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明媚的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
溫暖的陽光,從炮塔頂部的艙口照射進炮塔裏來,驅走了黑夜遺留在炮塔裏的寒冷。
車長座子上。
倚靠着炮塔内壁正睡覺的江夜忽然被車外一陣吵鬧聲驚醒。
身體有些乏累的江夜,由于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睡覺,使得他的脖子還有腰背、大腿幾個地方的肌肉都已經僵化。
“嘶~!”剛想站起來,頓時脖子,大腿傳來陣陣劇痛。
迫使江夜又不得不坐回去,在車長座位上慢慢的活動開身子,感覺不再那麽疼痛後,江夜這才來到外面。
拿着盛滿水的牙缸站在炮塔上,一低頭就看到冉冬雪幾個人正圍着篝火在做飯。
“都在啊,你們起的真早!”江夜笑着說了句,然後開始洗漱起來。
“見你睡的香,我就沒叫你!”冉冬雪拿着勺子,擡頭對江夜說道。
“呸~!”
吐掉嘴裏的洗漱水,然後将洗漱用品放在炮塔上,江夜就從車頂上跳了下來。
“做的什麽好吃的?”江夜來到鍋前,掀開蓋子,一股熱氣騰空而起。
待到熱氣散去,江夜這才看清鍋裏煮的一堆白疙瘩。
“這是,疙瘩湯?”從冉冬雪手裏接過勺子攪拌了一下,一臉難以置信的問答。
冉冬雪面無表情的道:“這是片湯,你嘗嘗。”
望着在沸水裏上下起伏的白面疙瘩,江夜看了冉冬雪一眼,從鍋裏舀了幾勺放進碗裏,吹涼後。
喝了一口片湯,然後吃了一“片”面疙瘩。
砸吧了幾下嘴,江夜忍不住點評道:“沒放鹽,沒放菜,開水煮面糊…裏面還有點生……”
聽到江夜的話,冉冬雪的臉頓時冷如寒霜。
“這飯做被你做成這樣,還真是……”江夜又喝了幾口,剛想說話,忽然感覺身旁一陣寒冷,江夜一扭頭,冉冬雪正眼神冰冷的盯着他。
“還真…還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面片外表被開水煮過,像湯圓一樣軟糯滑口,裏面的生面粉給人一股大自然的氣息。”
江夜趕忙喝了一大口,然後對着冉冬雪伸出大拇指,道:“好喝!”
“噗~!”旁邊的安靜忍不住笑了幾聲,笑完後,面色又沉靜下來,好像心裏有什麽事一樣。
江夜挺奇怪的看了安靜一眼。
“這世道,還講究什麽吃的好不好啊,能有面糊吃就不錯了!”一旁肖福全說了句,然後呼噜的吃了一大口。
“哼~!”
冉冬雪輕哼一聲,面色不善的搶過江夜手裏的勺子,一言不發的從車裏拿出一袋鹽來,撕開小口就往裏面倒。
“多了,多了!”江夜連忙攔住冉冬雪,勸道:“我來做,你先休息一會兒。”
将冉冬雪推走後,江夜這才重新開始煮起來,放了點菜包,放了點調味品。又将面疙瘩打散開。
畢竟生吃面粉感覺也不太好。
江夜盡最大努力将剩下的水煮白面做成簡陋的疙瘩湯。
衆人這才吃的才津津有味,沒一會兒鍋就見底了。
吃飽喝足後,開始幹正事了。
“肖工,你知道從哪裏找到氩氣瓶嗎?”江夜問道,“我是說比較安全的地方。”
“沒有!”肖工想了想,說道。
“北邊有個制造這種氣體的廠子。”寸頭說道,“隻是路遠而且人口密集。”
“我是絕對不去人口密集的地方,一個五金店差點要了咱們的命。”江夜連忙擺手,否決道。
“那就隻剩下二号廠房裏的了。”肖福全說道。
“看來隻能從廠房裏拿了。”江夜最後拍闆道。
……
二号廠房門前。
看着被鏈鎖鎖死的大門,江夜扭過頭問肖福全道:“裏面有多少喪屍?”
“六十多個吧。具體多少我也不太清楚。”肖福全說道。
江夜接過鑰匙,大步朝着大門走去,冉冬雪頓時将弓弩舉起來,瞄準廠房大門。
“你不在考慮一下?六十多個,你怎麽對付?”肖福語氣慎重的問道。
“那你說怎麽辦?”看着門把手上繃的緊緊的鐵鏈鎖,江夜問道。
“爲什麽你們要走?”肖福全,語氣有些哀求又有些急促的勸道,“鑄造廠很安全的,有高牆大院。隻要我們小心點,靠着你車上的食物足夠我們生活好一陣子了。”
“你剛見面的時候,還讓我們走呢。”江夜笑了一聲,說道,“你就是因爲車上的糧食才不讓我們走吧?”
頓了片刻,沒等肖福全說話,江夜又語出驚人道:“氩氣是你故意放掉的吧。”
說完,江夜就一直盯着肖福全的眼睛。
“什麽?”寸頭一臉不信的看着肖福全,說道“是真的嗎?”
冉冬雪的眼神頓時冷漠起來,手中的軍用十字弩微微擡起來,弩箭頭暗暗的指向了肖福全那邊。
而一旁的安靜看着江夜,臉上憂心忡忡的,想要對江夜說些什麽,卻欲言又止。
“你可别亂冤枉人啊。”肖福全神情有點慌張,但語氣十分堅決的說道,“我确實是不小心,你也都看到了。”
“這都無所謂了,我們是一定會走的。”江夜擡頭看着肖福全說道,“你隻需要告訴我氩氣瓶在廠房裏哪裏就行。”
“你真的不在考慮一下?”肖福全苦澀的問了句,江夜搖搖頭,肖福全歎了口氣,說道:“氩氣瓶就在門口不遠處的手推車上。”
“但是如果你不把喪屍清理掉,根本拿不了。”
“我會想辦法的。”說着,江夜就朝堡壘号走去。
剛過了牆角,江夜就撞上了面色有些凝重的安靜。安靜見到江夜後,一臉慌張的朝着辦公樓跑去。
江夜趕忙追上去,在辦公樓門前攔住了安靜。
“你跑什麽?”江夜盯着安靜的臉蛋,問道,“剛才看你就很奇怪。”
“我…”安靜左顧右盼,吞吞吐吐的說道,“沒,沒什麽。”
“沒什麽你跑這麽快?”江夜一臉不信的樣子,“你一定是有事瞞着我,說!”
“真要我說?”安靜問道,“我說了,你不會殺我滅口吧?”
“我是那樣的人嗎?”江夜哭笑不得的說道。
安靜用力的點點頭,見江夜一直盯着她看,又迅速的開始搖頭。
“快說。”江夜說道。
“就是,這個工廠已經暴露了啊。”安靜小聲的說道,“那些襲擊者的同夥,估計現在也快來了吧。”
“你确定?”江夜一把抓住安靜的肩膀,面色凝重的問道。
“當然了,小區周邊的,凡是傷害他們的人,都死的好慘的。”安靜努力掙開江夜的手,揉着肩膀說道。
“那你爲什麽不早說?”江夜質問道。
“本姑娘昨晚就想告訴你的,誰讓你那麽讨厭,讓我睡樓裏?”安靜扭頭,噘着嘴哼道。
“你!”江夜瞪了安靜一眼,立馬朝着辦公樓後面跑去。
“咱們現在沒時間了,要趕緊準備戰鬥!”見到冉冬雪後,江夜迅速将安靜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她的話可信嗎?”冉冬雪問道。
“不管可不可信,我們都需要做兩手準備。”江夜說道,“你記得光頭男他們扔的燃燒瓶嗎?”
“知道!你想制作燃燒瓶?”冉冬雪問道。
“嗯!”江夜點點頭,“找寸頭,問問他有沒有酒瓶子,越多越好,我去抽點汽油。”
“我這就去!”冉冬雪說道。
“别忘了從屋子裏搞點布來!”江夜高聲說道。說完,自己就朝着前面的空地跑去,那裏停放了很多汽車。
油箱裏有足夠制作許多燃燒瓶的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