那不過是幾顆面粉和巧克力搓成的丸子而已,可他卻如此緊張,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救生圈似的。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發誓,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這是圓桌議會給漢克的文件,這份文件是通過我舅舅傳出來的,也是我舅舅讓我給漢克的。如果傑納羅不是我舅舅的原因,我這樣一個小人物也不可能接觸到這樣的機密文件。”說完,西羅迫不及待的擰開瓶蓋,然後揚起脖子将裏面的藥丸子全都倒進了嘴裏。
李子安看着他“吃藥”,心裏想着的卻是别的事情。
難怪漢克那麽心急,從魔都追到北都也要暗殺他,原來是想從議員升級成什麽淘金者。
淘金者,這個稱謂真的好奇怪。
那些人肯定不缺金子,那淘的又是什麽金?
“這個承包就是路途公司的總部嗎,它在意塔利?”
西羅從地上爬了起來,冷冷的看着李子安。
李子安又換了一張照片給西羅看:“還有這家小商店,它在什麽地方,是聯絡的地點嗎?”
西羅冷哼了一聲:“你自己不會看嗎?你這該死的家夥,如果我們現在是在意塔利,我随時叫百十個兄弟來殺你。”
李子安笑了笑:“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你在意塔利是混黑道的,你的舅舅傑納羅也是唐卡家族的教父,叫百十個兄弟來殺我對你來說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可是……”
“可是什麽?”狗大師的奇怪的笑意讓西羅莫名緊張。
李子安淡淡地道:“你隻吃了解藥,沒有藥引子,不起作用的。”
他的話音剛落,西羅就将一根手指頭塞進了嘴裏,狠狠的咬了一口。一股鮮血頓時從咬破的指頭裏流進了他的嘴裏,他迫不及待的喝進了肚子裏。
“不就是藥引子嗎,我現在喝了,我會回意塔利,傑納羅是我的舅舅,他不會把我怎麽樣的,在意塔利沒人能殺我,丁仕常也不能。”西羅已經恢複了自信,他冷笑了一聲,轉身離開。
“西羅,小心丁仕常,他可能還會來殺你,有可能還是你舅舅下的命令。”李子安說。
西羅回頭看了李子安一眼,眼神之中充滿了困惑。
這狗逼是怎麽了,怎麽會這麽關心他?
李子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善良而親切的微笑:“慢走啊。”
“有病,你去死吧。”西羅罵了一句,快步離開。
李子安還看着他的背影,臉上微笑依舊。
你能走多遠?
齊天大聖一個筋鬥雲十萬八千裏,卻還是飛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别說你飛回意塔利,就算你飛到火星,你也得乖乖回來,跪在地上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