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深淵二層動辄三四米高的那些野獸比,這頭野獸的身高并不算太高,也就跟人類的馬匹體型差不多,然而它的樣子之奇怪,卻比之那些怪物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爲那身鋒利的白色尖刺,它咋一看看起來有些像刺猬或豪豬,但與那兩種動物不同的時,它沒有着五官---不,更準确的說法是它連頭都沒有。
在它原本應該是頭的位置,被一個紅色大肉瘤取代了,上面布滿了一個個窟窿,也不知道這些窟窿中是否藏着它的呼吸進食器官。
不過雖然這頭野獸造型奇怪了點,李珣卻安心了不少,從這頭野獸的體型來看,就注定了它是步槍能對付的對手,更何況從系統還沒給出提示來看,這頭野獸肯定不是什麽傳奇生物之類的變态,應該不難解決。
南野和于洋的反應也跟李珣差不多,雖然他們沒有遊戲系統的提示,但這一年多來探險家們也都是根據體型來判斷戰力的,至于造型精奇點又有什麽打緊,進入深淵以來探險家們可射殺了不知多少奇形怪狀的怪物,像馬匹這種體型的敵人,通常一兩槍就能搞定。
帶着這種心态,于洋擡起了大口徑步槍,打算就此射殺這頭奇怪的野獸,但還不待他瞄準完畢,那頭野獸就如同看穿了于洋的行動一樣,勢若脫兔般開始了移動。
嗖-!
白刺獸的移動速度非常快,但這對于洋而言并不是什麽難題---他在成爲探險家之前可就是特種兵,槍法好可是基本素質。
但出乎他預料的是-—
嘭嘭嘭!
足足三槍下去,于洋竟然一發沒中。
“艹!”
于洋爆了一句粗口,不信邪的又開了兩槍,結果仍舊是一槍沒中!
有古怪。
李珣頓時反應了過來,身爲于洋的好友,他可是明白對方的槍法怎樣的,哪怕對方動作快了點,可距離又不是太遠,怎麽可能一連五槍都沒打中?
卻聽于洋驚聲道:“都小心,這頭野獸會預知,知道我要打哪!”
話說着,于洋又是幾槍打出,這次李珣也看了個清楚。
這頭白刺獸速度極快,一直呈s形前進,每次在于洋槍響前那一刻,它就會好巧不巧的停止繼續前進,躲開預瞄位置,轉而向另外一個方向奔去,令于洋打個空。
于洋這一連串的失誤之後,這頭野獸已經離李珣等人極近,沒幾下竟然已經沖到了離衆人三十米左右的位置!
這種距離聽上去挺遠,但對那頭行動迅速野獸也就是一秒左右的事情,眼見形勢危急,不論李珣還是南野都不再猶豫,拔出了腰間的詛咒之劍。
“心如止水!”
“劍出必斬!”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念出了解放語。
一時間紅白色的光芒沖天而起。
李珣體外迅速形成了三層透明冰盾,南野全身上下也閃耀起了紅色光芒,随後下一瞬間,兩人喊出了截然不同的話語。
李珣道:“小心。”
“讓我來斬殺!”南野吼道。
南野的話語尚未落下,他就已經以閃電般速度迎上了已經近身的白刺野獸,狠狠一劍斬去!
嗤!
寒芒閃過,縱然白刺野獸速度堪若鬼魅,也已經讀出了南野的攻擊方向,但在更快的速度面前,它仍險些被斬中,背部一大撮鋼刺直接被一劍斬下!
嗤嗤嗤-!
南野動作未停,一時間又是數劍斬上,頓時野獸身上又濺射出了數道血花,大片的白色鋼刺、毛皮甚至血肉都被南野接連斬落了下來。
“同是詛咒之劍,怎麽就差距這麽大呢?”
李珣羨慕地看着正跟白刺獸戰成一團的南野。
此時此刻,南野的動作簡直迅若鬼魅,剛剛那一瞬間李珣甚至都看到了殘影的存在,顯然這根本不可能是人體所能達到的速度,南野此時的敏捷起碼得有5點甚至10點以上才可能達到這種變态效果。
再配上那把鬼刃削鐵如泥的特性和遠比心如止水容易履行的武士道……真是劍比劍得扔啊。
正想着,突然李珣身邊有驚疑不定的聲音傳來:
“李珣,南野隊長和你……你們的劍是怎麽回事?難道你們都會魔法?”
李珣笑笑,正待拿事先準備的說辭對于洋解釋的時候,卻見此時戰局已經分出了勝負。
寒芒閃過。
南野一劍卸下了白刺野獸一條腿,徹底廢除了對方的移動能力,他高高舉劍,就待将對方一劍斬成兩段,而就在這時,突然白刺野獸的身體猛地向内收縮了一圈,然後-—
嗤嗤嗤嗤-!
這一瞬間,空氣中響起了大量尖銳的破空聲,無數白芒閃過,一時間李珣耳中滿是噼裏啪啦的碰撞聲!
碰撞過後,李珣看着那些紮穿了自己第一層冰霜護甲甚至離眼睛都不遠的那些鋼刺,頓時有些本能的後怕。
他這一心神失守之下,詛咒頓時開始生效。
咔嚓咔嚓-!
李珣的右手頓時被凍結,他的體表也多了一層厚厚的寒霜,無盡的寒意湧上,他頓時反應了過來。
“心如止水,平心靜氣,心如止水,平心靜--!”
李珣閉目靜心,然而還不待他徹底恢複冷靜,就聽身邊傳來了于洋的慘叫和南野壓抑的痛哼聲,顯然他們兩人也沒躲過剛剛的覆蓋式打擊。
該死。
李珣心中暗罵一句,他沒有立即睜眼,而是繼續試圖恢複冷靜狀态,以免添亂。
一,二,三。
默念三聲後,徹底恢複平靜的李珣睜開了眼,周圍的場景頓時映入眼簾。
此時戰鬥已經結束,那隻白刺野獸在損失了體表尖刺後身體縮水了整整一圈,此時已被一劍兩斷,而至于南野和于洋,一個正死死抱住自己的腿單膝跪地,一個已經倒地,生死不知。
“隊長,于洋,你們怎麽樣?”
李珣連忙收劍入鞘,奔到了傷勢更重的于洋身邊,隻見後者此時正眯着眼,發出微弱的呻吟,應該還有意識,但他身上被深深紮入了數根細長的尖刺,最緻命的一根直接貫穿了他的脖子。
雖然從這根尖刺命中的位置來看,應該沒有貫穿他的頸動脈或氣管,但他脖子被紮中的位置已經呈恐怖的深紫色,正以傷處爲中心向他的臉上和身體其它部位擴散着。
<sript>();</s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