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裏卻是暖暖的。
雪景肯定要配櫻花才美。
這山洞裏還真開了幾朵櫻花,合着山洞外的雪景,給這冰天雪地添了幾分迎春的氣息。
睡袋裏兩人相擁而眠,你溫暖我,我溫暖你。
“我真是後悔,就這麽便宜了你這大豬蹄子。”董曦的聲音呢喃,說着嫌棄人的話,可心裏卻比喝了蜜還甜。
李子安被罵大豬蹄子也不惱,他的眼神裏滿是憐惜與溫柔:“豬就豬,豬可是有福氣的動物,你看我就拱了一顆好白菜。”
董曦伸手掐了李子安一把。
李子安則在她的額頭上啄了一下。
這睡袋對于董曦來說其實有點不友好,她的脖子露在了外面,他啄她也是蹭起來一點,揚起頭去啄的,啄了又縮回來,有點尴尬。
董曦幹脆把腿曲起來,滑了一點下來,将頭枕在了李子安的臂彎裏。
小鳥依人一下子就有了。
“子安,要是餘美琳知道了我們在一起,她會不會找我鬧?”董曦忽然問了一句。
李子安笑着說道:“那天我跟她打電話,你不是也聽見她說了什麽嗎,不會的,她還讓我跟你舉辦婚禮呢。”
那次兩口子通電話,董曦的确聽見餘美琳說了些什麽,可她怎麽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她跟普通女人不一樣,不用介意這個,隻要你不在意我結過婚就好。”李子安說。
“我要是介意,我會跟你這樣嗎?”董曦用臉頰蹭了李子安一下,那這親昵的動作就像是一隻黏人的貓咪。
李子安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媳婦兒,我肚子餓了。”
董曦心裏納悶了,她正跟他你濃我濃如膠似漆的時候,他居然會肚子餓,他是怎麽回事?剛才她還覺得他溫柔浪漫又激情似火,給她帶來了從未有過的美好感受,可這才過去多久,他就變了嗎?
不過,從她嘴裏說出去的話卻是:“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李子安卻摟着她不讓她起來,臉上也露出了一個壞壞的笑意。
那眼神,那笑,董曦忽然明白了什麽,一張俏臉頓時绯紅,她輕輕啐了一口:“你還餓的真快,餓死鬼。”
“好不好嘛?”李子安軟語相求。
其實不求也可以,但給人家的感覺就會不一樣,他要做好每一個細節,給她最好的感受。
董曦猶豫了兩秒鍾,然後點了一下頭。
當家的餓了,她這個管家婆還能不給他弄點可口的飯菜麽?
菜還是熱的,酒也是暖的,管家婆伺候着管家公吃宵夜,一邊看燈影戲。
戲裏,兩個武将沙場相遇。
紅甲高個的使一雙混元通天錘,白甲矮個的使一根白蠟青纓如意變化槍。
“來将可留姓名?”紅甲将清呵一聲。
“長山撞死龍!”白甲将怒吼了一聲,提槍殺了過去。
紅甲将悶哼了一聲,一招蛟龍翻身,雙錘一揮,照着紅甲将的腦袋砸了下來……
殺殺殺!
好戲也有落幕時。
戲終了,觀衆意猶未盡,最後鼓掌緻意,隻是這時的掌聲已經稀落了,就那麽兩三下就完事了,再沒有之前那般熱烈。
管家婆和管家公這邊也吃完了宵夜,唠起了嗑。
“子安,我叫你老公可以嗎?”董曦的聲音軟綿綿的,剛才喝了一大杯糯米酒,臉上也是一抹绯紅。
“傻瓜,這有什麽的可以不可以的,我本來就是你老公,你當然該叫我老公。”李子安輕輕拍了她的底盤一下。
董曦給了李子安一個俏媚的白眼:“你是假老公,我是真媳婦。”
“媳婦兒,老公肚子餓了。”
董曦:“……”
天亮了。
山洞外面的風雪也停了。
李子安和董曦吃了一些東西,又去那個泉池邊喝了一點“洗腳水”,填飽了肚子。
其實也不算洗腳水,這泉池裏的水是流動的,已經過去了一夜,昨晚洗腳的水早就流走了。
李子安還真是要把背包裏的彈藥丢掉,給他的丈母娘撿玉石回去,結果被他媳婦給制止了。
“萬一路途公司或者CIA有援兵趕來,我們把彈藥丢了撿一包石頭,到時候跟人家打石頭仗嗎?”
李子安想想也是這個理,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離開山洞的時候,李子安去看了一眼漢克的屍體。
其實不是什麽屍體,漢克已經化作了一地骨灰戰術手電的燈光下,那些骨灰白裏透着黑,一看就不正常。
李子安訝然道:“昨天晚上沒有看清楚,姑師大月兒居然給漢克下毒,她還真是夠黑的。”
董曦說了一句:“昨天晚上你都去看她去了,哪裏看得見這些小細節。”
李子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腼腆的笑容:“媳婦,我們走吧。”
董曦伸手去拿包,結果被李子安搶在了前面,她也不争,一瘸一瘸的跟着李子安走。
這腿怎麽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這份疼痛裏卻藏着幸福與快樂,她一點都不覺得難受,她開心着呢。
路過愛麗絲的身體的時候,兩人又去看了一眼愛麗絲的屍體。
愛麗絲的屍體已經難得面目全非了。
李子安擔心惡心到董曦,拉着她就走:“媳婦兒,别看了,我們走吧。”
董曦也覺得沒必要多看什麽,又一瘸一瘸的跟着李子安走,一邊說道:“這次我們倆還真是夠大膽的,殺了燈塔領事,還幹掉了一個CIA精英。”
“殺就殺了,他們能把我們怎麽樣?”李子安不以爲然。
董曦說道:“你可别不當一回事CIA是這個世界上最卑鄙的情報機構,他們能幹出來的壞事,你我都辦不到。這次之後,不但路途公司要殺我們,CIa肯定也會将我們列爲必殺的目标,所以凡事要小心。”
“嗯嗯,我聽媳婦兒的話,我最乖了。”李子安賣了一個乖。
董曦擡腿一腳就踢在了李子安的底盤上,李子安滿臉笑容,她卻疼得裂開了嘴。
李子安關切地道:“媳婦兒你怎麽了?”
董曦給了李子安一個不帶俏的正宗的白眼:“我怎麽了,你自己還不清嗎?”
李子安忽然明白了什麽,關切地道:“我這裏有金創膏,瘀腫破皮之類的傷有特效,我現在就給你上藥。”
“不要臉,我才不要。”董曦臉紅紅的啐了一口。
李子安厚着臉皮說道:“媳婦兒,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我還要臉呢,你把藥給我,我自己上藥。”董曦說。
“哎呀,你這聽話吧,你要覺得難爲情,你躬起,我從後面來給你上藥,真是的,病不避醫,哪有那麽多不好意思的。”李子安一邊開箱取藥,一邊唠唠叨叨,一個嘴碎醫生的樣子。
董曦拿這不要臉的沒轍了,硬着頭皮選擇了一個接受治療的姿勢,身弓,因爲她高,這個接受治療的姿勢對她而言比較舒服,也能避免一些醫患之間的尴尬。
卻就在她這麽想的時候,一個突然的情況發生了,她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你……”她說不出來。
“上藥之前要消毒。”李子安的聲音。
董曦咬住了銀牙忍着,她真的還想擡腳給那不要臉的踹過去,就像是野馬防衛野獸襲擊一樣,可是她最終也沒能把腿擡起來,因爲太軟了,沒有力氣。
一個好的醫生細心又溫柔,總是能給病人帶來舒适貼心的感受,就連消毒這種小事情也要盡善盡美。
半個小時後,兩人來到了山洞洞口。
風雪停了,視野裏一片茫茫的白色,幹淨得一塵不染。
這個世界似乎本來就該這個樣子。
李子安站在懸崖邊往下看了一眼,他以爲很深,結果一眼就看到了底部,也就百米作右的高度。
昨晚風雪太大了,根本就看不見下面的情況。
可是即便是隻有一百米的高度,人要是跳下去,哪怕下面是厚厚的積雪,那也是緻命的。别說一般人了,就算是李子安也不敢貿然跳下去,可是昨天晚上姑師大月兒卻直接跳下去了。
懸崖下面沒有腳印,隻有皚皚白雪。
兩人用飛虎爪下了懸崖,然後從雪地中往英雄鎮的方向行進。
之前董曦的腿還有點不方便,被李神醫治療之後就好多了,走路也不瘸了,精神也好了許多,雖然是在這冰天雪地裏,可她的臉上卻洋溢着春天般的笑容。
春天的太陽公公暖洋洋的,讓人懷念。
中午,兩人來帶了來時經過的壕溝,選了一個地方休息,準備吃點東西就走。
董曦剛剛把食物拿出來,兩頭羅斯熊就沖了出來,她被吓了一跳,本能的抓起了放在旁邊的M16魔改步槍,準備開槍殺熊。
其中有一隻羅斯熊眼熟,正是上次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熊王。
“不要開槍。”李子安站了起來。
男人需要的是崇拜,女人需要的是呵護,這樣的在自家媳婦兒面前裝逼的機會都不把握,那不傻逼嗎?
“這是兩隻啊!”董曦刻意提醒了一句。
李子安笑着說道:“兩隻也沒有關系。”
打不赢姑師大月兒,但打兩隻羅斯熊卻是沒問題的。
“吼!”一隻羅斯熊怒吼了一聲,準備進攻了。
李子安往兩隻羅斯熊走去。
卻不等他動手,熊王忽然一巴掌拍在了那隻對李子安怒吼的羅斯熊的後腦勺上,嗚嗚渣渣的叫了兩聲,然後兩隻羅斯熊轉身就跑。
這個人類比喝醉了的羅斯男人更可怕,此時不怕,難道要被他揍得鼻青臉腫才跑,那不傻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