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越來越激烈,秦虎知道這不是個好苗頭,南一隊遇敵的時候也是這樣,一開始就非常激烈,然後跟着一連串爆炸,再然後就沒了動靜。
他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可隻跑出幾十米就遇上了另一個維森人。
沒什麽好說的,他立刻向敵人開火,槍響的同時,維森人也發現了秦虎。
但維森人隻看了秦虎一眼,榴彈就命中他的小腹,直接在肚皮上開了個臉盆大小的血窟窿,紫血内髒碎骨四處飛濺,幾乎當場斷成兩截。
屍體轟然倒地,秦虎滿意地收槍,不想屍體後方的霧中再次沖出一個維森人!
秦虎毫無懼色,也不用榴彈,端槍就要沖上去,哪成想第三個維森人又從霧裏鑽了出來。
一對二……也不是問題!
秦虎脖子一梗就想沖上去,可就在這個時候,霧裏又接連沖出幾個維森人……
這下秦虎徹底傻眼了,這特麽不是三兩個敵人,這是直接撞人堆裏了啊!
一對二還有點把握,一對三似乎也能拼一拼,可是一對七就别想了,死的肯定是他!而且霧裏還不知道藏着多少維森人,根本連拼命的機會都沒有?
秦虎二話不說撒腿就跑,一溜煙鑽進霧裏。
一群維森人拔腿就追,道道光束穿透濃霧,上下左右圍着秦虎打轉,要不是他運氣好跑的快,起碼得挨上七八道。
他不知道維森人用的是什麽武器,可維森人的東西,會是什麽好東西麽?肯定碰上就要命啊!
秦虎差點吓尿了,也不管能不能炸死維森人,摘下榴彈就後扔,轉眼就把剩下的榴彈扔了個幹淨。沒多一會兒,身後傳來一連串爆炸,密集而雜亂腳步随之稀疏許多,這讓他的心裏放松了一點。
他很想回頭和死追着不放的維森人較量較量,但是聽聲音,後面的維森人遠不止三五個,他再傻大膽也不敢沖動,隻能埋頭又是一陣亂跑。
後頭跟着那麽多維森人,他根本不敢跑直線?始終都是毫無規律地變幻方向,不這麽幹,他早就讓維森人的光束放翻了。
一通沒頭沒腦的死命奔逃之後,終于甩開了敵人,這時前面出現了一處廢墟,秦虎眼睛一亮,一個利落地飛躍跳過牆頭,簡單觀察一下四周的情況,确定沒有危險後躲進牆後的角落,豎起耳朵仔細聽,尋找維森人的腳步聲。
他沒聽到腳步聲,卻發現能見度正在增加,剛剛還隻有二十米左右,現在已經可以看到三十多米外!
霧正在散,可是霧怎麽會散?
秦虎腦子有點跟不上了,霧季之所以叫霧季,就是因爲瀾京在這個季節每天都有一場大霧,最嚴重的時候必須等到下午才能散盡,就是最小的時候,也得等到八九點鍾。
今天這場霧和前些天一樣,都屬于一年難得見到幾回的超強濃霧,不到中午根本不可能散,現在頂多早上六點,怎麽可能說散就散?
霧中傳來的腳步打斷了秦虎的思緒,他立刻警覺起來,指尖在額角上一扯,把頭盔上的微型攝像頭扯出來,抻直之後探過牆頭,不動聲色地觀察牆外的情況。
護甲上還有很從類似的東西,都是非常實用的小工具。
屏幕上的畫面有些搖晃,但足以看清外面的情況。
似乎是霧又散了一些,能見度比剛才更高,通過鏡頭可以看到,數十米外正有幾個若隐若現的高大身影。
摸摸腰間空空的榴彈格,秦虎心中苦澀,要是剛剛沒把榴彈扔光,或者出發的時候多帶幾顆就好了,現在隻剩步槍手槍,怎麽對付維森人?
他現在非常後悔,這支步槍太差了,王鎮推薦的什麽破玩意?要是不聽王鎮的帶一支電離步槍,怎麽會這麽被動?
可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維森人的出現讓秦虎意識到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扭頭觀察廢墟,打算找個更隐蔽的地方躲一躲,不想鏡頭一晃,正好掃過幾個高大的身影。
他的表情瞬間凝固。
好像哪裏不對啊!
兩個方向的維森人速度都不快,看起來就是随便走幾步的樣子,可爲什麽兩隊維森人都在慢慢靠近這片廢墟?
巧合?
别扯蛋了,秦虎再傻也不至于那麽天真……如果不是巧合就是有意爲之,東、南兩個方向都有敵人,那麽其他方向呢?
秦虎立刻伏身,手腳并用爬到另一邊的牆下,找了個不起眼的缺口,小心翼翼地觀察廢墟西側。
鏡頭隻是一掃,他就看到遠處的殘垣斷壁中有幾個維森人晃來晃去——倒塌的斷牆根本擋不住他們高大的身軀!
壞了!
秦虎心裏咯噔一下,這已經是三面包圍了,如果不出意外,北邊肯定也有維森人!
此時此刻,他覺得四周不斷靠近的維森人就是餃子皮,而自己就是餃子餡,用不了多久就要被敵人裹住。
如果能見度沒這麽高倒是能想辦法鑽出去,可現在的能見度已經接近百米,想從一群維森人眼皮子底下逃出去,簡直就是千難萬難!
秦虎知道,留給他的隻有兩條路,一是繼續躲在廢墟裏,盼着維森人麻痹大意忽略自己;二是徹底豁出去拼上一拼,說不定還有條活路!
繼續躲或許能安全一時,但是等維森人圍上來就是寡婦死了孩子,徹底沒指望了;反之若是拼一拼……希望也不大,可總歸還有一點點希望!
秦虎下定決心,随手摸了半塊磚頭,猛地朝西邊那隊維森人扔過去……
東、南兩個方向都是平坦的街道,從那兩個方向突圍跟送死沒什麽兩樣;西、北兩個方向都是地形複雜的廢墟,比另外兩個方向更适合突圍。
但北邊情況不明,走那邊有可能和敵人撞上,思來想去,隻有西邊最合适!
磚頭遠遠地飛出去,一聲悶響砸在一堵斷牆根部,響聲立刻吸引了維森人的注意,西邊那隊維森人立刻停步,悄悄圍了過去。
秦虎抓住機會,手在牆頭一搭翻了過去,落地後依舊手腳并用,迅速爬到另一堵斷牆之下,利用牆體掩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