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小長假。
杜夏已經回到杜家這麽長時間,杜先生和杜太太,趁着這個機會,帶杜夏參加一些圈子裏的活動。
杜夏不在這個圈子裏長大,即便是已經學過一些禮儀,可到底還是趕不上那些打小就學習的千金小姐們,一開始也沒少鬧笑話。
那些人也不願意和杜夏爲伍。
就算礙于杜家的面子,表面上和和氣氣的打招呼,轉個身就是吐槽起來。
杜夏就聽見過好幾次。
然而這裏不是學校,杜夏心底除了憤怒就隻剩下自卑。
當然還有怨恨。
她把這一切都怪在初筝身上。
如果不是她們互換身份,她現在就不會這樣,面對這些人,不會無從适應。
她也會像她們一樣,優雅大方,端莊秀麗,被人稱贊。
“那就是杜夏。”
“哎,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真是比小說還狗血。”
“那個杜初筝就可憐了……”
“可憐什麽啊,本來也不是她的嘛。”
“杜夏,這邊……”
有人不滿的問:“你叫她幹什麽。”
“一起玩玩嘛。”叫杜夏的那個女生笑着道,眸子裏卻閃着幾分狡黠:“反正無聊。”
杜夏穿着白色的小禮服,不過她膚色不是很白,禮服是好看,可人就不那麽好看了。
杜夏走到這群人跟前,沒有拿出小太妹的架子,反而學着在場的千金小姐們,笑不露齒的打招呼。
這是杜太太教她的。
不能像以前那樣……
杜夏也想盡快融進這個圈子,很認真的學了。
不過落在别人眼裏,大概就是精髓還沒掌握到,也就學了個表面,沒有那個氣質,做起來就顯得小家子氣。
“我叫唐小晴,之前伯母介紹過的。”叫杜夏的女生自我介紹。
杜夏記得她:“你好。”
唐小晴自來熟似的挽着她:“我給你介紹下,這是盧筱筱。這個是……”
唐小晴很快就把所有人介紹完畢。
都是女孩子,陌生感很快消失,在唐小晴的帶動下,氣氛十分融洽。
“杜夏,和你互換的杜……哦,不對,她不姓杜了,她姓什麽來着?”
聽見有人提到初筝,杜夏立即道:“顔。”
說話的那個女生繼續問:“顔初筝現在還和你一個學校嗎?”
“嗯。”
“她過得怎麽樣啊?”
“就那樣吧。”在這些人面前,杜夏倒不是很願意說顔父顔母窮的事。
畢竟這樣也就暴露她以前在那樣的環境裏生活。
“你以前生活聽說很艱辛的。”盧筱筱好奇:“你養父母是做什麽的啊?”
“……”
“聽說你以前住的那個地方又破又舊?”
“……”
杜夏臉色一點一點難看起來,可這些人越問越起勁,仿佛對貧困人民的生活很感興趣。
“好了好了,你們問這麽多幹什麽。”
唐小晴是這個小團體的領頭人,她說話,其餘女孩子立即不問了。
“别理她們,她們就是好奇。”唐小晴挽着杜夏:“走吧,我們去那邊。”
大概是因爲唐小晴給自己解圍,杜夏對唐小晴不免多了幾分好感。
不過對于他們的話題,杜夏融入不進去。
她們不是聊奢侈品就是聊化妝品,而那些東西,杜夏很多都沒聽過。
“杜夏,我記得以前顔初筝有一塊Constantin的手表,十幾萬呢,伯父沒給你買嗎?”
杜夏沒聽懂那個英文,但是她聽見後面的十幾萬。
十幾萬……
杜夏笑容有點僵硬:“買了,我沒帶。”
她這樣子,在場的女生大概明白什麽,紛紛忍着笑。
不過此時杜夏的注意力沒在她們身上,也就沒注意到。
-
杜夏和那群女生分開,找到正在和貴婦太太們聊天的杜太太。
“媽。”
杜太太:“寶貝,怎麽了。”
那些人投過來的視線讓杜夏不太舒服,她拉着杜太太去旁邊:“媽,你們給顔初筝買了一塊十幾萬的表?”
杜太太皺眉:“那個啊……是她生日的時候買的。”
那個時候她還是杜家的寶貝女兒,給她買一塊十幾萬的手表,也不是什麽問題。
杜太太繼續道:“還在家裏呢,沒讓她帶走,你喜歡的話,媽媽回去就給你。”
“我不要她戴過的。”杜夏面露嫌惡:“我要新的。”
杜太太覺得自己虧欠杜夏,心疼這個女兒,也沒遲疑:“行行行,讓你爸買。”
杜夏這才心滿意足。
杜太太拉着杜夏:“你看見那邊那個男孩子沒有?”
杜夏順着杜太太指的看過去,那邊有個英俊帥氣的男生,正和人聊天。
和學校那些男生比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
杜太太:“那是裴少,和你年紀相仿,媽媽帶你去認識認識。”
“媽!”杜夏睜大眼。
杜太太以爲杜夏害羞,安撫她:“沒什麽,隻是認識認識,以後多走動走動,要是能和裴家搭上關系,咱們以後生意都好做許多。”
杜夏被杜太太拽着過去。
今天這宴會就是裴家舉辦的,杜太太拉着杜夏過去說話,裴少作爲小主人,怎麽都不能推脫。
裴少很好說話,對女生也十分有禮貌,總是面帶微笑。
杜夏哪裏見過這麽好看的男孩子,一下子就找不到東南西北。
“少爺,先生叫您上去。”有人過來叫裴少。
裴少沖杜太太和杜夏歉意道:“失陪一下。”
等裴少跟着人離開,杜夏才能喘氣似的。
“夏夏,怎麽樣?”
“媽……”杜夏臉色微紅,避開杜太太的視線。
杜太太笑兩聲,也沒繼續問,轉移了話題。
就在杜夏和杜太太說話的時候,她餘光掃到一個人影,表情頓時一變:“媽,那不是顔初筝?”
杜太太順着看過去,果然瞧見人群裏的初筝。
她一個人站在人群中,身上穿着一條淡色的裙子,收腰設計,裙擺剛好過膝,露出弧線流暢漂亮的小腿。
頭發随意的盤了下,多餘的散在腦後,簡單卻好看。
清清冷冷的立在那裏,讓人忍不住打量,卻又不敢随意靠近。
“她怎麽在這裏?”
杜夏知道這樣的宴會,需要邀請函才能進來。
她現在是顔家的女兒,那個窮得家徒四壁的家,怎麽可能會有這種宴會的邀請函。
她怎麽混進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