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藥效發作,明羨很快就陷入昏睡中。
懷中緊緊抱着他那把劍,好像生怕别人會搶走那把劍似的。
關于明羨,江湖上傳聞衆多。
據說他曾經是某個門派的弟子,因爲修煉魔功,走火入魔。
也有人說,他是因爲女人變成這樣。
版本衆多,也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明羨到梵仙教後,教中的人,也沒人知道他的過往,更不知道他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
隻知道他很兇,每次出現不是帶着血腥氣,就是渾身殺氣,陰沉沉的,令人頭皮發麻。
梵仙教的人都怕他。
——後面加入的那些教衆倒是不怕,他們挺推崇他。
不過明羨對那些人,隻是當可以使喚的小弟,并不怎麽在乎他們的死活。
明羨幹過的壞事,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江湖對明羨恨之入骨,可明羨劍法了得,一般人根本傷不了他。
這次如果不是原主給他下藥,明羨也不會被逼到如此地步。
原主是解脫了。
弱小無助的小可憐——我就倒黴了。
現在要承擔她帶來的後果。
初筝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線索整理一遍,然後靠着旁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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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鎮。
清澈的小溪貫穿整個鎮子,兩邊栽種着柳樹,現在正是柳絮飄落的季節,風一吹,宛若紛揚的白雪。
安溪鎮最近來了個小姑娘,成爲鎮民們議論焦點。
不爲别的,就因爲這小姑娘出手闊綽。
一來就買下鎮子上許久都沒賣出去的宅院,宅院貴是其次,首要的是那宅院鬧鬼。
不過那小姑娘住進去這麽多天,也沒見出什麽事。
而那小姑娘不斷刷新着安溪鎮鎮民對金錢的認知。
“我聽說那小姑娘一個人住在裏面呢。”
“她一個人也敢住在那鬼宅子裏?”
“可不,我昨天瞧見,那小姑娘長得挺好看的。”
“我聽說昨天她把德福樓買了?”
“可不,好像是她想請德福樓的主廚,德福樓不願意,結果她就把德福樓買了。”
“……”
議論的人群裏隐隐倒抽一口氣。
安溪鎮不算富饒,但也不算窮苦。
這裏的鎮民都還算得上‘小康’,但是還沒見過誰這麽财大氣粗。
就因爲請不到主廚,就要買人家的酒樓。
此時他們議論的當事人,正從他們旁邊過去,進了旁邊的一間點心鋪。
“姑娘買什麽?”
店小二立即迎過來。
初筝掃一圈鋪子,指着幾樣點心:“每樣裝一點。”
“好嘞。”店小二一邊給初筝包,一邊瞧她:“姑娘瞧着面生,不是咱們鎮子上的人吧?”
安溪鎮因爲地理原因特殊,去不少地方都要從安溪鎮過,所以鎮子上外地人很多。
“嗯。”
初筝站在那邊,低頭打量櫃台上的東西,心不在焉的應一聲。
明羨極難伺候,吃的用的,如果不順他的意,他也不發脾氣,但他就是不用。
甯願餓得下不了床,也絕對不吃他不喜歡的。
非常有個性。
……個錘子啊!
要不是看他有傷,早他媽往死裏錘了。
一個大男人,這麽矯情!
“姑娘,您的點心。”
初筝摸出一張金葉子。
店小二微微抽口氣:“姑娘,用不了這麽多……”
“哦。”初筝把金葉子放下,然後拎着點心離開。
店小二:“……”
店小二後知後覺的想起最近鎮上那個流言。
這就是那個人傻錢多的傻狍子?
初筝剛踏出店門,一個人影從旁邊沖過來,初筝閃得快,沒有撞上她,不過撞到後面的一個藍衣姑娘。
藍衣姑娘被撞得踉跄,摔在台階上,細皮嫩肉的手掌在台階上蹭破皮,血珠子直往冒。
“對不起……”
撞人的也是個姑娘,伸手就要去扶藍衣姑娘。
藍衣姑娘一下抽開那姑娘的手,後面的丫鬟将她扶起來:“你會不會走路,跑這麽快投胎啊?”
藍衣姑娘盛氣淩人,可能是因爲手掌疼,更顯得生氣。
“我不是跟你道歉了。”撞人的姑娘也有脾氣。
“我稀罕你的道歉?”
藍衣姑娘美眸怒瞪,她伸手就去推那撞人的姑娘。
大概是沒想到藍衣姑娘會有這操作,對方愣了下,被藍衣姑娘推得一個踉跄,摔在旁邊的攤子上。
旁邊是馄饨攤,那姑娘胳膊直接撞到咕噜噜翻滾的熱鍋上,臉在翻滾的湯水上空,滾燙的熱氣撲面而來。
“啊……”
撞人的姑娘驚叫一聲,從攤子上摔在地上。
她捂着被燙到的胳膊,疼得整張臉都變了。
藍衣姑娘用帕子擦着手心,精緻的面容露出嬌俏的笑來:“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呢。”
初筝:“……”夠兇殘啊!
初筝腳下微轉,準備離開。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後面有聲音響起。
“小芙。”
初筝腳步一頓。
這聲音……
原主很熟悉。
就是那個甜言蜜語,海誓山盟,騙她的那個卧底——梁烜。
初筝微微側目,面容算得上英俊的男子疾步而來,停在撞人的女子身邊,伸手将她扶起來,滿臉的緊張和關心。
果然是他。
冤家路窄啊!
“師兄。”趙芙委屈的叫一聲。
梁烜安撫趙芙一聲,轉頭怒瞪藍衣姑娘。
“寒萋萋,你欺負小芙做什麽!”
趙芙聽見寒萋萋這個名字,表情有幾分古怪。
本來她離梁烜還有些距離,此時卻忽然站不穩似的,倒在梁烜懷裏。
寒萋萋挑眉:“呀,原來她就是你的小師妹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果然嬌俏可人,是個美人。”
梁烜怒斥:“寒萋萋你見過小芙,裝什麽不認識?你故意的是不是?”
“哎,梁公子好不講道理。”寒萋萋語調甜軟,可她神色是冷的:“明明是你小師妹撞我在先。”
“我不是故意的,我都跟她道歉了。”趙芙抓着梁烜的袖子,委屈不已。
“小芙跟你道歉……”
“我也道歉了。”寒萋萋打斷他,扭頭看四周:“大家都看見了,是不是。”
這一看,好死不死,正好看見初筝。
因爲她站得最近。
梁烜也正好瞧見,表情忽的一變,有震驚、有心虛、也有疑惑……
似乎不知道她怎麽還活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