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又快又急,裴楚身體一側,也不知爲何動作反應特别快,背在身上的書包一下子晃到了左手裏,擋住了對方抽過來的這棍子。
接着裴楚沒有絲毫猶豫,抓起書包一甩,将平頭的籃球生給逼退開了兩步。
趁着這空蕩,裴楚拔腿要跑,雙腿剛挪了一步,忽然噗地一聲,裴楚就感覺後背被人狠狠地掄了一棍子。
這一棍子力量很大,裴楚身體都跟着朝前打了個趔趄,但裴楚卻沒覺得有多痛,那一棍子在打到他身上的時候,身體似乎憑空出現了一股氣流在背上,給他抵擋住了棍子的傷害。
裴楚側過頭,看到了拿着棍子的正是昨晚那個頭發有些長的籃球生,來的雖然有六七個人,但打頭的還是他們三個。
眼看裴楚挨了一棍子似乎沒什麽事情,那頭發略長的籃球生頓時猛然跟上前,又是舉起棍子朝着裴楚掄了過來。
就在這的瞬間,裴楚整個人卻是猛然一個回身,朝着這名頭發有些長的籃球生撲了上去,動作仿佛猛虎撲食一般,在棍子落下來的瞬間,整個人朝着這名籃球生懷裏搗了過去。
這個正是裴楚之前學的那招十形拳裏虎形的“猛虎回頭”,是徹徹底底的打法,當初劉四喜教他的時候,就說過這招學好了足以防身。
撲咚一聲,這名籃球生頓時被裴楚一下子推倒在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但緊跟着裴楚後背又挨了兩腳,卻是其他幾個管朗一起來的人抓着這時候沖了上來。
裴楚隻是手在地上一撐就站了起來,他沒感覺多疼,反身一人一拳就砸了過去。
這時候裴楚眼睛已經徹底紅了,被五六個人拿着東西圍攻,他知道不拼一把,今天不說重傷,肯定也得被打得半死。
而就在裴楚出拳的瞬間,左右雙手中一股淡淡的氣流似乎在手臂上瞬間湧現,兩個籃球生反應都不滿,一人讓開了面門被拳頭打在了肩膀上,另一個人則用手格擋住了裴楚的拳頭。
但即便這樣,兩人在接觸的到裴楚砸過來的拳頭時,隻覺得裴楚的拳頭力量大得驚人,兩人被砸得噔噔噔倒退了好幾步。
“夠了!你們這些人在幹什麽?”
正在幾名籃球生抓起手裏的棍子,又要朝裴楚沖上來,這時候旁邊突然一聲大喝響起。
走到衆人中間的是一個穿着唐手道道服的中年人,年齡大概三十歲上下,看起來不算特别壯碩,但神色冷峻,自帶一股常人所沒有的氣勢。
在中年人身後,四五個穿着唐手道道服的年輕人同樣跟着站了出來,神色不善地盯着裴楚和那幾個拿着棍子的籃球生。
裴楚喘着粗氣,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他和這幾個籃球生打架的這片刻,方才圍攏在商場的人群已經四散開來。不少人拉着同伴,遠遠躲開,似乎生怕這些少年人打架誤傷到自己。
剛才表演唐手道的那些兒童,更是有被其幾個穿着唐手道道服的年輕男女給護住,遠遠退了開去。
“遭了,鬧大了!”
被中年人一喝止,裴楚似乎冷靜了幾分,心中突然有些惴惴。
在大庭廣衆之下跟人打架,鬧得這麽大,要是被警察抓去就麻煩了,少不了一頓批評教育,說不定還會鬧到學校去,通知家長都有可能。
“走!”
那個叫做管朗的籃球生,看着站出來的那個穿着唐手道道服的中年人冷厲的眼神,還有周圍看過來的一雙雙眼睛,心中頓時有些膽怯,連忙招呼着同伴離開。
其中兩個籃球生手裏拿着木棍,還有些忿忿不平,但是看着那個中年人一身唐手道道服,還有有些忌憚,再加之幾個同伴已經走了,頓時跟着也一溜煙的跑開。
“你們别走!”
一個穿着唐手道道服的年輕人,神色憤怒地看着這幾個拿着棍子攪和了他們武館表演的少年,就想沖上去攔住他們。
“算了!”那個穿着唐手道道服的中年人卻是伸手制止住了他。
“可是教練……”說話的年輕人神色間依舊有些不忿。
“一幫少年人,沒什麽可計較的,人沒事就好了!”穿着唐手道道服的中年人搖了搖頭,轉身朝着周遭的人群笑着道,“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天我們培訓社今天的表演就先到這裏了,大家如果有興趣學習唐手道的,可以來我們培訓社報名,地址和電話都在我們的傳單上。”
這番話說完,幾名穿着唐手道道服的弟子就開始朝着周遭漸漸散開的人群發傳單。
裴楚站在一旁,看着那幾個籃球生已經跑了,他從地上撿起了書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塵,跟着散開的人群也準備離開。
“那個同學,等一下!”
剛沒走幾步,裴楚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轉過頭,看見叫住他的正是那個穿着唐手道道服的中年人。
“不會是要我賠償吧?”
裴楚心中打了個突,雖然沒有打壞什麽東西,也沒有其他人受傷,但畢竟是影響了人家唐手道培訓社的招生表演。
“你身上的傷沒事吧?”
出乎裴楚意料的是,中年人沒有提什麽裴楚影響了人家表演的事,反而問起了裴楚有沒有受傷。
“沒事!”裴楚趕忙搖了搖頭,他這會背上微微有些作痛,但不是很嚴重,剛才好像挨的那幾下似乎都被身體裏冒出來的奇特氣流給擋了一部分傷害。
“沒事就好。”
穿着唐手道道服的中年人神色和善地笑了笑,“年輕人還是不要打架。”
說着,中年人又從旁邊一個同樣穿着道服的弟子手裏拿了一張傳單,遞給到了裴楚手裏,笑着說道,“我叫辛立安,是一個唐手道的教練,你剛動作挺靈活的,有興趣可以來我的培訓社看看,學了唐手道,以後就不用怕被人欺負了,還可以強身健體,參加比賽。”
裴楚拿着那張傳單看了看,正面是一個男子穿着白色道服擺出側踢的動作,這個男子正他眼前說話的辛立安,旁邊還有“秀水唐手道培訓社”總教練辛立安,黑帶三段的字樣,背面則是寫的則招生簡章。
等裴楚大概看完了傳單,再擡起頭發現那個叫做辛立安的教練已經走開,正在指揮着一衆唐手道弟子收拾起剛才表演的東西。
将傳單塞進口袋裏,裴楚沒有再繼續停留,轉身朝着回家的方向快速走去。
而在裴楚離開之後,那名穿着白色道服的中年男子身邊,一個年輕弟子在旁邊笑嘻嘻地說道:“教練,你這招生工作太認真了吧!”
辛立安輕笑一聲,“現在這培訓工作不好做,你們别看這小地方,我們也隻是搶先一步,估計要不了多久,其他家也會跟着來。”
“不至于吧……”說話的弟子有些不相信。
“你們啊……”辛立安微微搖了搖頭,看着忙碌着收拾表演器材的衆人,似乎無聲地歎了口氣,低聲呢喃了一句,“這兩年可不比之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