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半響才回過神來，神色各異多是惶恐之色。
靈夢梵的臉色蒼白，對張尚的話實感膽戰心驚。
仙神何等高貴的存在，長生不死，逍遙于世！
自古以來，少有人這般狂妄，敢如此蔑視仙神的存在。至少在靈夢梵的記憶中，從未有人狂妄到敢說出仙神算不得什麽的話。隻是她想到張尚神秘無比的來曆與身份，卻有不敢說對方有沒有這個資格。
靈夢梵無奈苦笑道：“仙神長生于天地，尊貴而不可言，還望公子莫要再開這種玩笑了。”
“阿彌陀佛，施主所言，真是。”悟名禅師也是搖頭苦笑。
若是别人在悟名禅師面前诋毀仙神，早已經被他呵斥。
可現在面對一位能将仙寶不當回事，甚至可能本身就是仙神的神秘存在。他雖然感覺張尚的話語太過狂妄，但又不禁生出幾分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的念頭。或許，對方真有這個資格吧。
張尚見幾人惶恐的神色，頗爲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
他繼續忽悠道：“仙神雖然尊貴，但也有三六九等之分。
普通小神在凡人看來不可匹敵，但在仙神所處的那方大世界，也就如同此界碌碌無爲的凡人般普通。更别說仙神之中又有各大派别之差，不同派系的仙神地位也不盡相同。
比如上古神話時代的天庭，統帥諸天萬界億萬神靈。縱然隻是天庭中的小卒，也要比其他派系的強大仙神來的尊貴。其次則是合道諸天的祖神，他們大多是萬劫不朽的偉大存在。比如你們所知道的紫霄老祖，就是赫赫有名的祖神。”
紫霄老祖，祖神！
仙神的派别之分！
上古天庭，合道祖神！
幾人聽到這裏頓時來了精神，甚至連張尚亵渎神靈的事情都有些顧不上了。他們心情興奮不已，隐隐感覺到自己觸摸到了上古神話時代的驚天隐秘。
“公子當真見識不凡，連仙神間的秘事都能如數家珍。想來公子的身份，定然也不簡單吧？”靈夢梵明眸微眯，一副非常佩服的模樣。
慧真雖然沒有開口，但那放光的雙眼，以及緊握成拳的雙手，無不表明了此時激動的心情。
不過相比較慧真的激動，悟名禅師倒是相當冷靜。
他聽到靈夢梵的問題，眼簾微垂不讓人看到自己的眼神。對于張尚的說法，悟名禅師沒有全信，他相信靈夢梵也是如此，否則不會問出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但其中充滿了深意。
正如張尚所言，普通仙人在仙界如碌碌無爲之凡人。他既然知道這麽多仙神間的秘事，來曆定然非同凡響。而張尚若是關于這個問題的回答不對，則無疑說明之前的話全是謊言。
當然，即便他應對無錯，兩人也不會全然相信。
“談不上簡不簡單，隻是與天庭有些關聯罷了。”張尚神色自然，微笑道。
天庭！
幾人瞳孔緊縮，心中大爲震動。
他們雖然猜出張尚身份不簡單，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會與傳說中的天庭有關。按照張尚之前所言，天庭可是統帥諸天萬界無數仙神，讓三千大千世界俯首稱臣的可怕存在啊。
“公子真是。”靈夢梵沉默片刻，略顯失神的呢喃一聲，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稍有關聯，可是引人遐想啊！
張尚抿了口茶水，道：“不知不覺竟說的有些多了，若是有什麽不妥之處，還望諸位莫要見怪。不過本公子今日所說的這些，倒也算不得什麽特别的隐秘，不久之後你們自然會明了。”
張尚說到最後，微笑不語。
幾人對視一眼，心中頗爲疑惑。
什麽叫不久之後自然會明了，難道他與道教之人如此說過，還是有什麽隐秘不成？
三人暗暗記下這事，而後紛紛搖頭，連道不敢。
今日與張尚聊了短短片刻的時間，卻是将他們固有的三觀已經摧毀了大半。
本以爲應該是貴不可言，甚至超然物外的仙神，竟有三六九等之分，以及各大派系之差。而傳說中的三千大千世界，也是真實存在的事情。
當然，後面這則消息，倒是讓他們心情頗爲激動暢快，隻感覺自己仿佛已經接近傳說中的極樂淨土，看到了釋迦摩尼佛祖！
三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消化着從張尚這裏得到的消息。
直到他們在不自覺中飲完了杯中茶水，才相繼回過神來。
悟名禅師沉吟道：“今日有幸聽君之言，方知自身的渺小與無知。公子即是上古天庭之人，不知可曾見過我佛如來？”
靈夢梵兩人聽到悟名禅師的問題，紛紛擡首期待地看向張尚，眼眸中透着無法遮掩的激動之色。
佛陀！
對任何一位虔誠的佛門之人來說，佛陀都是今生最高的追求。
張尚眼睛微眯，心中輕輕松了口氣。
爲了這個問題，他已經等待了半響。如果悟名禅師等人沒有詢問的打算，張尚都已經打算将話題往這個方向上扯了。
畢竟天下佛教是一家，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張尚不是沒有動過以佛制佛，直接在佛祖之上創造更強的神話人物，從而竊取佛教信仰的打算。
但自從創造嫦娥之後，張尚對創造神系有了全新的認知。那動辄數百上千萬的價格，代價實在有些太過高昂。而這還是一開始，日後若是創造真正的神靈，怕不是價格要上天吧？
所以爲了能夠更好更快的掠奪信仰，張尚隻能選擇犧牲掉某些神系，精簡全世界的神話體系。
比如東方，他打算創造天庭與大教之争，從而引動更多的話題。
否則神系太多，精力太過分散，對他來說日後必然尾大不掉，成爲累贅。
張尚念頭轉動，搖頭道：“以本公子對諸天萬界的了解，未曾聽聞有佛陀，更别說見過佛陀了。”
世間無佛！
幾人神色大變，充滿了不敢置信地看向張尚。
其中慧真禅師的表現最爲激動，蓦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激動地身體微微顫抖，瞪着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看向張尚，似是想要看出其中的玩笑成分。
“不，不可能，世間怎會無佛，世間怎會無佛。”慧真禅師心性最差，與張尚對視片刻，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雙眼無神地不斷呢喃着。
他說着，瘋狂地向外跑了出去，臉上滿是信仰崩潰的神色。
對于慧真禅師激動的表現，幾人神色各異。
悟名禅師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雙手顫抖地做了個佛禮，低聲頌了句佛号：“阿彌陀佛。”
這已經誦唱了幾十年的佛号，此時對他來說卻是如此的沉重與陌生。以至于悟名禅師不由斷斷續續，才算誦唱出了本該熟悉的佛号。
至于靈夢梵，本來水汪汪的雙眸此時失去了應有的光澤，黃鹂般地聲音出現了明顯的顫抖，低聲道：“世間，怎麽可能會無佛？”
張尚見幾人悲痛的神色，眼簾微垂心情莫名多了幾分複雜。
道統之争，莫怪本公子無情！
至于天地間到底有沒有佛，其他的地方不敢說。
但在這方世界，本公子說他無佛，便無佛！
不過眼下的情況，可還遠遠不夠。他們如今隻是一時激動才會如此失态，若想單憑這點消息就摧毀他們的信仰，卻是遠遠不可能。
是時候給他們上更猛的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