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自己真有那麽出類拔萃?心裏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自得,好在他還知道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不對,我讓你繞暈了,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麽艦長必須選一個基因強大的人?”
青衣笑了:“因爲,我的源代碼告訴我必須這樣選擇。”
秦虎眼睛一翻,徹底暈菜。
這理由還真是強大!
秦虎心裏一個勁地吐槽,再也不想和青衣說基因的問題,起身飄離桌椅,桌椅自動拆散折疊,分别縮回地闆和艙壁。
秦虎眼睛一掃,牆上的扶手還有一排,他不禁産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些扶手後面都是什麽?”
“什麽都有。”青衣說,“衣服、裝備、健身器材、娛樂工具,你想看看嗎?”
秦虎沒說話,直接拉開另一個扶手,艙壁突然裂開,隐藏在艙壁後面的衣櫥緩緩滑到他的面前,普普通通的軍便服,釘滿标志的艦長常服、挂滿裝飾的艦長禮服、還有一套純黑色的護甲!
不同的服裝按款式挂在衣櫥裏,就算關閉了人工引力,仍然整整齊齊。
秦虎的目光落到護甲上就再也拔不出來:“怎麽還有護甲?”
青衣走到護甲一側:“這是作戰時穿的,萬一打穿裝甲艦内失壓,這個可以保持艦裏的人員。”
秦虎登時恍然:“這麽說不止艦長有?”
“那當然,每人一套,童叟無欺。”
秦虎忍不住歎了口氣,這些來自抵抗軍的家夥實在太不給力了,哪怕隻是掌握最基本的控制權,也不至于連最基本的護甲都拿不着。
青衣歪着頭,俏皮地沖秦虎眨眨眼睛:“想試試嗎?”
秦虎咧咧嘴:“算了,我不習慣别人穿過的衣服。”
他和青衣接觸的時間不長,可他必須承認青衣非同一般,不管表情還是反應,都和人類沒什麽區别,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是人工智能,隻怕秦虎會把青衣當成一個真正的人類!
青衣呵呵輕笑:“放心吧,車艦長的私人物品早就拿走了,這些都是新的。”
秦虎愣住:“都拿走了?那剛才那些照片是怎麽回事?”
青衣臉上浮現一絲落寞:“那些照片存在我的數據庫裏。”
秦虎看看青衣再看看衣櫥,最終還是歎了口氣:“還是以後再說吧!”
青衣很是意外:“爲什麽?”
秦虎飄向艙門:“沒什麽,我想先看看艦橋!”
不管青衣的計算速度到底有多麽快,也不可能猜到秦虎從小就不喜歡軍裝。
艦長室裏的青衣消失,與此同時另一個青衣出現在秦虎手腕上的個人終端上:“這邊走!”
說是走,其實是飄,剛出艦長室的時候,秦虎的動作特别生澀,總是控制不好方向,但是沒多一會兒就變得熟練多了,抓住艙壁上的凸起一拉,就能飄過十多米長的走廊;接着一個翻身,單腳在艙壁上一點來個九十度的急轉,靈活地飄過拐角。
艦長室離艦橋不遠,隻用了一小會兒,秦虎順利抵達艦橋。
看着艦橋的艙門,秦虎很是意外。
他想象中的艦橋是那種非常嚴肅的地方,就連艙門都要比其他艙室寬得多,門上還有各種襯托威嚴的裝飾。
然而長戈号艦橋的艙門平平無奇,和底艙那些艙門沒有任何分别。回想艦長室的艙門,除了門上那幾個字,也是這種毫無特點的配置。
秦虎暗暗猜測,之所以這麽幹,要麽是爲了隐藏艦橋,要麽是爲了節約成本,總之跑不了這兩個原因。
艙門打開,黑漆漆的艦橋瞬間點亮燈光,卻不是突然大放光明,而是由暗到明,在一定的時間内慢慢增加亮度,避免刺激人的眼睛。
滿眼好奇的秦虎飄進艦橋,好奇地左瞅瞅右看看,卻沒發現什麽特别高大上的地方:“這就是艦橋?”
艦橋裏不僅不寬敞,反而讓人覺得有點窄,前後左右到處都是屏幕和座位,除此之外,幾乎沒什麽多餘的空間。
青衣從他的個人終端上消失,随即出現在艦橋裏:“歡迎您,艦長同志。”
話音剛落,原本關閉的屏幕同時打開,屏幕上先是出現一顆旋轉的行星,然後一枚帶金邊的紅色五角星從天而降,停在旋轉的行星前方。
接着行星停止旋轉,和五角星一起消失,屏幕上的畫面漸漸變化,正前方的主屏幕上隻剩下幾個亮點,屏幕中間那個又亮又圓,其他的光點都不是正圓,而且是越靠近邊緣越長。
扭頭看側面,所有屏幕都被或明或暗的亮線鋪滿,而且越靠前越亮,越往後越暗,後邊幹脆就是半點光都看不見。
秦虎好奇地看着這一切:“這是什麽?”
“這些都是星光。”青衣說。
秦虎愕然:“星光?”騙誰啊?當他沒看過星星還是怎麽着?
似乎是看出了秦虎的疑惑,青衣輕聲解釋:“我艦正處于超光速航行之中,屏幕中間就是滄鄰星,因爲我們正航向滄鄰星,單位時間接收的星光是平時的九倍,所以滄鄰星星看起來特别的亮。”
秦虎舉一反三:“這麽說,側面這些亮線也是星光?”
他腦子不笨,随便想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理。
就像青衣說的那樣,當星星位于戰艦前方時,長戈号接收的星光是平時的九倍,所以看起來比平時亮得多。
當星星位于戰艦前側方時,原本是一個點的星光被戰艦的速度拉長。
而星星位于戰艦側面時,戰艦的速度開始将星光甩在身後,所以屏幕上的亮線越往後越暗。
至于戰艦後面……呵呵,隻要恒星發出的光達不到九倍光速,就不可能在長戈号的屏幕上出現!
“是的。”青衣點頭。
秦虎唏噓不已,飄到艦橋中央,虛坐在指揮椅上:“真是沒想到啊……”
話隻說了一半兒,突然覺得身後有什麽東西在動,秦虎本能地一個挺身飄了出去,回頭一看才發現那個東西其實是安全帶。
尴尬地撓了撓頭,秦虎重新坐回去,任由安全帶将他固定在椅子上,愣愣地不知道該幹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