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任務:帶領十二王國殲滅羽龍(未完成)】
【當前生存值:1000】
這七年裏,除了每天在山洞裏凝聚魔力,修煉氣勁以外,姜白還在期間用掉了幾乎所有的生存值,來爲自己獲取了充足的保命底牌。
“隻要再過一年,我就能回去了...回到那個時刻,回到那個存檔的地點,到時候,所有人都将會複活...”
他喃喃自語着,仿佛心裏産生了魔障。
現在的愛麗維亞大陸,幾乎都已經被人形怪物和變異獸給占據,羽龍像是帝王一般的統領着整個世界,人類就快絕迹。就算能勉強活下來的,也隻能像姜白和阿瑟修一樣,在夾縫當中生存。
“你曾經說過,隻要你的騎士境界、和大魔導士境界同時達到了九星,你就有辦法救活我的妻子和孩子。”
“你相信我說的話嗎?”姜白轉過頭去,反問他:“還是你覺得,人死了,是真的可以複活?”
“我不太相信,但,這是我唯一生存下去的希望。”阿瑟修苦澀的笑了笑,“至少,我的内心選擇讓我去相信這件事情,畢竟見證一個大陸有史以來的最強者誕生,也算是件十分令人興奮的事情,不是嗎?”
“早死或者晚死,對我來說,都隻不過是個死而已...”
姜白笑了笑,阿瑟修的話,其實大多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了,“放心,雖然在這裏的你可能不會見到,但在另外一個地方,我一定會把你的家人,都複活的。”
自從阿瑟修被關在了洞穴裏後,姜白和諾頓等人在前往阿諾曼王國之時,已經是把他的妻子還有孩子都給帶了回來,隻是當時米雅建議,不要讓阿瑟修的家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和父親,是一個背叛了國家,爲了她們殘害掉無數彌亞同胞性命的人。因此,姜白親自告訴了她們,阿瑟修死了,戰死在了與變異獸戰鬥的過程當中。
所有知曉這件事情的人,也都對她們一家選擇了緘口不提。
隻是沒想到...
“這輩子,我也不想讓她們再見到我這個十惡不赦的人了...但是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真的能複活她們,再見到她們的話,還請不要告訴她們事情的真相,隻需要說,我很愛她們,也請,幫我轉交一下這個東西。”
阿瑟修說着,把手裏的一個雕刻得有他們一家三口畫像的魔石放到了姜白的手中。
“雖然我不太會畫東西,但這是我這七年來,一點一點的,根據記憶裏的樣子刻畫出來的。”
姜白聽着,下意識看向了阿瑟修的背後。
那裏,有着無數枚用以修煉或是通訊用的魔石碎片,想來,這麽多年來才能拿得出手的這一枚,已經是他最爲得意的作品了。
“好,我答應你。”姜白點了點頭,“但距離我達到氣勁九星,還有近一年的時間,或許你可以再雕刻出一個比這更好的來。”
“不用了,我已經雕不出來再更好的了。”阿瑟修笑着道。
說罷,陡然間,他的氣息卻是變得越來越微弱起來。
姜白立即皺起了眉頭,“你感染了‘噁’?”
阿瑟修點頭道:“我已經一天的時間,沒有給自己注入呼吸劑了。”
既然已經交代了自己最後的心願,又下定決心不想讓她們再見到自己,不如就這樣死去,沒有了痛苦,永遠沉浸在睡夢中吧。
“你還真是個,既卑鄙又偉大的人啊。”
這已經是姜白第三次遇到這樣的家夥了。
隻不過,他和其他的兩人有着些許的不同。
也隻能說是,造化弄人吧。
要是,阿瑟修的家人沒被阿諾曼王國綁走用以威脅他,或許那天站在羽龍身前,與其拼死對戰的,除了他們這十二人以外,也會出現出這家夥的身影的吧...
“一路保重,希望你在地獄裏向你害死的人贖完罪以後,還能轉世成爲一個善良的人。”
姜白一直以來都不是一個信封鬼神的人。
但自從他經曆了如此多的冒險,和不可思議的事情以後,他覺得,這一切似乎也并非隻是虛無缥缈的事情。
或許,上帝真的存在呢?
畢竟,自己也都有可能隻是虛構出來的而已啊...
看了眼四周儲藏起來的,阿瑟修臨死前用水系魔法生成而出的水源,以及遍地用麻袋裝好了的地瓜,姜白從空間裏拿出了一盒餅幹,咀嚼了起來。
“有了這種東西,一年的時間,也應該能夠支撐過去了。看來這家夥,是早就下定好了決心,要在這段時間内結束自己的生命了啊...”
...
不知不覺。
少了阿瑟修的陪伴,在孤獨與寂寥之中,整整一年的時間過去了。
姜白的頭發,又長了不少,臉上的胡子也更濃郁了,現在要是這幅模樣回到本來的世界的話,别說是窦小新和章愛琪他們,就連他自己,都有可能會認不出他自己來。
而這一年過去,原本隻有八星巅峰騎士實力的姜白,也早已經在數日以前,提升到了九星的程度,剩下的,就隻剩下死亡這最後一個步驟了。
看了眼周圍早已經吃完的地瓜,和已經飲用完畢了的水源,姜白舔了舔自己已經幹裂開了的嘴唇,蓦地站起身來,走到了山洞的門口,輕輕一腳,将堵住洞口的巨石給踢成了碎渣。
一縷刺眼的陽光自山洞外穿透了進來。
姜白下意識用手擋在了臉上,微眯起眼睛。
慢慢地,等他再度将眼睛睜開的那一刻,一幕讓他終生難忘的,宛如真正在書中所描繪的地獄般的景象,赫然便呈現在了他的雙眸當中...
......
“臭乞丐,滾一邊兒去!”
“快走開,真的是臭死了,這麽臭還到人多的地方來,存心惡心人呢?”
“這年頭,電視不都說我國富裕了起來,外面已經沒有流浪者人群了嗎,爲什麽公園裏還會出現流浪漢?”
姜白走在一座讓他無比熟悉,卻又一時驚疑着想不起究竟的公園内,看着周遭散着步,來來往往對自己指指點點的人群,一時楞在了原地。
髒亂無比的衣物。
長及背部的毛發。
遮擋了大半張臉的胡子。
他就這樣微微顫抖着步子,走到了一處長椅上坐下,看了眼漫天璀璨的星空。
半晌後,不知是哪位好心人丢給了他一床略有些污漬的棉被,随即搖了搖頭,歎着氣往遠處離去了。
“叔叔,叔叔,這大過年的,你爲什麽一個人待在外面啊?”一個拿着幾根煙花棒的小女孩兒突然跑到了姜白的旁邊,問道。
“因爲...”姜白不知該說些什麽。
可正當他話說了一半的時候,小女孩兒的父母卻也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狀況,隔着老遠喊道:“小玲,快回來,别去那兒,那邊髒!”
“知道了,媽媽!我馬上就回來!”小女孩兒應了一聲,随即卻又把手中的煙花棒遞了一根在姜白的手中,“叔叔,我爸爸媽媽說了,過年的時候,就要放放煙花,才顯得喜慶,有什麽不開心,不快樂的事情,隻要點燃一根煙花,當它燃燒完了以後,就全都會消失不見掉的。”
“是嗎?”姜白笑着從小女孩兒手裏接過了煙花棒。
然後,待小女孩兒走後,久久地盯着自己的雙手出神。
卻是又在許久之後,
一個戴着帽子和口罩,裹着件深黑色羽絨服和棉衣的年輕人,突然從遠處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他身側所空出來位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