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麽事了?”徐香婉看向山洞外道,“季前輩怎麽突然間走了?”
“等等。”姜白緊皺起了眉頭,“附近傳來了馬蹄聲,聽這數量,起碼在數百匹之上。”
“這些人是爲何而來?”徐香婉聞言驚了驚道。
“不知道,但聽聲音應該是在往洛山上趕。”姜白道。
“洛山?”徐香婉有些擔憂,“那我師傅他們?”
“放心,霜掌門武學修爲當世絕頂,況且,哪兒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沖上洛山對你師傅不利...”
等等..
好像還真特麽有人敢這樣做!
姜白略一想,便越覺得很有可能,于是連忙抱起了徐香婉,施展出青雲縱就往山腰上趕。
感受到周圍景物在飛速倒退,徐香婉來不及驚歎姜白的輕功,急道:“姜郎,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快告訴我啊。”
“我也不知道,隻有去了之後才能一看個究竟。”
...
與此同時,洛山山門之前。
“敢問閣下率領如此多的人馬來我洛山之上,究竟是有何貴幹?”霜映柳冷着張臉,平淡的注視着眼前的數千人之衆。
身後,一衆洛山女弟子個個将手放在了劍柄上,一幅嚴陣以待的模樣。
“霜掌門,久聞你洛山派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個個都是女中英豪,在下真是欽佩不已。”高頭大馬之上,一裹着條藍色頭巾的中年漢子朗聲大笑道。
這人,自然便是那五峰教的長老,幻影飛刃,左萬春無疑。
“不知閣下今日到訪,究竟是所謂何事?”霜映柳不想聽對方再多廢話,而是再次重複了一下之前的問題。
左萬春卻笑了笑,撩開了衣袖,幾座黑色的山峰紋身出現在了胳膊上。
“七山嶺?你們是黑山教的人?”霜映柳頓時驚道。
“準确的說,現在應該是叫做五峰教。”左萬春放下了袖子,“霜掌門,我今日來,其實是想讓你做出一個選擇的。”
霜映柳不動聲色,握住長劍的左手已經開始微微運轉起了内力。
“一是,同您門下弟子一塊兒加入我五峰教。”
左萬春說着,用兩根手指頭從腰間抽出了一柄飛刃,“二是,從此之後,江湖上,再無洛山一派。”
“你選哪個?”
霜映柳聽左萬春說完,兩眼立馬微微眯起,看向對方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懾人的寒光。
“師傅!”周圍,幾名洛山弟子略顯慌張。
霜映柳則是輕聲道:“想不到,前幾日盟主下發通緝令,說是蜀山弟子姜白,夥同赤魂宗及萬劍門,滅了藤山一派,妄圖奪取青雲縱,交好蒙族,叛國攻打廣原。想不到,這一切原來都是你五峰教暗中在栽贓陷害?”
“霜掌門果然聰明。”左萬春笑道:“那人隻不過是我們找來的一個替罪羊罷了。不過,你知道了又能如何?我五峰教今日來此,便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若不是教主對你有幾分欣賞,我恐怕早已下令把你們洛山給夷爲平地了。”
“好大的口氣!”
“亂臣賊子,膽敢如此猖狂!”
“師傅,大不了與他們同歸于盡!”
一衆弟子同仇敵忾,霜映柳更是冷然笑道:“我身爲廣原兒女,豈能像你們這**人一般,不知廉恥?我今日洛山就算真要覆滅與此,也絕不當那賣國求榮的小人!”
“衆弟子聽令,布陣!”
“哈哈哈,好一個廣原兒女,巾帼不讓須眉,既然如此,那我也就隻好痛下殺手了!”左萬春目光一淩,數十柄飛刀脫手而出。
随着一聲聲清脆的怒喝,有上百名洛山弟子所組成的劍陣如帶刺的花朵一般,氣勢十足的沖入到了敵軍陣營之中。
大戰瞬間打響。
另一側,山坡處。
姜白和徐香婉二人正躲在草叢裏目睹着這一刻。
徐香婉自是心中無比焦急,想要沖出去幫忙,卻被姜白給攔住道:“冷靜一點兒,現在沖出去,多半也是送死。”
“那該怎麽辦?”徐香婉急道。
“靜觀其變,找準機會再下手。”姜白輕拍了一下徐香婉的肩膀,試圖讓她放輕松一點。
“賊子,納命來!”
霜映柳手中長劍瘋轉,整個人猶如一輛人形的推土機一般,所過之處,肢體橫飛,無數名五峰教的教衆在她的劍下就如同蝼蟻一般的不堪一擊。
僅是片刻,她便在數千名教衆的包圍之下,殺出了一條血路,栖身到了左萬春的跟前,劍鋒對準其喉頭,呼嘯着就是一劍斬去。
左萬春大驚失色,連連往後飛退,僅僅隻有後天中期境界的他,自然不會是霜映柳的對手。
眼看,左萬春就快要被一劍封喉,卻是在這時候,一道穿着黑色長袍的身影自駿馬上飛射了過來,一掌正中在了霜映柳的胸口之上。
噗—!
一口鮮血自霜映柳的口中飛濺,整個身體如斷線的風筝一般往後倒飛出老遠,長劍更是脫手掉落在地。
“師傅!!!”
正處于拼殺中的洛山弟子一個個驚呼出聲。
那黑袍男子更是在此刻,自人群中一閃而過,眨眼間便又出現在了霜映柳的身前,再次擡起一掌,就要落下。
霜映柳則是桀骜的仰着頭閉上了眼睛。
“不!!”
徐香婉掙開了姜白的雙手,大喊着飛奔了出去。
砰—!
預料之中的霜映柳慘死當場的畫面并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灰袍,戴着個臉譜面具的男子,突兀地出現在了霜映柳的身前。霎時間,兩掌與黑袍男子相互對上,強烈的真氣亂流自二人手中迸射出來,掀起了一陣狂風,吹得周遭塵土飛揚,令人有些睜不開眼。
黑袍男子當下一驚,往後飛退了兩步,穩住了身形,“你是何人?!”
灰袍男子甩了甩袖子,聲音低沉而沙啞,“這你無需知道,還是速速下山去吧。”
黑袍男子聞言張狂大笑了幾聲,“笑話,我申屠浩歌,這輩子從未懼怕過任何一人,想讓我從這洛山上退下,單憑你,恐怕還不夠資格!”
“哦?是嗎?”灰袍男子往前走了兩步,“你确定,你這輩子,真未曾懼怕過任何一人?”
此話一出,黑袍男子的雙眼陡然微眯了起來,一股駭人的戾氣頃刻間迸發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