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尚心中盤算,故意皺眉露出不悅之色,沉聲道:“幾位的表現實在是讓人失望,縱然世間無佛又如何。汝等得道之日,爲何不可稱佛做祖!”
張尚真元鼓動,話語即出宛若雷鳴,讓沉浸在世間無佛這個悲慘消息中的兩人,相繼從失神中驚醒過來。
他們神色略顯呆滞,看向張尚不悅的神色,莫名生出幾分難言的敬畏,還是些許的不可思議。
得道之日,稱佛作祖!
兩人滿臉失神地呢喃一聲,隻感覺這個世界突然變得有些瘋狂。
“咕噜,公子此言,實乃,實乃。”靈夢梵滿臉失神,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半響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稱佛作祖!
這種瘋狂的事情,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也從來都不敢去想。
張尚故作不滿的冷哼道:“哼,本以爲兩位乃是當世人傑,也算是個人物,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罷了。”
悟名禅師忽而睜開雙眼,面容沉重地躬身道:“非吾等心性不佳,實乃施主的消息太過震撼。貧僧頌了一生的佛,念了一輩子的經,而今才知世間無佛,阿彌陀佛。”
悟名禅師說到這裏,兩行老淚不由滾落,卻是再也無法說下去。
靈夢梵微微垂首,神色同樣帶着悲戚與傷感。
張尚臉色稍好,搖頭道:“兩位的心情,本公子雖無法完全理解,但也能感知一二。
不過在本公子看來,兩位完全沒有傷感之必要。
什麽是佛,佛是一種偉大的思想,一種欲普渡世人的大信念,大誓言。而不是那些供奉于殿堂之内的死物,更不是隻存在于佛經中的存在。世間但凡有此大意念,并爲此行動的佛門弟子,皆可稱之爲佛。”
兩人聞言,不禁大爲觸動。
是啊,佛是一種偉大的思想,一種堅定不移的信念。
縱然佛經中所言的佛陀并不存在,但這種偉大的思想與信念,才是自己等人信奉的根本啊。
而且佛教如此,道教不也如此。
正如傳言所說的那般,無量量劫若是剛剛過去,道教所謂的諸天神魔又有幾成真,幾成假?
怕不是他們與我佛門相同,大多的仙神都不過是虛妄吧!
兩人受到張尚的刺激,想到道教的處境與佛教相同,不禁生出了幾分欣慰,甚至連糟糕的心情都恢複了許多。他們收拾了一番複雜的心情,卻是已經恢複了許多。
悟名禅師站起身來,神态恢複了平靜。
他恭敬地對張尚行禮,鄭重道:“公子所言震耳發聩,還請受貧僧一拜。”
張尚微笑道:“不過是些許妄言罷了,當不得真。眼下天維之門即将大開,這方世界将成爲連通諸天萬界的門戶。
未來,仙神對于世人而言将不再陌生。
而這方世界,也即将迎來前所未有的黃金大世。隻是不知到時會有幾人在這黃金大世成仙得道,又會有幾人稱佛做祖。”
悟名禅師與靈夢梵聞言身體一顫,眼中閃爍着異樣的神光。
原來天維之門大開,竟是這般的情況!
隻是,成仙得道,稱佛做祖,真的可能嗎?
一顆小小的種子,在兩人心底悄然埋下,等待着生根發芽的機會。
兩人并未與張尚交談太久,稍微寒暄幾句後便匆匆離開了。其中既有從張尚處得到了太多的震撼,也有慧真匆忙離去的緣故。
他們必須盡快找到慧真,不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世間可以無佛,但人心不能沒有佛啊!
若是被人看到少林寺羅漢堂首座這般模樣,指不定要鬧出多大的亂子呐。所以兩人走的很急,臨行前還詢問了護衛慧真離去的方向。
兩人離去之後,田言走上前爲張尚斟了杯新的茶水,微笑道:“公子,你說他們會相信嗎?”
張尚露出溫和的笑容,平淡道:“自然不會完全相信,不過本公子也不需要他們現在選擇相信,隻需要他們産生懷疑就足夠了。”
懷疑!
田言身爲農家女管仲,很快便明白了張尚的打算。
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不管悟名禅師兩人現在是不是已經相信,他們都會對曾經的信仰産生疑慮。而當其他的神話人物不斷出現,傳說中的故事化作真實,他們所信奉的佛陀依舊沒有動靜,也就自然是懷疑生根發芽的時候。
到時候,佛門必然大亂!
隻是田言并不清楚,張尚又有什麽辦法在佛門大亂之際,将其收入旗下。
在接見了佛門等人之後,張尚并未選擇接見其他人,而是陷入了新一輪的閉關。因爲自從爲少司命種魔以來,兩人的聯系越發緊密,甚至形成了一種心靈感應。
當然,這是一種單方面的心靈感應。
他可以很輕松的感應到少司命的情緒,但對方想要感知他的情緒卻是不可能,除非張尚想要她感受到。而除了這點之外,張尚對萬葉飛花流的感悟,也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提升。
他現在每天都有對萬葉飛花流的全新感悟,對神通境界的參悟更是一日堪稱千裏。
當初爲了從後天進階先天,張尚足足耗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來熟悉搬運氣血,以及真氣流轉的行功路線。而從先天進階到先天巅峰,更是足足耗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可是現在,不過才短短兩天的時間,他就已經完成了神通凝法境界的修行,參悟出了神通中期鍛魂境界的奧秘。而且這個提升速度絲毫沒有減緩的迹象,甚至比之前還有了更強的提升。
張尚隐隐有預感,在墾嶽盛會前,他就已經足以将自身的修爲境界,提升到這個世界的巅峰!
同時,張尚想到了曾經創造月神嫦娥時的神性!
東皇太一之神性,天地間至高無上的權柄!
而就在張尚陷入閉關,爲了能夠早日融合神性而努力的時候,天下大勢依舊在有序的進行。
佛教與道教,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氛圍。
自從佛道兩教先後拜訪張尚之後,不論是符篆三宗也好,還是佛門也罷,都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隻是任誰都能感覺到,這種沉寂隻是爆發的前兆!
而相比較開封府的複雜,在墾嶽盛會開始前的第三天,餘杭迎來了一群普普通通的旅人。
他們正是在月牙島經過短暫停留,沒有尋得仙緣的商船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