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婧雯并不像表面上那樣平靜,她同樣在秦虎身上感到非同尋常的吸引力,隻是遠不如秦虎那樣強烈。
她看向秦虎的目光裏立刻充滿了審視。
葉婧雯可以肯定自己從沒見過秦虎,也不認識和秦虎相似的人,但那種感覺卻是那樣的真實。
太可笑了,她葉婧雯怎麽可能對一個陌生人一見鍾情?而且這個陌生人還是個一無是處的弱雞小屁孩兒!
出現這種情況肯定有什麽她不知道的原因……可到底是爲什麽呢?
葉婧雯想不出原因,但她還能保持冷靜,于是她挪開視線冷冷地開口:“現在開始上課,通常我們把武器分成三大類:冷兵器、熱武器和能量武器。”
說到這裏,葉婧雯單手一抹,從腰間抽出一把造型猙獰的鋸齒軍刀,手指交錯變幻,軍刀在指掌間上下翻飛,看得衆人目眩神迷,就連王贲都驚得張大了嘴巴。
葉婧雯随手一插收起軍刀:“這就是冷兵器,除了軍刀我們還用用弓和弩,但是我沒有那麽多時間,所以直接從單兵熱武器、也就是槍械開始……你們必須熟練掌握槍械的原理,知道怎麽制造簡單的槍械,學會使用各種不同的槍械,包括但不限于前裝槍、燧發槍、氣壓槍等等,除此之外,你們還要掌握單兵導彈、步兵炮和其他步兵重武器的操作使用。”
“還有就是能量武器,包括但不限于激光槍、電離槍、電擊槍、等離子步槍還有電磁步槍等等……能量武器結構複雜,所以你們學會怎麽用和怎麽保養就行了,維修和制造可以省略……”
葉婧雯一張嘴就是巴啦巴啦一大堆,在場的新兵都聽傻了,許多人第一次知道槍還有這麽多講究!
别看這裏大多數人都是新兵,但大家對槍并不陌生,這是因爲瀾滄星的殖民曆史隻有一百多年,這裏地廣人稀原生物種衆多,其中不乏危險物種。所以這裏的居民可以合法質持槍,每戶人家多則三五支,多則十幾支,槍械保有量大得驚人。
民間合法持槍不是瀾滄星的專利,但凡原生物種比較多的殖民星,政府都會在殖民初期鼓勵民衆合法持槍,原生物種徹底滅絕之後再禁槍也不晚……槍械泛濫确實帶來了一定的社會問題,但是和所有移民的安全比起來,這點小問題完全可以忽略!
正是因爲民間槍械數量驚人,維森人入侵之後才有那麽多民衆奮起抵抗。
隻不過政府隻允許民間擁有落後的火藥槍械或是氣壓槍械,能量武器屬于軍方專用,連秦虎這個軍二代都沒接觸過。
接下來所有訓練都圍繞着槍械展開,葉婧雯一股腦地把各種槍械知識教給衆人,也不管這群新兵到底能記住多少。
秦虎漸漸克制住心底的沖動,像海綿吸水一樣汲取槍械知識。
他根本不管自己能不能理解,總之先記住再說。
數日後,基地深處。
“我不同意!”王贲把桌子拍得砰砰直響,滿臉都是怒火,“他們還是孩子,連訓練都沒完成,現在帶他們上戰場是讓他們送死!”
王佐趕緊規勸:“你先坐下,别激動!”
“我能不激動嗎?”王贲義憤填膺,“你們這是犯罪,犯罪!”
王佐一把拉住弟弟:“你吼什麽吼,你以爲趙隊願意嗎?”
王贲下意識地看向趙鼎,趙鼎歎了口氣:“王贲,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最近這幾次行動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們的損失太嚴重了……”
王贲激動地打斷:“就是因爲損失那麽嚴重,才不能把他們派上戰場,我就不明白了,上面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我們潛入瀾京,就不考慮我們的實際情況?瀾京就是個火坑,我們已經犧牲了那麽多人,不能再拿人命往裏填了!”
趙鼎沉默片刻:“我不能告訴你行動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我能告訴你,我們的行動非常必要,哪怕隻剩下最後一個人,也必須繼續下去!”
王贲立馬急了:“你們怎麽能這樣……”
趙鼎揮手打斷:“不是我們想這樣,而是形勢逼着我們必須這樣,王贲,你别感情用事,執行命令吧。”
“他們還是孩子!”王贲急得直跺腳。
趙鼎把心一橫:“從他們進了這個基地就不是孩子了,他們是戰士,戰士!”
王贲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幹澀地說:“趙隊,讓孩子們留下,我去!”
“你去就能解決問題了?”趙鼎屈指敲了敲桌子,“一個人能完成任務嗎?”
王贲已經下定了決心:“我去了,孩子們就能少去幾個……反正以後也沒人了。”
訓練營裏的孩子都是執行任務的時候帶回來的,部隊犧牲這麽嚴重,再潛入瀾京幾次人就該死絕了,訓練營根本不可能繼續下去。
趙鼎又歎了一口氣:“好吧,你從訓練進度最快的人裏挑十個出來,明天适應裝備,後天出發!”
“隻給一天?”
“王贲,你行了!”王佐始終忍不住了,“上面的命令是明天就出發,趙隊能拖一天已經不錯了。”
王贲嘴唇動了動,頹然低頭:“我知道了。”
“記住,挑最好的。”趙鼎說,“這樣活下來的機會更大一點。”
王贲點頭,滿腹心事地默默離開。
等王贲離開,王佐才憂心忡忡地問:“趙隊,十個人夠用嗎?”
趙鼎勉強笑笑:“不是還有我們嗎,孩子們留下,我們上。”
“我們?”王佐不解,“但是我們已經沒幾個人了!”
趙鼎舔了舔嘴唇:“不光是我們,所有受過訓練的都動員起來,包括女人。”
王佐一驚,遲疑不已:“這合适嗎?咱們男人還沒死絕呢!”
“沒什麽合不合适的。”趙鼎目光低垂,“男人是沒死絕,但是都離死不遠了,現在要麽讓女人上戰場,要麽讓孩子上戰場,二選一,你說我能怎麽辦?”
戰争讓女人走開,可是戰争降臨的時候,女人真能置身事外嗎?
王佐咬了咬牙:“我明白了!”
他轉身要走,趙鼎忽然喊道:“回來!”
王佐停下,轉身用探詢的目光看着趙鼎。
趙鼎歎氣:“你跟大夥說實話,然後說是我的意思,這一次的任務志願參加!”
“隊長?”
“就這麽定了。”趙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