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卓沐風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沙振天心中要多膩味有多膩味。
“狗屁的趁人之危,你沙振天以大欺再先,有種現在就和我鬥一場,别婆婆媽媽的,敢不敢”
水長濤厲喝一聲,指着沙振天的鼻子叫陣。他看起來孔武粗豪,其實外粗内細,知道正常情況下不是沙振天的對手,所以逮住了機會瘋狂激将。
“你這隻敢倚強淩弱的貨『色』,如果被水大爺吓破了膽,趁早滾下去吧,你們玉筆寨的人,全他麽是一群懦弱的廢物,哈哈哈”
嘲諷了沙振天還不夠,水長濤又指向玉筆寨的陣營,來了一次無差别群嘲,惹得玉筆寨的衆武者紛紛變『色』,皆是勃然大怒。
要不是實力不允許,估計很多人都想沖上去了。
沙振天也是心中火起,不過他到底是沉穩之人,深吸幾口氣後,抱拳道“等我恢複了功力,再與你較量。”說罷轉身就往場下走去。
水長濤眼中精光一閃,大好機會,他怎麽舍得錯過,短暫的遲疑後,突然大吼道“想走,先接我三招再說。”
舞起手中的狼牙棒,在衆人的措手不及下,竟直接朝沙振天砸了過去,卷起呼嘯的風聲。
驚呼聲響起一片,誰都沒料到水長濤會如此魯莽,眼看事态超出控制,反應最大的不是别人,正是卓沐風。
之所以讓沙振天打敗之前的六人,正是爲了防止那六人攪局,給卓沐風自己的出場做鋪墊。按照他的估計,十七位寨主體内的『藥』效應該快要發作了,所以他才讓沙振天退場。
否則雙方一交手,搞不好要『露』餡。
可卓沐風萬萬沒想到,水長濤如此不講道理,眼看水長濤攜着狼牙棒撲出去,反應過來的沙振天,亦是一臉怒『色』地準備還擊,卓沐風眼中精芒爆『射』,一拍案桌,怒吼道“住手”
聲音未落,他自己先沖了出去,倚天劍出鞘,想也不想,一記神劍訣劍氣已然轟向水長濤。
千鈞一發間,沙振天聽到卓沐風的話,心神一清,強忍着沒有出手,反而抽身後退。而身在半空的水長濤感受到劍氣襲來,亦不得不中止進攻,轉而一棒橫掃,輕易就将劍氣擊潰。
一股短暫的暈眩感襲來,又眨眼消失,水長濤穩穩落在地上,心中生出疑窦,接連兩次,是不是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
“水寨主,你未免太過分了吧”
卓沐風指着水長濤,不給對方思考的時間,心中則暗暗凜然,發現對方的實力真不是蓋的,看來還需要把時間拖一拖。
他讓孟九霄下的丹『藥』,名爲。
此『藥』十分神奇,需要一段時間的醞釀才會發作,且隻要不運功,過一段時間身體自會恢複。可一旦運功,則會頭暈目眩,渾身無力,不過『藥』效消失的速度也會更快。
像這種丹『藥』,卓沐風身上也僅有一顆,還是從包金身上搜出來的,據巴龍說煉制起來很困難。
“過分你的二叔才過分吧以他的身份地位,居然向我的弟兄下手,你問問他,羞不羞愧”被卓沐風這麽一個輩『逼』問,水長濤不回應都不行。
“那你呢剛才爲何當衆偷襲,莫非是想趁着我二叔狀态不濟時,對他痛下毒手水寨主你過了”
卓沐風争鋒相對,一臉的怒『色』,仿佛真是爲了沙振天鳴不平似的。尤其剛才悍然出手,爲了二叔不惜以身犯險,任誰都要贊他一句好侄兒。
不少寨主望着卓沐風,都『露』出了明顯的贊許之『色』。在他們眼裏,沙振天破壞規矩在先,應該要給個教訓,不過水長濤的做法也有欠考慮,所以暫時誰都沒有表态。
被一個輩指着鼻子罵,還戳穿了心思,以水長濤的暴脾氣哪裏受得了,臉『色』當即猙獰起來,斷喝道“子滾下去,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這種時候,老子下去了豈不是功虧一篑,玉皇大帝也休想讓老子下去,卓沐風怡然無懼道“誰敢傷我二叔,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好”
玉筆寨的武者們都大受感動,覺得寨主的大侄子果然是忠肝義膽,是個有血『性』有勇氣的傑出少年。
其他山寨除了明花寨外,亦相繼爆發出喝彩聲,山寨強盜嘛,最喜歡這一套。
唯有孟九霄,巫媛媛以及沙振天三人神情古怪,看着卓沐風大義凜然的樣子,心中将這個無恥之徒鄙視了一遍又一遍。
最難受的還是沙振天,人家都看着呢,于是隻好上前,一臉感慨地拍了拍卓沐風的肩膀,表示侄兒有心了。
見氣勢都在卓沐風那邊,自己反倒理虧了,水長濤氣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面『色』得意冷酷起來。
桀桀笑道“子,按照大戰的規則,你冒然上場,就等于向本寨主發起了挑戰,我有權殺了你。看在姓沙的面子上,隻要你立刻跪地向我求饒,磕三個響頭,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卓沐風想都不想,隻有兩個字“做夢。”
水長濤殺氣凜然道“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你嗎”
眼見二人犟上了,卻沒有一個寨主爲卓沐風說話。他們欣賞是一回事,但同爲寨主,更見不得身爲寨主的水長濤被一個輩如此頂撞。今日若是輕易饒恕,對他們的威嚴将是一大損害。
所以各大寨主都安心地坐在原位,不少甚至拿起了酒杯自飲自酌。看在沙振天的面子上,他們不至于坐看卓沐風被殺,但起碼也要借水長濤的手,讓對方在床上躺個大半年,以示懲戒。
最讓玉筆寨的武者驚訝的是,沙振天也沒有爲卓沐風講話,反而隻是看了他一眼,便返回了所在的陣營。
“哈哈哈,子,别以爲你的做法讓你二叔感動,他就會維護你。在十八寨的規則面前,誰也不能例外”
水長濤第一次覺得沙振天這家夥夠識趣,不過也證明了對方的冷面無情,自己的侄兒爲他出頭,他倒好,說不管就不管,還真夠果斷的。
“我自然知道規則,不用你提醒,就怕真正動起手來,後悔的人是你。”
卓沐風淡淡笑道,心中則在嘀咕,按照巴龍的說法,『藥』效此時應該完全發揮了,不會出什麽意外吧。
事到臨頭,這厮說不緊張是假的,畢竟他自己的實力比起這群寨主,差了不是一個檔次,馬虎不得。
“大言不慚,我今天就好好教訓你。”
接連被嘲笑,水長濤再也忍不住了,『操』起狼牙棒,雙腳一蹬,身體宛如炮彈般沖向卓沐風。
可人在半途,氣勢攀升的水長濤蓦然間隻覺得天旋地轉,體内奔湧的内力竟也在此刻流散開來,好似鼓脹的氣球被戳破,一陣無力。
時刻關注對方的卓沐風,發現水長濤的瞳孔出現了渙散,心中大喜。更知道機不可失,這次沒有施展劍氣,反而氣勁内斂,身體疾沖的同時,雙手握劍直劈出去,宛如閃電雷霆。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令外人不知道他這一擊的殺傷力究竟達到了什麽程度,否則暴『露』出真正實力擊敗水長濤,傻子都要懷疑。
磅
一聲巨響從場地中央爆發。
水長濤雖然中了毒,但氣勢在前一刻已經爆發,達到了巅峰,所以看起來極爲唬人,還未跌落,卓沐風的劍恰好劈在了狼牙棒上。
内力流散不成體系的水長濤,哪裏能擋住這一擊,雄渾的劍氣通過狼牙棒傳入他體内,肆意切割着他的筋脈和骨骼,宛如長滿尖刺的鋼闆一般,當場将水長濤擊飛出去。
哇的一聲,口中鮮血直噴,水長濤隻來得及發出一陣慘叫,便如稻草人般摔飛到了數十米之外,翻滾幾圈後,直接昏死了過去。
嘶
原本嘈雜的現場,突然之間安靜下來。許多正在交頭接耳或者議論紛紛的人,就像是被掐住了喉嚨的鴨子,戛然無語,或雙目瞪大,或嘴巴微張,或保持着前一刻的動作,總之一個個皆是不敢置信,懷疑眼睛出了問題。
喧鬧的聲浪,片刻間消失無蹤,隻餘火把燃燒的嗤嗤聲,還有深夜寒風的呼呼聲,見證着剛才不可思議的一幕。
“不可能”
一名寨主騰地站起,望着倒地的水長濤無語良久,目光轉移,又落在『插』劍歸鞘的卓沐風身上,滿是懷疑與探究的味道。
其他人清醒過來,也好不到哪裏去,許多人刷刷站起,宛如波浪一般,在地上投出了成片的陰影,形成一股無形的壓力湧向最中心的卓沐風。
卓沐風淡然擡頭,直視着那位寨主,以及四周所有人,冷冷道“都以爲我是傻子嗎,我既然敢出手,自然不會送死。這記殺招,乃是我練習了十年的心血結晶,哪位寨主若是不服,還請下來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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