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放下筆回頭看一眼,見王梓跟吳長安湊得近,一副很親密的樣子,不知爲何,心中有股說不上的煩躁感,她扭頭道:“回頭你跟王梓說一聲,叫她别惦記吳長安的彩票錢了,他家又不容易,不能給王梓騙光了。”
楚雨舒喲了一聲:“沒想到蕭大班長這麽體貼關愛同學呢,嘻嘻。”
蕭遙臉一紅:“小舒!”
兩人在座位上打鬧起來。
靳輕坐在位子上,屁股已經挪到最邊上兒了,沒想到王梓得寸進尺,幹脆跟自己擠在一張椅子上,兩人緊貼着,就見王梓在在那裏動來動去。
靳輕瞥見王梓胸前那份‘盛世氣象’,乖乖,鼻血差點噴出來,又不自覺往下看見被筒襪繃得富有彈性的長腿,隻偷看了一下立馬合眼,默念罪過,然後使勁把王梓往回推了過去,闆着臉道:“王梓,你要幹什麽?”
王梓笑道:“吳長安,你中了彩票本來是好事,現在拿着錢請大家吃飯,跟白送人有什麽區别。聽說你還沒談過戀愛,要不我做你女朋友吧,也不要你什麽,就給我買幾個包就成,你想做什麽我都可以答應你。”
靳輕被王梓眉眼勾得心虛,忙推推搡搡趕她走:“不要不要,你快回座位上吧,老師馬上來了。”
王梓被匆忙推走後,一直躲在一旁看熱鬧的蔣生才慢吞吞回來,坐回座位嘀咕道:“真沒勁,還以爲能看到什麽讓人血脈噴張的桃色畫面呢。”
靳輕氣得要拿手捶他:“你這家夥也不來解圍,就看我被王梓揩油呢。”
蔣生嘿嘿一笑:“王梓這小娘們就是浪,前後不知道交過十幾個男朋友了,眼裏隻有錢,你可得小心啊,别真陷進去了。”
靳輕鼻子裏哼出一聲:“得了吧,哥眼光挑着呢。”
……
……
接下來幾天,王梓幾乎每個課間都來纏靳輕,鄭虎跟李傑幾人偶爾也過來挑釁靳輕一下,有時候說話難聽了,被靳輕使勁一瞪,幾個人就吓回去了,畢竟上次被人家打得滿地找牙,不論對方是運氣還是真有那實力,暫時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幾個人整天掰着手指頭數日子,就等着周五那天去金碧輝煌狠狠宰吳長安一頓,最好超支十幾萬,讓吳長安沒錢付賬,然後被警察抓走,這樣才能狠狠解氣。
隻可惜他們不知道,靳輕手裏可不是他們所想的區區幾萬,更不是能讓人驚掉下巴的五百萬彩票大獎,而是整整一千萬現金,這還僅僅是那箱金元寶的四分之一而已。
靳輕這幾日把精力都放在吳長安的課本裏了,倒不是他大發慈悲想幫吳長安惡補一下課程,而是靳輕确實對這些課程感興趣。
語文自然小菜一碟,八百年前靳輕得勢時,可是請了最有學問的先生教習,将‘三百千’‘四書五經’這些古文倒背如流不在話下。數學和英語有些困難,靳輕硬着頭皮學了陣子,發覺一時半會難有進地,索性将精力轉移到史地政三科上。
翻開地理課本花花綠綠的地圖标識,曆史課本上下五千年的文明框架,政治課本有關各個領軍人物的思想理論,靳輕幾乎是将三本書同時放在桌上閱讀,看得同桌蔣生一陣咋舌。
很早以前靳輕就發現了自己這個本領,記東西特别快,而且幾乎過目不忘,在做一件事的同時還能分出精力去思考别的事情。
靳輕曾經嘗試過,自己一心多用的極限是一心四用,能夠同時右手作畫,作畫的間隙裏右手繼續執筆寫字,左手撫琴,并與人在棋盤進行手談,可謂将琴棋書畫四樣同時進行,且不輸他人。
大體将文科課本讀過一遍後,靳輕也記了個七七八八,文科以背誦爲主,也少不了注釋理解,靳輕看着吳長安幹淨的課本不禁發笑,連筆記都懶得寫的家夥,難怪學習成績上不去。
靳輕随手往幾處空白寫上自己的釋解,一旁的蔣生滿臉震驚:“吳長安,你是不是轉性了,怎麽突然間這麽能學了,感覺就跟你身體裏換了個人似的!”
靳輕一笑置之。
周五下午放學,老師布置完作業離開教室,還沒等正主開腔,鄭虎他們就已經迫不及待嚷嚷起來:“走喽走喽,要去金碧輝煌吃大餐了,吳長安說要請我們吃海參鮑魚呢。”
靳輕微微蹙眉,這幾個貨怎麽這麽喜歡刷存在感,這幾天自己沒興趣理他們,越來越來勁是吧?
蕭遙從座位上起來朝靳輕的方向瞅了眼,靳輕點點頭,蕭遙走到講台敲桌子:“同學們,吳長安同學請大家到金碧輝煌聚餐,願意去的同學跟家長打好招呼,現在就可以過去了,待會兒大家在金碧輝煌彙合,不要亂走動。”
教室裏本就因周末放假而輕松愉快的氣氛,現在更被點燃起來,所有人興奮地收拾起書包,三五成群跑出教室去校門口打車了。
金碧輝煌是什麽地方,那可是杭城最頂端的五星級飯店,一擲千金乃是常有的事兒,多少人做夢都想在這兒吃一頓大餐。
九班也不都是像蕭遙、楚雨舒這樣家世煊赫的富二代學生,更多還是普通人,甚至隻從電視報道裏看到過金碧輝煌,現在有人主動請大家去金碧輝煌吃飯,大家哪能不激動。
靳輕收拾好書包,本想叫着同桌蔣生一塊打車,結果剛一起身,左手臂立馬被人挽住了。
王梓将淺紫色頭發紮成馬尾,上半身仍是校服,搭配下半身的學生裙和長筒襪,整個人更顯清純,她挽起靳輕左臂,主動将身子貼上前:“吳長安,咱們一起打車去金碧輝煌吧?”
楚楚動人的眼睛望着靳輕,粉紅小嘴輕輕撅着,有點撒嬌,靳輕猶豫了下,點頭嗯了聲。
留下座位上孤零零收拾書包的蔣生淚流滿面:“當初不是說好一起做快樂的單身狗嗎?”
剛出教室門的蕭遙看到揚長而去的靳輕跟王梓,微微皺起秀眉,楚雨舒說道:“這王梓還真是記吃不記打,上次教訓過她了,叫她不要去騙吳長安,還是跟狗皮膏藥一樣粘着人家。”
蕭遙輕瞪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大家都是同學,你跟王梓好好說就是了,怎麽能找人打她,要不是被我碰見,你還真要在廁所逼她脫了衣服啊?”
楚雨舒抱肩道:“那又怎麽了,姑奶奶就是看她來氣,誰讓她總一副掉錢眼兒裏的德行。”
蕭遙也拿楚雨舒沒法,兩人背書包來到校門,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大奔,坐副駕駛的是個胡子花白的老人,身闆枯槁卻不顯暮氣,給人一種老當益壯的感覺,且渾身散發一種不易察覺的恐怖氣息。
蕭遙與楚雨舒一齊甜甜喊了聲桐伯,被稱作桐伯的老人慈祥笑道:“大小姐今晚是回老爺的山莊還是鳳凰小區?”
蕭遙說:“今晚我們班有個同學聚會,先送我們去金碧輝煌,聚完餐再回鳳凰小區,小舒跟我一起住下。”
鄭虎和李傑分别接上自己女朋友,兩個女生濃妝豔抹,塗着煙熏妝,嬌滴滴靠在男朋友懷裏,鄭虎女友胡晶問:“親愛的我們去哪裏啊?”
鄭虎說道:“我們班有聚會,在金碧輝煌,走,帶你開開眼去。”
李傑女友林巧巧吃驚得捂住嘴巴:“哇,是蕭大校花請客嗎,那麽高檔的地方,我做夢都想去呢。”
李傑嗤道:“不是蕭遙,是一個叫吳長安的臭屌絲,仗着買彩票中了倆臭錢忘了自己是誰了,敢在金碧輝煌請客,保管他今晚哭着出來。”
胡晶說:“我和林巧巧不是九班的,去參加聚會不太合适吧,那個叫吳長安的會不會把我倆趕出來?”
鄭虎眼睛一瞪:“給吳長安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放心去,有我在呢。”
胡晶抱着鄭虎肉麻的親上一口:“還是老公最棒!”
“Welcome to Golden Brilliance.”
“歡迎來到金碧輝煌。”
“Welcome to Golden Brilliance.”
“歡迎來到金碧輝煌。”
“Welcome to Golden Brilliance.”
“歡迎來到金碧輝煌。”
門口的電子女聲如是響上三遍,王梓挽着靳輕進來,瞬間被眼前景象吸引住了眼球,這家五星級飯店裝修得店如其名,金碧輝煌,不僅地段位于杭城最繁華中心地段,飯店門口還有獨具特色的音樂噴泉,飯店大堂裝潢一流的水晶吊燈以及翡翠屏風無一不在彰顯着它的奢華與氣魄。
王梓緊緊擁住靳輕手臂,開心道:“吳長安,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可能我這輩子都來不了金碧輝煌。”
靳輕望着女生洋溢着笑容的臉龐,一時失神,王梓擡頭看他,然後主動踮起腳尖,将唇遞上去,飛快親了一下,然後開心得彎了眼睛。
靳輕臉頰有些發燙,被王梓拉着往大堂那邊等待的九班同學走去,蕭遙跟楚雨舒過來,被楚雨舒瞪了眼,剛剛還活潑亂蹦的王梓如老鼠見了貓,立即灰溜溜松開了靳輕的手,躲到一邊去了。
蕭遙說:“酒店大廳大約有二十個空位,再過半小時現在這撥客人就走了,讓大家坐沙發等一會兒吧。”
靳輕不太懂這些,正要點頭應下,鄭虎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嚷嚷道:“吳長安,同學們好不容易聚一次餐,你就讓大家這麽寒酸的在外邊吃?”
楚雨舒翻白眼道:“死胖子怎麽哪兒都有你,又不是你請客,你瞎指手畫腳什麽呀。還有,你跟李傑帶女朋友來幹嘛,全班就你們兩個格外顯擺,有對象是不?”
鄭虎狡辯說:“同學聚會怎麽了,沒規定說不準帶家屬吧?再說了,吳長安這麽有錢,都請大家來金碧輝煌了,還在乎多一兩個人來吃飯?”
靳輕道:“那你想怎麽樣?”
鄭虎冷笑道:“咱們班聚會,怎麽也得弄個包廂吧,一大幫人在外面吃像什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