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六章決定四


旅程中,孫宇仍是經常在那間隻有他待着的車廂中,像是外界的一切都與他毫不相幹似得。而老管事自然也樂得見到這個情況,開始時他還會讓孫宇陪同,之後便直接放任自流了。

不過這一路上孫宇倒是沒怎麽再出手了,他活動了幾次筋骨之後便收了手。事實上本來以他的家境,就算一輩子放浪形骸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畢竟家裏除了他,還是有人可以撐得起來的。而在有人挑起大梁的情況下,他的生活自然會有着保障。

隻要不是過度的比拼,或者與人一時上頭,沾染到了某些東西然後被人設了局,其實他的生活本來可以與那些尋常的富家子弟一般無二。

隻是,那種刺激感,似乎是一種迷藥一般,早早的便讓他沉迷在了裏面。在被師傅發現了自己的天分奇好,練輕功練縮骨功時的速度簡直讓那個便宜師傅驚爲天人時,大緻他就已經與那個平淡的生活,劃開了一條重重的分界線了吧。

更不用說他本來就不喜歡那種被束縛的生活,他不喜歡賬本上的那些數字,他讨厭要被逼着了解每一筆帳所代表的究竟是什麽含義。

對于這一切,他通通都不喜歡,或者可以這麽說,他不喜歡這些關于錢的事情。

因爲錢财而發生的種種肮髒的事情,他早早的就已經見識了太多太多。那個家中,沒有人會真心實意的對其他人露出笑臉。

沒有錢财的支撐,你不會被看得起。沒有掌财的能力,即使你是小少爺,那些人也不會給予你半分敬意。

他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很不喜歡。他對于錢财的追求欲望并不強,事實上,如果換一個人家,也許他會因爲輕功好,會因爲喜歡冒險走上另一條路子。

但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在那樣的環境下成長的他,不僅沒有被同化,反而隐隐有些變本加厲了起來。

他會選擇做一個賊,也未嘗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在裏面。至于他與其他的賊,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他從來不是奔着錢财去的吧。

他隻是單純的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将富人視若生命的财寶盜走。而在這個過程中的,從開始做計劃開始,一直到實際行動的刺激感,每一環都是那麽的讓他着迷。

實際上他本來就沒有多在乎自己究竟能偷到什麽樣的東西,那些已經得手的東西,有些安靜的躺在他的櫃子裏,有些被他随意的埋在了某個地方。

這麽多年來,他也不清楚自己偷了多少東西。畢竟将東西埋下去之後,他也不會刻意去将埋東西的地方記下來。

至于櫃子裏的那些東西,都是一些比較特異的,或者說比較好玩的。他并不在意這些東西如果拿到外面去能值多少銀子,他隻在乎自己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是否能稍稍愉悅那麽一些。

靜靜的把玩着手裏圓潤的石珠子,現在的孫宇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離襄城越遠,離武陵越遠,他内心的不安就越重。

他并非是什麽疑神疑鬼之人,但是這種持續不斷的不安感,是他絕對沒有辦法輕易放下的,這麽多年,他失手的次數少之又少的原因,也有一部分他這種預感的因素在那。

他不知道自己這種預感從何而來,但是從小到大這麽多年的經曆,早已讓他無條件的相信起了自己的預感。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打起了退堂鼓。可是,沒過一息的功夫便又被他自己給否決了,骨子裏對于冒險的熱愛,那份流淌在血液中的對于下一次動手的渴望,讓他無法就這麽離開。

孫宇并不是什麽無知的人,他也清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道理。隻要他這麽繼續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栽一個大跟頭。

這次的預感警兆是如此的強烈,以至于他細想這麽多年的經曆下,能與這次相比的預感,似乎僅僅有那麽一次,而那一次,如果不是師傅趕到了,他可能會被活活打死。

聽着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似乎,老天爺都要提醒他,這一次的路程,并非如同他最初想象中那般的好走。

蓦地睜開了眼睛,孫宇的眼神雖然沒有那些成名已久的劍客那般銳利,卻也帶着精光。而這一次,流淌在他血液中的那份渴望再次占了上風。

他一直記得,在師傅最初教他學武時,問他爲什麽想要武功,爲什麽會這麽喜歡輕功的時候,他的回答是那麽的堅定,一直這麽多年過來了,他也從未改變過。

“因爲我喜歡這種感覺,這種用生命去跑的感覺……”

二小可不知道孫宇究竟做了怎樣的決定,他隻是仍然在隊伍裏扮演着一個不起眼的角色,畢竟,誰會沒事去注意一個年輕的瞎子呢?

就算是說書人的故事裏,可以成爲高手的瞎子,哪個不是滿頭白發,哪個不是在經曆了歲月的磨砺之後才有了如今的實力。

但是看二小的樣子,就算他從娘胎裏開始練功,這群人也不會覺得他能有多強。一個瞎子罷了,不是嗎?

所以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們對于二小的種種負面感覺倒是淡了不少,畢竟二小也沒有怎麽去給他們添其他的麻煩。

最多的,也不過是在吃飯的時候,要爲他也準備上一份而已。至于更多的,就沒有了。經常靜坐在某處的二小,與他們本就有些顯得格格不入。

對于他們談得熱切的酒與女人,二小更多的時候的選擇,隻會是打磨着自己的劍意。

而守衛們自然也樂得見到二小如此安分,安分就意味着麻煩減少。在不會引起麻煩的情況下,逐漸習慣了二小的存在的他們,倒也不會在出現最初時那般劇烈的抗拒情緒了。

隻不過,一直帶着這麽一個“拖油瓶”,倒是讓幾個一直守着隊伍的江湖人有些擔心。要知道如果真的有什麽事情發生的話,他們可沒有什麽時間照顧到他。

事實上,他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因爲二小瞎子的身份,他們對于二小有着偏見,但是也是因爲二小瞎了,所以他們下意識的将二小列入了被保護者的位置。

或者這麽說,二小在他們眼裏,應該是與商隊的财産是可以并列的,都是離開了他們的保護,便會沒有什麽生路的。

二小自是不知道他們想法的變化,他隻是按照自己的節奏安靜的在商隊裏待着,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在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他已經不會再如同以前那般了。

無論是心性還是其他,更不用提,即使他運足氣力,将心劍的感知發揮到極限,也沒有辦法清楚的感知到旁人的表情。

而在缺了表情這一窗戶之後,僅僅靠聲音,其實二小并沒有辦法太好的判斷别人對于自己的态度究竟是怎樣一個情況。

所以在這種态勢下,他隻是安靜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沒有什麽必要的話,他從不開口。最多的,也不過是在吃飯的時候,聽着他們吹噓着過往。

這些事情,雖然二小沒有經曆過,他所了解的最多的,也不過是兩人一同出行而已。至于跟着其他隊伍行進的過程不是沒有,但是除了最開始的那次與師傅去天長山,其他的大多已經沒有了印象。

而現在的這種局面,卻讓他重新感受到了一些他從前沒有感受過的東西。那些人,雖然閑聊的時候看起來有些不正經,但是正是明了他們平日的态度,二小才知道閑聊的時候他們這幅樣子是多麽難能可貴。

雖然看不到他們的樣子,但是單憑聲音,二小都能想象出他們将疲憊感壓抑在最深處,然後裝作沒有任何問題一般的互相取笑。

這種增進感情的手段,說實話二小并不太了解。但是第一次,他突然有了一種想要融入進去的沖動。

隻是,很多時候,沖動并不會轉化成實際的行動。

半晌之後,二小終究還是慢慢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仰頭面對着夜空,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這麽堅定的選擇不回去,

在坐上孫家車馬隊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究竟想做些什麽。在失去了一些東西,又得到了一些東西後,他對于自己前方的路,其實早已經看不清了。

磨煉劍意,錘煉真氣,這些事情并不是二小的目标,隻不過是因爲這麽多年的希望成了真,即使已經成了現在的樣子,他依然不想放棄罷了。

但是你若是要他列一件自己真正想要去做的事情,卻沒有那麽輕易能找的出來的。

二小其實有些羨慕這些人的生活,雖然在二小的感知中,他們體内的真氣的“聲音”其實并不大,至少與他相比,還遠遠不夠看。

但是他們的生活,卻是讓二小這種大部分時候沒有這種集體行動體驗的人,着實是有些羨慕的。

春夜的月色稍稍有些寒冷,那邊的聲音隐隐在往這邊傳着,二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着什麽,他隻希望這一刻,如果可以再延長一些,再延長一些……

疲倦的中年人靜靜的看着外面皎潔月光,随着冬日過去,時間便越來越緊迫了起來。

那幾個勢力雖然現在都在示好,但是現在是因爲他們在互相忌憚而已。想來如果自己一旦表露出要投入其中哪一家的意思,雖然會立即獲得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待遇,但是其餘的勢力應該就會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的命了吧。

可是,如果不投入他們某一方,在時間繼續拖下去,遲早有一刻,他們會将自己與這支隊伍一起控制起來才是。

更不用提,他這麽多年的辛苦,怎麽甘心爲他人做了嫁衣。爲了尋找到這一處墓穴,這麽多年,他所犧牲的已經足夠多了。

在犧牲了這麽多的情況下,他哪裏甘心,他又怎能甘心将自己付出那麽多心血的成果拱手讓人。

隻是,對于那幾支勢力,他實在是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雖然現在在這裏的人大家都有各自的絕活,若是對付一些小勢力想來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可是在外面虎視眈眈的那幾個勢力,可都是開封城裏有名的豪強。他們雖然不知道這座墓穴的主人是誰,但是他們想來是不介意以自己爲面子去将裏面的寶物掏出來的。

而悲哀的是,他對此毫無辦法。那些人有一拍兩散的資本,而他,沒有。如果真的與這些勢力全部鬧僵了,萬一哪一家想不開要強破墓穴,那他的心血,真的就是全白費了。

畢竟他們不知道裏面究竟埋着什麽,想來要強迫墓穴大家誰都得不到這種事,他們做起來也不會有什麽心理壓力。

可是他是不同的,他知道這裏面埋着的人生前是何等的煊赫,又是何等的威風。在這麽多年終于找到了他真正的埋骨之地,他又怎麽可能會接受所有人什麽都得不到的結局。

但是現在橫亘在他面前最現實的問題,便是接下來究竟該怎麽做才是。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進展了,如果再這麽拖延下去,說不準會有什麽其他的變故發生。

無論是引來更多的人的關注,還是有人想要大家一起玩完,這些都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他怎能這麽輕易的接受這麽多年心血付諸東流呢?

平靜的月色下,他的内心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與平日在身旁的人身邊表現出來的平靜不同,現在滿臉疲倦的中年人,才是真正的他才對。

這麽長時間沒有辦法滿足飲食需求,不僅僅蠶食着他的健康,也讓他的精神逐漸衰弱了下來。

若是在剛到這裏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露出這般軟弱的模樣的。可是現在,吃了這麽多的苦,與成功的距離卻還是那麽的遠,這讓他終于有些控制不住了。

日複一日的重壓下,還要在所有的人面前保持胸有成竹的平淡,其實真的是一件很累,很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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