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吵鬧聲慢慢變大,因爲這個新的規則并沒有事先說過,特别是對于場中有些人來說,這種連續挑戰的規則,是有些不利的。
不過能走到這一地步的,沒有幾個是蠢貨,即使是對規則不滿意,也不會傻傻的去做出頭鳥。同樣的,他們也不會幫助阻止場中慢慢變大的喧嘩聲,他們隻是冷眼看着這一切,然後等待着後續的解釋。
不過九華劍派這次的底氣似乎出乎意料的充足,僅僅是派剛才負責講話的人重複了一遍規則,便直接退下了。
無論是怎麽看待這次聞所未聞的新規則,一夜之間,還是有無數消息流傳了出去,讓人們再也沒有多少信息去關注這個新規則背後的用意了。
最爲引人注目的,便是既然實行這般挑戰,那也就是說如果足夠強,最高者甚至可以一個人打敗一整組,這種一人獨戰的狂想雖說不太切實實際,卻完美契合了江湖上大多數人的内心的那小小的妄想。
随後而來的是關于規則的補充,包括分數結算後,最終的決戰怎麽判定,一大堆詳盡的細則的抛出,讓人們明白了這次的新模式并非是心血來潮,而是早已計劃好了的。
某些選手也開始爲了最後這一段路程開始了最後的發力,這一夜,注定是混亂的一夜。
九華劍派的力量,并不會全部傾注在這些參賽者身上,雖然會對參賽者進行一定的保護,但是保護,總是有漏洞的。
第二日一早,最終清點參與人數時,參與比賽者隻剩下了六十人,而那剩下的六人像是在這個地方消失了一般,再也見不着半點蹤影。
在這剩餘的六十人中,不少人身上帶着明顯的傷痕,很顯然,昨夜并沒有那麽好過。而九華按兵不動的态度,似乎也默許了昨夜的行爲。
随着最終參與人數的确定,這場比賽最高潮的篇章部分,終是開始奏響了。
“……今日起,所有參賽選手一律住入九華山門内,所有飲食可自行攜帶或由我派提供,閑雜人等,一律不允打擾。”
今日出面發言的并不是象昨日一般沒什麽名氣的小輩,而是九華劍派現任掌門莫德。而在打擾兩字上,莫德很顯然加重了發音,讓現場所有人都清楚理解的他話内的深意。
昨夜的事,就當是對于這些選手最後一次檢驗,九華劍派不會追究,但是接下來,再伸爪子顯然就要當心會不會直接被剁掉了。
“真厲害啊,不愧是一派掌門,内力深厚至此,明明離得這麽遠,話音卻這麽清楚的傳入了耳裏。”
“是啊是啊,我要有他十分之一強,想來也不用在這幹看了,而不會直接一輪就被淘汰了吧……”
旁邊人的議論聲并沒有避諱旁人,所以二小也聽的一清二楚。隻是不同于那在驚歎的幾人,二小所思考的是,能讓在場這麽多人都清晰的聽到,究竟需要多麽渾厚的内息支持。
老道習慣性的拍了拍二小的肩膀,這幾天他也不知道怎麽的,似乎是突然愛上了這個動作一般,總是在二小不注意的時候拍了幾下。
“師傅,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你們的武器是怎麽承受住真氣的?看這一派掌門内息顯然十分強盛,真氣應當是無比深厚才對,那他的劍又是怎麽承受的住的呢?”
李道長隻是随便一拍,卻突然聽到了二小的問題,稍微停頓了一會。
看了看二小的眼睛,發現其中隻有些好奇,而沒有其他因素,這才緩緩的接道:“事實上,像我們這一輩練劍的人,大多數,一輩子是隻用一把劍的。”
在一段長篇大論講完之後又,莫德便直接離開了。而衆人所期望的比武,也終于是要開始了。
趁着還在抽簽的功夫,李道長繼續慢慢跟二小講述着緣由,“其實,很多時候,我們已經跨過了那個需要武器的層次,像你看的那些江湖異聞之類的書中,所謂的飛花落葉皆可爲劍,都是很正常的。”
“說太深沒有必要,對你的問題也沒有幫助。但是即使所有的東西都可作爲武器,爲什麽我們要挑劍呢?最重要的便是寶劍有靈了。”
“寶劍有靈……”二小并非沒有見過有靈性的寶劍,這麽思考下來,心中一動,直接脫口而出:“一把劍,随着越來越強的真氣溫養,慢慢從無到有,蘊養出了靈性,而有了靈性之後,有了靈性之後可以分擔真氣的強度?”
李觀主點了點頭,滿意的看了看二小,能直接領悟到這一步,已然是足夠了,畢竟他這個年紀,還沒有足夠的見識,能做出這種判斷已然足夠領先多數人了,“還是有點差距的,事實上,我們所說的靈性,實質上,是跟真氣差不多的東西罷了。”
二小的嘴巴有點幹澀,他的思考速度很快,在師傅說完後,他的思路瞬間就清晰了起來,也正是因爲如此,他臉上瞬間就堆起了陣陣苦笑。
“真氣與劍結合,産生了靈性,所以有了靈性之後,真氣再灌注進去,其實是相當于往真氣裏再灌注真氣,提高真氣的質量。所以,無論是什麽劍,也無論是何種真氣,總是會溫養出靈性,隻是區别是多或少,是否能具現化出來而已……”
李觀主沒有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想清楚這些事,對于劍道一路,将會是最厚實的奠基石。總有一天,當這個徒弟不再執着于劍的時候,那時候,真正的劍出現,且必将會震驚整個江湖,他是如此期待着的。
二小則是很快收拾了低落的心情,雖然明白了這麽看下來,自己連第一步灌注都做不到,何談溫養靈性。但是總歸是了解了一些新東西,倒也沒有那麽難受,本來都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了,現在無非是在注定失敗的洞口又打了一些而已。
沒有再想,場中的歡呼聲很快将二小的注意力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