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沐風先行返回山谷,拿出來到驚神島之前就準備好的布包,将堆在地上的身份令牌全部收了起來。
他早有預謀,所以身份令牌都放在了山谷外圍區域,免得驚動瘋老頭,讓他懷疑自己的舉動。
扛起一袋子,掂了掂重量,卓沐風無聲地笑起來,這次可大發了,也算是消耗了武柱值後的收獲。
瘋老頭,雖然你威脅我,不過念在你爲小爺殺了不少對手的份上,小爺祝你長命百歲。看你的年紀,離一百歲也不遠了吧。
拜拜!
卓沐風揮揮手,轉頭就開始跑。
先前他逼問一些魔道教徒時,詳細了解過四周的情況。
雖然那些人所知有限,信息不完整,但經過拼湊和推斷後,卓沐風大緻能夠判斷出魔道實力較爲孱弱的方位。
此時沒有選擇,他隻得硬着頭皮往西北方沖去。
林深葉茂,他專挑陽光照不到的地方走,沿途通過四周的痕迹,确定附近的情況,随時改變小方向,以防不測,相隔一段距離,還會停下來聽聽動靜。
經過多天大戰後,正魔兩道的人員減少了許多,這使得卓沐風的野外技能得以最大程度的發揮,一路順利前行,規避了不少危險。
但他素知過猶不及的道理,所以每次都會主動停下,調養的同時不忘修煉。一天的路程分成幾天走,雖然慢,但勝在妥帖安穩。
這樣過了半個月。
卓沐風将奪命三仙連環劍修煉到了小成層次,大概是運氣好,他還撿了漏,逮住了幾名重傷的飛象門弟子,增加了2500點武柱值。
這樣一來,武柱值便達到了3100點。
哪裏還會猶豫,卓沐風立刻将所剩不多的通脈藥材,插入了藥土。他找到一處隐蔽的山洞,在忐忑中靜靜等待了一天,幸虧沒人找到這裏。
兩株千絲柳和三株紫雲莖,盡皆發生蛻變,遠勝之前。可惜武柱值隻夠消耗一天,不然它們都能變成一星藥材。
現在情況緊急,暫時管不了那麽多了。
卓沐風接連将五株藥材吞下,暗運龍吟氣,遊走于手厥陰心包經,不斷沖擊,驅除其中的雜質。
之前的中紅色藥土,五株普通藥材隻能驅除三分之一的雜質,如今藥效大增,但究竟能不能打通正經,卓沐風也摸不準,隻能盡力一試。
嗤嗤嗤……
不斷有雜質從正經附近的毛孔中排出,卓沐風一刻也不敢放松,精神稍有懈怠,便痛咬舌頭,随時随地将龍吟氣保持在極限狀态。
差一點。
還差一點。
轟!
當五株藥材的藥效幾乎耗盡之時,龍吟氣所攜帶的内力,驚險萬分地貫通了手厥陰心包經。
刹那間,卓沐風隻覺得身體打開了一竅,心念稍動,内力便同時貫通手臂的四條正經,輕輕一揮拳,空氣便發出劇烈的爆破聲。
不僅如此,由于内力轉化成了龍吟氣屬性,質量明顯提升了一些,又變相增加了威力。
可以說,從真炁四重到真炁五重,卓沐風的實力增幅,要遠勝過江湖上的許多人。
“可惜,龍吟氣和奪命三仙連環劍無法速成,不然的話,現在讓我對上真炁十重,我也有信心一戰。”
卓沐風恬不知恥地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孰不知靠着黃色小人,他的進度已經足以媲美天才。
綁上布包,他繼續往西北方向前行。
也許是接近外圍的緣故,戰鬥的痕迹又開始多了起來,接連幾次,卓沐風親眼目睹了正魔兩道的殘酷厮殺。
不過都是真炁巅峰級别的較量,他可不敢靠近,隻得無奈繼續繞遠路。
這一天。
前方再度傳來激鬥聲和喊叫聲。
正準備躲避的卓沐風,突然頓住了腳步,這聲音怎麽聽得有點熟悉。他縱身飛上樹枝,借着樹冠密葉的掩護,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這不是上次害得自己差點被殺的家夥嗎?
“各位,再堅持一下,援軍很快就到了。”
譚硯文一邊與對手拆招,一邊給衆人大聲鼓勁。
真炁十一重的他,在江湖上也算一枚好手,輕功更是一絕,奈何對手同樣不弱,加上人多勢衆,生生拖住了他。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以爲這邊勢弱而冒險,還不如找個由頭觀戰好了。
譚硯文後悔不已。
不過剛才己方也殲滅了不少人,眼下敵方的高手所剩不多,若能順利除之,飛腿門必能得到一筆豐厚的獎勵,自己還能大大露臉。
等幹完這票,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三位魔道武者形成三角形,死死地将譚硯文困在最中心,知道逃避無用,譚硯文眼中飛快閃過狠厲之色,突然放棄了一味防守,轉而主動進攻。
噗的一聲。
一道飛梭突然從譚硯文袖中飛出,對面的魔道武者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飛梭貫穿了咽喉。
“不好,是閻王梭,你是如何得到的?”
另一名魔道武者失聲大叫。
閻王梭,來自于江湖中最神秘的川蜀天毒門,據說十米之内投放,非星橋境武者不可閃避。
隻是這種暗器一向對内供應,誰都沒料到,譚硯文居然有幸得到了一枚。
“很不巧,譚某舅舅的侄子的師傅,就是天毒門之人,譚某托他以内部價購得。”
譚硯文冷冷一笑。
這次要不是生死攸關,他也不舍得用,既然用了,就要将價值最大化。
少了最強的一位魔道武者,剩下兩人立刻壓力大增,在譚硯文近乎瘋狂的腿功攻擊下,立刻又有一人的胸口被踢碎。
不過譚硯文也不好受,被第三人一掌拍中了後心,口噴鮮血。
但他陷入了暴走狀态,居然立刻又堵住了對方,一番艱難死戰後,拼着再受一掌,終于一腳踢斷了第三人的腦骨。
“三位香主,就是六十兩銀子,不虧了。”
譚硯文半跪在地,看着四周被他激起士氣,漸漸取得上風的飛腿門衆人,計算着其他魔徒帶來的獎勵,少說也有數百兩,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樹上的卓沐風也同時笑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他才不管對方是正道魔道,一個禍水東引的家夥,充其量是披着正道外衣的自私之輩,他動起手來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刷!
将布包挂在樹上,卓沐風飄身落地,笑吟吟道:“大俠,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