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有一艘戰艦,但長戈号上下信心十足,誰都沒把敵人放在眼裏。
不是大夥心高氣傲,而是經曆了太多風雨,眼界早非以往。
試問,就連舊艘一對一都能幹掉敵艦,新艦比舊艦先進多了,又怎麽可能折在敵人手裏?
就這樣,長戈号在衆人的期盼中進入超光速,不久之後,直接在敵艦附近脫出。
因爲長戈号出發時位于星系邊緣,兩點之間距離比較遠,長戈号看到的敵艦位置,實際上是一個多小時前的景象。
雖然青衣根據敵艦的姿态修正了飛行方向,可長戈号脫出超光速時,仍然與敵艦有着不短的距離。
秦虎剛恢複過來,就再次下達超光速飛行的命令,長戈号再次進入超光速……不知道豐星在這艘戰艦上使用了什麽樣的技術,超光速飛行産生的副作用遠比舊艦小得多,恢複的速度也比在舊艦時快得多。
乍一看,這一點好像沒什麽大不了,可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哪怕早一秒鍾恢複,都有可能左右最終的戰局。
青衣的計算非常準确,長戈号再次脫出超光速時,與敵艦的距離隻有1.1光秒!
敵艦完全沒料到長戈号會突然出現,頓時吓了一跳——長戈号的影像隻能以光速傳播,戰艦的速度卻比光快得多,若不是長戈号突然出現,敵人還沒意識到有一艘人類戰艦潛入這個星系。
脫出超光速的長戈号毫不停留地沖向敵艦,而敵艦在短暫的驚詫過後,立刻向反方向退走。
開玩笑,維塔人又不是頭一回跟人類戰艦作戰,很清楚人類的單艦作戰能力,不集中它三五艘戰艦,絕不會與人類戰艦接火。
秦虎自然不願意放走敵艦,立刻下令開火,數枚導彈馬上從左舷彈出,飛離戰艦後才點火轉向,加速飛向遠處的敵艦。
這些導彈的目标不是前方的敵艦,而是其他方向的敵艦,它們的作用是擋在敵艦與長戈号之間,防止敵艦超光速接近!
與此同時,艦上的電磁主炮開火,一枚枚炮射導彈從電磁炮中飛出,徑直撲向前方的目标。
普通導彈必須用自帶的燃料加速飛行,攜帶的燃料數量決定着導彈的最終速度,配屬電磁炮的炮射導彈就不一樣了,這種導彈一出膛就擁有極高的速度,攜帶同等數量的燃料,其最終速度比普通導彈快得多!
雖然導彈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能量武器,但二者各有優勢,并不是能量武器速度夠快,就能徹底取代導彈。
炮射導彈出膛的同一時間,艦上的三十六重型光束炮也瞄準了目标,但目标距離遠遠超出重型光束炮的射程,現在不過是鎖定目标,根本不可能開火……開炮不僅不能摧毀目标,還有可能暴露光束炮的射程,秦虎就是再不長腦子,也不會幹這種注定賠掉老婆本的買賣。
這邊長戈号各種火力輪番開火,那叫一個飛揚跳脫;被長戈号鎖定的敵艦則恰恰相反,就知道悶頭往遠處跑,壓根兒不敢放長戈号靠近。
不用問也知道,目标正在等其他敵艦支援。
剛剛長戈号一出現,這艘敵艦就把消息送了出去,附近的敵艦已經接到了通報,正從四面八方趕過來,隻要再堅持一段時間,大群敵艦就能趕到附近,将長戈号重重包圍,到了那個時候,甭管長戈号多麽骁勇善戰,也隻有飲恨當場的份兒!
不過援軍趕路需要時間,敵艦必須想辦法拖住長戈号,爲友軍的合圍争取時間。
所以這艘敵艦一直控制着自身的速度,讓雙方的距離不斷縮減,卻又控制在合理的範圍之内,不給長戈号快速接近的機會,避免友軍還沒趕到,自身就先被長戈号幹掉。
長戈号就像什麽都沒發現一樣,也不管到底能不能擊中敵艦,就是一個勁地開火,看起來是挺熱鬧,可對敵艦的實際威脅非常小。
不是沒有威脅,如果敵艦始終保持在目前的距離上,用不了多久導彈就會靠近,屆時不是沒有機會摧毀敵艦。
但隻要敵艦搶在導彈飛抵之前進入超光速,那麽不管長戈号發射多少導彈,最終的結果都隻有一個,那就是徹底失去目标。
可秦虎就像個傻子一樣,不斷地命令戰艦開火,壓根兒不管能不能擊中目标。
葉婧雯敏銳地發現,絕大多數火力根本就不是沖目标去的,而是飛往不同方向,猶如在長戈号四周布下了一張無形的大網。
她暗暗猜到了秦虎的用意,卻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藍光自遠處飛來,可還沒等敵艦脫出超光速,就突然炸開,化爲滿天飛散的光屑。
這一幕大夥實在是太熟悉了,葉婧雯立刻确定了自己的猜測……不止葉婧雯,其他人也明白了秦虎的想法。
同樣目睹這一幕的秦虎臉上浮現一抹冷笑,敵人未必了解長戈号,但長戈号上下卻非常了解敵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隻憑自家這一艘戰艦,想摧毀敵艦必須靠運氣,必須在脫出超光速時将敵艦納入射程,才有機會摧毀敵艦。
既然直接摧毀有困難,那就不妨反其道而行之,看似咬住敵艦不放,實際上根本就沒想把目标怎麽樣,長戈号要做的就是對目标保持一定程度的壓力,從而吸引其他敵艦趕來支援,再提前将阻礙釋放到敵艦的航路上。
這艘新艦上配備了專門用在這種情況下的特種彈藥,這東西看似飛向目标,實際上卻是沿途抛灑彈丸,隻要敵艦撞上來,就跑不了艦毀人亡的下場。
當然了,這東西對己方來說同樣有極大的風險,若是沒搞清楚抛灑的範圍,鬧不好自家戰艦進入超光速時也要撞個頭破血流。
可是有青衣在,這一點對長戈号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不敢說每一粒彈丸的位置都記得清清楚楚,至少能估算出彈丸的大緻分布範圍。
要不是有青衣在背後撐着,秦虎得多想不才,才會跑進來趟這個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