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沒有半點反應。
餘泰鴻左右看了看,又往門口看了看,腦子裏一團漿糊:“漢克去哪了?我怎麽會暈倒?”
餘家明搖了搖頭,他也想知道他是怎麽暈倒的。
他的視線落在了李子安的身上,他向李子安走去:“一定跟這個家夥有關。”
餘詩曼還在想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臭不要臉的姐夫讓她進休息室,然後脫衣服給他看,她明明記得她已經把裙子脫了,可醒來的時候裙子在她的身上……
如果不是父兄都在這裏,她都忍不住想檢查一下,那個臭不要臉的姐夫有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什麽邪惡的證據了。
然後她就想起了錄音的事,跟着将手機掏出來去看錄音。
她的心裏頓時激動了起來,這小小的休息室裏發生了什麽,一聽錄音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嗎?
我是多麽的機智!
然而,她傻眼了。
手機裏什麽錄音都沒有。
餘家明已經在李子安的身邊站了31秒鍾了,在過去的31秒鍾裏他都能控制住他自己,但在32秒鍾的時候他就控制不住了。
“奶奶居然給這個傻逼百分之五的股權,想起讓讓人生氣!”餘家明越想越氣,忽然擡腳踩向了李子安的雙腿之間的位置。
李子安忽然睜開了眼睛,一聲大叫:“鬼啊!”
猝不及防之下一家三口頓時被吓了一大跳,餘家明本來是單腿站立踹人的姿勢,被這一吓,他的身體失去平衡跌倒在了地上。餘詩曼尖叫了一聲,躲到了餘泰鴻的身後,餘泰鴻一口氣沒喘過來,差點被吓個心肌梗塞。
李子安直挺挺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個動作就像是八九十年代僵屍電影裏的僵屍,雙臂伸得直直的,就差往額頭上貼一道鎮屍符了。
“啊!”餘詩曼轉身往門口跑去,結果踩到了裙邊,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露了老底。
餘家明也連滾帶爬的往門口逃跑。
餘泰鴻更是幹脆,兩眼一閉,直挺挺的就往地上倒去。
這三更半夜的,還是在殡儀館這種特殊的地方,然後這臭不要臉的裝僵屍裝得這麽像,誰架得住他這麽吓啊?
不等餘泰鴻倒地,李子安就上前扶住了餘泰鴻,伸手掐住了餘泰鴻的人中,并往餘泰鴻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股真氣。
餘泰鴻這才緩過起來,沒有昏死過去,但還是怕得要死,說話的聲音顫得厲害:“你、你……你放開我……我跟你……無冤無仇……”
李子安說道:“三叔,你怎麽啦?”
餘泰鴻微微愣了一下。
這也不像是鬼說的話啊?
李子安關切地道:“三叔,你能站穩嗎,你能站穩的話我就松開了。”
餘泰鴻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李子安松開了餘泰鴻,移步到了小姨子的身邊。
小姨子的紫色蕾絲花邊是維多利亞的秘密,就那點布料要好幾千。
不過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内容。
好看的布料千篇一律,可有趣的皮肉萬裏挑一。
李子安隻是禮貌性的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然後向小姨子伸出了手,關切地道:“詩曼,你怎麽摔倒了,地上涼,快
起來。”
餘詩曼愣愣的看着李子安,連老底都不顧了。
“詩曼?”李子安又叫了一聲。
餘詩曼這才确定李子安不是鬼,也沒有被鬼上身,她伸手抓住了李子安的手從地上爬了起來。
餘家明從門口探頭往裏面看了一眼,臉上還是一個緊張的表情。
“姐夫,我怎麽會暈倒?”餘詩曼問了一句。
李子安左右看了看,臉上露出了一個困惑的表情:“我不知道,我也是剛剛才醒過來,我做了一個夢,有惡鬼要殺我,想想都害怕。”
餘詩曼狐疑的看着李子安的眼睛,她很清楚李子安跟她在休息室裏幹什麽,但怎麽會發展成這樣就成了一個謎了。她想從這臭不要臉的姐夫的眼睛裏看出答案,可是姐夫的眼裏裏隻有無辜和困惑的神光,毫無破綻可尋。
“子安,漢克去哪了?”餘泰鴻問了一句。
李子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餘家明說了一句:“姐夫,我和我爸看見你和我妹先進了休息室,然後漢克就過來了,你說你不知道?”
“不會是被漢克下藥了吧?”李子安說。
“不可能!”餘泰鴻來氣了。
“姐夫,你跟我妹在休息室做什麽?”餘家明直盯盯的看着李子安。
餘詩曼也直盯盯的看着李子安,心裏有一種被白嫖了的感覺。
如果她有錄音,隻要這個臭不要臉的否認,她立刻就拿出證據來,可惜沒有。
李子安看着餘詩曼:“詩曼,你來這休息室幹什麽?”
“我……”餘詩曼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跟臭不要臉的姐夫來這休息室看魚,這種事情怎麽能當着父親和哥哥的面說出來?
李子安又說了一句:“我是來休息室倒杯水喝的。”
餘泰鴻冷哼了一聲:“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
李子安攤了一下手:“我爲什麽要你相信?”
“你!”餘泰鴻頓時氣結當場。
“外面沒人,我得去守着,香火不能斷。”李子安離開了休息室,回到了林勝男的靈柩前,又給林勝男點了一炷香。
那一家三口還在休息室裏嘀嘀咕咕,可都逃不過他耳朵,被他聽得清清楚楚,因爲他點的是檀香,大惰随身爐處在焚香狀态。
不出他的意料,那一家三口在休息室裏嚼他的舌頭,說一定是他搞的鬼。餘詩曼還給漢克打了一個電話,問他去哪裏了,漢克卻說是有事離開了,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沒過多久一家三口就從休息室裏出來了。
餘家明讓餘泰鴻去車裏休息,他留在靈堂裏守着,餘泰鴻便離開了靈堂。
兄妹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餘詩曼又走了過來,跪在蒲團上跟臭不要臉的姐夫一起給林勝男燒紙。
“姐夫,我昏過去之後你對我做了什麽?”餘詩曼的聲音小小的。
李子安看了她一眼:“我也想問你這個問題,我昏迷之後你對我做了什麽?”
餘詩曼用異樣的眼神看着李子安。
作爲一個男人,他怎麽可以這麽無恥?
李子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無辜的表情。
餘詩曼心裏的被白嫖的感覺更強烈了。
李子安專心
燒紙。
餘詩曼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姐夫,我們之前說的那個交易什麽時候進行?”
李子安訝然道:“什麽交易?我腦子裏亂糟糟的,感覺好像被人下毒了,記不住了。”
餘詩曼忍着一熬不住給這臭不要臉的掄過去的沖動,用很溫柔的聲音說道:“姐夫,是奶奶給你的那百分之五的股權啊,你說五個億賣給我的。”
李子安一副回想和思考的樣子,臉上也是一個困惑的表情。
“姐夫,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你怎麽會忘記?你還說,你有一個條件。”
“呃,什麽條件?”
“你想看我身子。”
“啊?我居然向你提出這麽禽獸的條件?”李子安很驚訝的樣子。
餘詩曼有點羞澀的樣子:“漢克走了,我爸也走了,我姐也睡着了,這裏有我哥守着,我們可以去休息室,不會有人打擾的,你想怎麽看都可以,如果你想……”
“我想什麽?”
“深入一點也沒關系。”餘詩曼的臉頰上浮出了一抹紅暈。
李子安卻搖了搖頭:“深入一點?”
“好吧,你想怎麽深入都沒有問題。”
“我還是不懂。”
餘詩曼的眸子裏多了一點愠意:“你跟我裝是不是?”
“我真不懂,我跟你講,現在像你姐夫這樣的老實人真的不多了。”
餘詩曼輕輕啐了一口:“不要臉,你饞我身子還裝處,隻要你把那百分之五的股權賣給我,我随你怎麽樣,我會滿足你那些變态的想法。”
李子安說道:“我對你姐的感情比山還高,比海還深,比冰雪還要純潔,我怎麽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再說了,我怎麽會把那百分之五的股權以五億的低價賣給你,你想多了。”
餘詩曼忽然将手裏的紙錢砸在了李子安的身上,氣沖沖的走了。
李子安将掉在地上的紙錢一一撿起來,放進火盆裏。
他完全能理解小姨子的心情,所以她沖他發火,他也不計較。
無論是誰被白嫖了,那感覺都不會好受。
誰讓他是那個皮膚白,手裏還拿着瓢的人呢?
餘詩曼前腳離開靈堂,餘家明也出去了,兄妹倆再沒有回來。
李子安幹脆将幾隻蒲團拼在一起,然後躺在上面睡覺。
大睡煉氣術,睡覺就是修煉。
守靈也修煉,這真的是很勤奮。
淩晨四點的時候,餘美琳來了,李子安聽到即便是就睜開了眼睛。
“老公,你怎麽能在這裏睡覺,這裏冷,你去車裏睡吧,我來守。”餘美琳關切地道。
李子安從蒲團上坐了起來:“沒事,我不冷,這裏太陰森,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裏,我留下來陪你。”
餘美琳心裏暖暖的,一頭紮進了李子安的懷裏。
李子安将她摟在懷裏,兩口子說說聊聊,時間也過得快。
第二天上午葬禮開始,餘泰山和餘泰安兩家還是沒來人。
葬禮結束,林勝男的遺體被送去火化,然後下葬。
一個人就這麽走了,再也看不見了。
逝者已矣,生者還需前行。
不必傷悲,問心無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