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潋不知道初筝那個‘盡量’是什麽标準,但是他總覺得會不太好。
“老師爲什麽喜歡我?”
“你是……”好人卡啊!我的!!初筝頓了幾秒:“你是喬潋。”
“??”
他不是喬潋你就不喜歡了嗎?
也不對,他就是喬潋啊……
初筝手指摸到喬潋背上,隔着薄薄的衣料,也能感受到他背上的起伏的傷痕。
初筝手指下滑,從衣擺裏探了進去。
指尖碰到喬潋腰間,喬潋驚得背脊挺直,抓住初筝手腕:“老……老師,你做什麽?”
“摸下你的傷,怎麽了?”初筝十分坦蕩,且理直氣壯。
喬潋:“……”
他雖然是想多了,可此時還是窘迫。
“老師,很難看的……”
“我不數一下,怎麽知道喬宏對你做過什麽。”
“……”喬潋臉色微白。
“他對你做過的事,我都會替你讨回來。”初筝看着他:“喬潋,誰也不能傷害你,就算他是這身體的父親也不行。”
女孩子的聲音清冷,卻帶着一股霸氣。
喬潋沒有注意到初筝的說法,隻是被她給‘吓’到了。
老師……這麽霸道嘛。
喬潋轉念一想,她似乎一直就這樣。
霸道得有些可愛。
喬潋默默的想。
喬潋腰間很光滑平整沒有傷痕。
女生面色平靜,就連目光都是清澈沒有波瀾,不摻雜任何欲望。
喬潋感覺初筝的手指沿着他腰線往上,觸碰到了傷痕。
初筝就算不看,也能在腦海裏描出他背上的交錯的傷痕。
這不是一天兩天可以造成的。
必定是長期施虐,才能在他背上留下這樣的痕迹。
“喬宏是你親生父親嗎?”初筝問他。
“嗯。”那個男人是他的親生父親。
“他爲什麽這麽打你。”
初筝感覺喬潋摟着自己的手用力了幾分。
“我不知道。”喬潋聲音低沉。
喬潋記憶中的喬宏,就是這樣的。
初筝手指已經攀到他背脊,此時往上,摟住他的肩膀,無聲的給他支撐的力量。
-
喬潋的母親是明星。
當時喬潋的母親正紅,她不缺錢,也不缺名,隻會越走越高,越來越好。
她選擇嫁人息影,所有人都爲她可惜。
但喬潋的母親很開心,因爲她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
可是……
婚後沒多久,喬潋的母親就發現喬宏有一些特殊癖好。
說是特殊癖好都是文雅的說法。
說白了,喬宏他就是個變态。
家暴?
不!
那比家暴更恐怖。
喬宏他喜歡折磨人。
一開始喬宏不會太過分,可是随着他們結婚的時間越來越長,喬宏已經不滿足于此。
喬潋母親後悔了。
可是已經晚了,她懷上了孩子。
懷孕期間,喬宏什麽都沒做,請人照顧她,各種各樣的好東西捧到她面前。
喬潋母親到底是喜歡喬宏。
喬宏突然又恢複婚前追求他的模樣,紳士禮貌,處處爲她着想。
她想也許有了孩子,他就不會那麽做了。
有時候,女人的想法總是天真。
那個孩子便是喬潋。
喬潋出生後,到喬潋兩歲期間,喬宏都沒有做過什麽。
然而當喬潋滿了兩歲之後,喬宏又開始折磨她。
比以往更加可怕。
仿佛這幾年積壓的都要通通在她身上找回來。
喬宏警告她,如果她敢跑,喬潋也不會有好下場。
這兩年她親自帶着孩子,對這個孩子有多在乎,喬宏一清二楚。
她不可能将孩子一個人留在這裏。
喬潋記事開始,總能聽見母親壓抑的哭聲,和房間裏傳來的尖銳的叫聲。
喬宏也不避諱他,甚至有時候會因爲喬潋母親犯錯,就當着他的面教訓她。
喬潋那個時候不過幾歲,什麽都不懂,隻能看着母親痛苦又絕望。
喬潋母親終于承受不住,選擇輕生。
喬宏對于她的死無動于衷。
沒有妻子,他還有兒子。
所以……
他替代了她。
喬潋有時候醒過來就是在冷冰冰的地下室,他身上總是有被鞭打出來的傷痕,好了又繼續。
日複一日。
沒有盡頭。
他偷偷去學了跆拳道。
可是他都知道。
喬宏什麽都知道,他根本不怕他的反抗。
喬潋沒想過死。
他怎麽能死呢。
“那天……我是故意的。”喬潋聲音幹澀,坦白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我當時想……可是……我把他打暈,想動的時候,想到了老師,我……沒敢下手。”
那件事他已經策劃很久。
喬宏會有什麽行程,是否會回來,回來時什麽狀态,助理是否在他身邊,他能否一擊必中,喬宏死後自己如何脫身,如何制造不在場證明……
這些他都考慮進去。
他極其有耐心的等着那麽一個契機——
最後他也不是被吓到。
他隻是在最後動手的時候,想到初筝,他的老師。
僅僅是想到初筝的名字,他就害怕,怕自己計劃失敗,初筝讨厭憎惡的目光,以及再也見不到她的恐懼。
是的。
他恐懼的是見不到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