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魂準備!先别進,繼續往死裏抽boss,6,5,老貓狂奔準備,2,1,進進進進。”
“好好好,馬上出出出向外,準備躲球……。”
李珣是在一個中氣十足的吼聲中回過神來的。
此時他正置于一個老舊的網吧裏,周圍煙霧缭繞,到處都是噼裏啪啦的鍵盤敲擊聲,不時還有人在吼麥指揮團隊本戰鬥。
在李珣身邊坐着的那個胡子拉碴的年輕人就是如此,他此時正在指揮魔獸世界内的一場團隊本戰鬥,剛剛也正是他的吼聲驚醒了李珣。
“他是劉鑫。”
李珣心中記起了年輕人的名字,在他記憶裏劉鑫貌似是附近一所大學的學生,但平時不怎麽去上課,反倒天天在網吧玩魔獸世界,因爲同樣玩魔獸的原因,所以李珣也認識他。
奇怪,我爲什麽會在這裏?還有我爲什麽會穿着這身衣服?
李珣有些迷茫的打量了下屏幕倒影中的自己。
屏幕中的自己,大概十四五歲年紀,身穿着一身初中校服,同樣正一臉茫然的看着他。
總感覺有什麽東西不對勁,好像我不應在這裏……好像我忘記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我究竟忘記了什麽?爲什麽我會如此不安?
感受着那股濃烈的心悸感,正當李珣苦思冥想問題所在的時候,他身邊的劉鑫猛然停止了狂敲鍵盤,将手頭的煙屁股一扔:
“操,又是金杖,我說今天到底是誰他娘先進本的,怎麽又這麽黑。”
“先休息兩分鍾,我去上個廁所,娘的快要憋死老子了,回來立馬分東西!”
話剛說完,他便松開鼠标鍵盤把耳機一摘,站起身來就要離開去放水,可當他看到李珣的時候還是一愣:
“李珣,你剛不是說要去找妹妹一起回家的麽?怎麽你還在這裏?”
妹妹?小藝!
李珣的心裏猛然咯噔一下。
他突然想起來了,今天下午他可是領着才六歲的妹妹李藝一起出門的,結果就趁小藝跟街邊其它小孩子玩耍的時候,無聊的他按奈不住心中的網瘾,跑到這個網吧來了一把,結果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玩了太久,早就把妹妹抛到腦後了。
李藝在哪裏?
想到這裏,帶着強烈的心悸感,李珣立刻跑出了網吧,飛奔向妹妹玩耍的地方。
天色已然昏暗,等李珣好不容易跑到位置的時候,卻發現那裏空空如也,哪有什麽妹妹的身影?!
不要慌,不要慌,小藝說不定就在附近不遠處,說不定鄰居已經将她送回家了。
帶着那股不安的心悸感,李珣焦急的一條條街道找了下去,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都沒有妹妹的蹤影,帶着心中最後的指望,李珣跑回了家,然而開門後母親的第一句話就将他徹底打入了地獄。
“阿珣,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你妹妹呢?”
小藝……小藝被我弄丢了。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巨大的恐懼感猛然攥住了他的心髒,他頓時感到無比寒冷,就如同墜入了深淵一般……
接下來的時間裏,李珣抽泣着對母親說明了情況,發動鄰裏親戚一起分頭去尋找妹妹,最後在找到一個老舊小區的時候,李珣隐隐聽到了妹妹的哭聲。
身上莫名其妙的越來越來寒冷,右手幾乎被凍得快要失去知覺了,李珣卻像感覺不到一般,他急切得大喊了起來:
“小藝,小藝,你在哪啊?”
“哇哇,哥哥,哇哇-”
還是小女孩的李藝大哭着從另一棟樓的樓道裏跑了出來,就要奔向李珣,恰恰這時,一輛卡車經過,黑布隆冬的夜晚中,司機根本無法提前看清那麽小不點在奔跑,伴随着凄厲的刹車聲,卡車徑直撞向了小女孩。
嘭!
李藝被撞飛了出去。
“不不!”李珣發出了凄厲的尖叫聲,沖過去跪倒,将李藝抱在了懷中。
此時此刻,在無邊的絕望之下,無邊的黑暗湧上,他隻覺得身上越來越冷,越來越冷……意識也漸漸沉淪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
就當李珣在噩夢中痛哭流涕的時候,南野同樣也正處于内心最深處的傷痛之中。
又一次的,他回到了記憶中北美洲殖民地那座混亂的城市---新京都。
那是一間昏暗的房間,還是少年的南野被緊緊綁在一個柱子上,嘴裏也被塞了條臭毛巾,在他身上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和各種幹涸的血漬,但他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正死死的看向對面。
在他對面,同樣稚嫩的白武久佳同樣被綁的死死的,她的雙手被高高吊起,早早發育的胸部已經頗具曲線,但這并不能給人以任何旖旎的感覺,因爲她此時臉上正滿是血漬,整隻右眼已被針線縫合,她不停的小聲抽泣着。
在她身前,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穿着西裝的中年人正一臉狂熱的手持針線觀察着她。
“你的眼睛真漂亮啊!”
明明是贊歎的話語,落在久佳的耳中卻立刻令她又打了個哆嗦,她抽泣着小聲求饒道:
“對不起,對不起,求求您,放過我吧,求求您,求求您,遠山老師……。”
而在另一邊,聽到了中年人話語的南野也猛地狂暴了起來,他一次又一次的徒勞的撞擊着綁住他的柱子,口中也不停嗬嗬作響。
聽到南野的動靜後,中年人臉上的贊歎消失了,他放下針線,面色平靜地走到南野身邊,拿起一根鋼管就抽了過去!
嘭嘭嘭-!
一聲聲悶響傳來,南野很硬氣的沒吭聲,仍舊死死盯着他,久佳卻一邊掙紮一邊哭了起來: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您别打了,我保證聽話不亂動,我聽你話,别打他了,求求您。”
不知是久佳最後一句話起了效果還是男人打累了,男人扔下鋼管,沖南野吐了口唾沫後冷聲道:
“小子,我讓你活着是因爲我制作藝術品的時候需要觀衆,不要吵吵鬧鬧壞我心境,不然我可不保證不會手一抖把針紮到她眼珠裏去,哼-!”
男人冷哼一聲,再次轉身走到久佳身邊,手持針線逼近了久佳的眼睛,後者凄然看了南野一眼後,認命似的閉上了左眼,不再掙紮。
然後,就在南野目呲欲裂般的仇恨目光中,男人開始了制作“藝術品”的新一輪過程……
……
而至于于洋,此時此刻,夢境中的他正置身于一處戰火紛飛的戰場,身邊盡是戰死的戰友,無數高呼着真主之名的天方教暴徒正從四面八方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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