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二小可沒有辦法忘記,這一路以來那些不正常的地方。
“一定,一定還有什麽東西被我忽略了!”
就在二小苦思冥想的時候,已經逃了有一段距離的情況下,李恒逐漸放慢了腳步,從懷裏掏出了幾枚血紅的丹藥,直接吞服了下去。
至于身上其他幾處的傷口,雖然看起來有些可怕,實際上并沒有傷到筋骨,隻不過是修養幾天的事罷了。
“沙,沙……”
李恒警覺的回頭一看,看到那張帶着笑意的臉,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沒有再有其他動作。
而跟上來的莫德也沒多在乎他的狀态,直接開了口,“說起來,若是殺了你,是不是更容易達成我的計劃呢?”
“你可以試試啊。”李恒向來不在乎這種恐吓,“若是想反悔了,那就留下來吧。”
看着李恒将手搭在劍柄上後,空氣似乎都開始有些紮身體的感覺後,莫德臉上的笑意不減。
“看樣子,你果然還是留了幾手。那就按原定的計劃,今夜能撈到多少好處,全憑你自己了。”
“剛剛你又出了全力麽?況且世人都說我血煉宗心狠手辣,沒想到你對自己人比我都狠,倒是有些佩服。”
“你也不必譏我,那兩派不思進取,偏偏整天還以江湖道義自居。真是可笑,江湖道義什麽時候居然不是用實力說話的了。”
李恒聽到這話,深深看了一眼莫德,“你倒是比我更适合魔頭這個稱呼。”
“魔頭?那可不行,我九華劍派可是要正道領袖的,出了個魔頭影響不太好。好了,就按照原來說好的,計劃照常。”
莫德顯然不是很滿意魔頭這個稱呼,不過一想到今夜的計劃,也就不再在乎稱呼了,若是完成了計劃,稱呼什麽都是浮雲爾。
确認李恒會照例進行計劃後,莫德便選擇徑直離開了。
白天一場大勝以後,晚上自然會放松許多。到時候一番血戰之中,九華劍派臨危不懼,苦戰之後擊退了反撲的血煉宗餘孽,必然會更近一步增加門派聲望。
至于會犧牲多少人,那就不是他考慮的範圍了。這次他帶領的多是那些不夠出色的弟子,能爲九華劍派的崛起而犧牲應該是他們的幸運才對。
而另外兩派甚至被打的元氣大傷,危難時刻九華劍派如同救世主般降臨,這麽一對比,莫德甚至忍不住笑出了聲。
甚至用佩劍在自己胸口開出一道傷口的時候,他依然帶着笑意看着李恒,“若不是沒有信心拿下你,其實殺了你是最好的計劃。”
李恒仍是沒有任何喜怒的表情,“隻怕這一道傷口不夠。”
莫德笑的更開心了,“晚上大戰之後,衆人才發現,原來九華劍派這次帶隊的人居然是帶着重傷作戰,打退了邪教最後的反撲,這個劇本如何?”
“随你,與我無關。”說完李恒便沒有再說話,顯然是要趕人的意思了。
莫德轉身,“你也是聰明人,希望今夜你突然犯傻,我已經給少林的那群老和尚留了消息的,明日那些僧兵應該就會到此,若是你今夜不按計劃,隻怕明天就走不掉了。”
也沒有理會李恒是什麽反應,莫德的身影已經慢慢隐在了樹影裏。
“宗主,這個人是否需要弟子……”
自從血煉宗重現江湖消息傳遍天下以後,李恒也就不再推辭宗主這個稱呼了,因爲沒有再隐瞞的必要,所以手下人自然都開始喊起了宗主。
“不用,況且你也勝不了他,這個人若是沒留什麽後手,他是不敢過來的。”
出聲的人是一個少年,與那些雙眼通紅的血煉宗門人不同,他的眼瞳是紅色的,就跟,當年的血煉宗宗主一樣。
少年聽到這話有些不甘,“若是以命搏命,屬下并不懼他。況且何必一定要跟這人合作,這個人太過于狡詐,弟子怕……”
李恒的情緒終于有了些波動,但是起伏不大,他對着少年緩緩道:“活着的他,比死了的他對我們更有利。至于他有自己的小算盤,我們又何嘗不是有自己的打算,就看誰心中的期望完成的更多而已。”
看着少年若有所思的樣子,李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爲我的弟子,你要學的不僅僅是武功。雖說因爲他威脅我,你看不過去很正常,但是很多時候,爲了更大的目标我們隻能選擇如此,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沒等少年回話,李恒擡頭看了看天空,突然歎息了一聲,“若是當年的環境,何至于需要你們如此快的成長啊。隻是這個江湖裏有很多人無法接受我們的存在。”
“他們,隻是害怕我們更強而已。所以,我們隻能選擇變得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強,留給你成長的時間,不多了。”
說罷,李恒慢慢往林深處走去,他還要安排晚上的計劃,至于今天說的話,能領悟多少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少年見李恒轉身,趕忙起身跟了上去。
樹林裏又恢複了平時的安靜,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二小看着帶着傷回來的那個身着九華劍派衣服的男人,腦海裏依然是一片亂麻,他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去表達。
“溫言,我們現在就走。”
溫言有些驚訝的看着二小,“這麽着急?發生了什麽事嗎?”
二小搖了搖頭,“我們先離開,這一路走來我的感覺就很糟糕。”
溫言看二小臉色不太好看,便沒有多問,直接跟了上去。對他來說,已經見識到了血煉宗的人,也沒有什麽再留下去的必要了。
所以他對離開并沒有什麽異議,但是二小的狀态讓他有些擔心,一路上,這個比他小些的少年一直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讓他實在有些擔心。
二人的離去并沒有在隊伍裏掀起多少浪花,大多數人的想法都是可以好好的回去吹噓一次了,而不是思考有什麽問題。
經曆一場苦戰,特别是血煉宗那些人最後的困獸之鬥被頂住後,讓在場的幸存者現在基本都放松了下來。
所以也就沒人注意到,不少原來一直控制着隊伍的行爲的疑似領頭人,慢慢在隊伍裏隐去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