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湊熱鬧的唐笑笑一馬當先,直接就從人流裏鑽了過去,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在沒什麽空隙的人流裏那麽快的穿行的。
二小和徐謝花沒他那份功夫,自然隻能慢慢的往裏面擠的過去。好在大家都是看熱鬧的,而不是想被看熱鬧的,被擠開的人最多也隻是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憤怒,而沒有選擇動手。
等兩人鑽進去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是兩撥人在對峙,其中一方應該是本地的人馬,言語裏要更加肆無忌憚一些。
而人數少些的那一撥應該是外來者,領頭的是精壯的青年。隻是看他們拿着劍緊張戒備的樣子,這裏面應該有些文章。
二小他們剛剛站穩,就聽到那個少年大聲說道:“我們來此是爲了協助消滅血煉宗而來,你們這些本地的幫派不提供幫助就算了,現在還不給我們離開,大家說說,這天下有沒有這個理?”
聽到他這話人多的那一方,走出來一個赤着上身的絡腮胡子大漢。那大漢肩上扛着一把九環刀,刀長約莫三尺有餘,沒有多話,直接将刀往地下一杵。
“你們想談什麽道理?消滅血煉宗,還協助,你們這些小娃娃還不如回家喝奶算了,省的在這丢人現眼。不跟你們廢話,你們既然敢在酒樓裏鬧市,就是不給我虎王面子,既然不給我面子,那我就沒有必要跟你們客氣了!”
說到最後幾個字,大漢擲地有聲的話語已經壓制住了全場了嘈雜聲。站在對面的幾個年輕人,心态不夠好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了。
隻是那領頭的年輕人仍是強撐着說道:“什麽叫我們鬧事?那個酒樓本來就是黑店,一盤熟肉居然要三兩銀子,我們隻是氣不過而已。”
“少廢話那麽多,要麽交錢,要麽滾出鎮子!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吃不起還裝什麽大頭!”
那大漢如牛般的大眼一瞪,将那個領頭的年輕人直接吓退一步後,才又接着說道:“要講理,你們就老老實實付賬,還有酒樓的損失費。要是不想講理,又不想離開鎮子,那也行,就看你們有沒有從我的大刀下面活下去的能耐了。”
被虎王這麽一恐吓,那領頭的年輕人明顯的已經支撐不住了,緩緩向後退了幾步。隻是臉面上挂不住,還想要放幾句狠話。
虎王身後一個同樣一臉橫肉的漢子站了出來,“要滾快滾,今天我們大哥心情好,不然非要你們這些小混球躺着出鎮子!”
被這麽一驚,本來還想說幾句話的年輕人,趕忙拉着已經有退意的同伴向外走去。
“啧啧,這群年輕人,在虎王的底盤還敢鬧事,真是不怕死哦。”
“對啊,虎王如果不是想在鎮上安定下來,換十幾年前,這些人隻怕是一個都跑不掉。”
“也算他們幾個識相,不然今天就又能看到虎王出手了。”
“你這人真是,虎王出手完全不留餘地,每次都血腥的很,你居然喜歡看,真是,哎。”
“咋地?我就是喜歡看,難道你不想跟虎王一樣會這麽霸氣的刀法?”
……
看着旁邊聊着聊着就離開的幾個本地人,二小有些失望,本來還以爲會打起來,結果那群年輕人居然這麽輕易就走了。
随着那幾個年輕人離開之後不久,虎王就帶着手下轉身離去了。
随着兩方人馬離去,圍觀的群衆也三三兩兩的散了開來。就在二小準備回身離開的時候,一隻大手拉住了他。
“徐大哥,這是?”
徐大哥并沒有看着他,而是盯着虎王離開的方向,直到虎王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後,才開了口,“那幾個年輕人,有問題。這個虎王,問題也很大。”
“啊?”
二小驚訝的看着徐大哥,想聽聽徐大哥爲什麽要這麽說。
“那幾個年輕人,看起來雖然是被吓走的,可是你有沒有注意過,那個領頭的年輕人,哪怕臉色發白,他的雙手卻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顫抖?”
二小更茫然了,年輕人的表現讓他理所當然的接受了他們被吓退的結論。現在徐大哥這麽一說,一時之間,他也回憶不起來年輕人當時到底什麽狀态了。
還沒等二小開頭,向着反方向離開的徐大哥又接着說道:“還有那個虎王,表面上是讓這幾個人離開鎮子,可是如果真的在他的地盤鬧事,他爲什麽隻趕人走?難道不要他們賠償?竟然隻是趕人走,什麽都不做,不怕自己威望被動搖嗎?這個鎮子,可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手下有人啊。”
二小聽到這話,猛地一驚,“對啊,按道理來說也應該是讓他們留下賠償啊,怎麽那麽輕松就會放過幾個年輕人,看起來就像隻是爲了吓吓他們一樣。”
“所以那個虎王一定有問題。隻是沒想到,這才剛來兩天,這個鎮子已經變成這樣了啊。無論是本地的,還是外來的,各懷鬼胎的江湖中人,真是越來越熱鬧了啊。”
二小看着徐大哥的笑容有些驚訝,他發現,徐大哥,好像在享受這種複雜的局面,享受這種感覺。
唐笑笑沒一會兒就跟了上來,他的看法與徐謝花相差無幾。隻是他笑的比徐謝花更加燦爛,因爲隻有更複雜的局面,才會有更好的機會達成自己的計劃。
而鎮外不遠處,那個本來有些狼狽的年輕人,出了鎮子确人沒有其他人跟上之後,臉上的忿恨和不平之色瞬間隐了下去。
“真實沒想到,聖宗居然有這麽大的吸引力,居然小小一個鎮子幾天多了這麽多人,而且聽說還要有更多的人,需要提醒頭領時間已經非常緊迫了。”
男子身後的幾人并沒有接話,隻是低着頭等着男子的命令。
“你們先把消息帶回去,至于那個虎王,已經不用管了,他既然隻驅逐我們出鎮子,就說明他不敢正面與聖宗爲敵,不足爲慮。”
随着青年男子的話語,那幾人沉默的點了點頭,便上馬直接往離魂峽方向過去了。而那青年男子看到幾人離開後,順手從馬匹上拿起了一個鬥笠,帶上了之後便又進了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