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現在很無奈。
原本是想找個理由先搪塞過去,然後再找個機會開溜,誰知道,那漂亮的神仙姐姐仿佛怕自己自丢了一般的,一路上都牽着自己的手,另一隻手還摟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姜白甚至都能隐隐感覺到,從這女人手掌上傳來的一股溫熱的内力,在緩解着他因剛遊過水而變得有些冰涼的身體。
于是,一晃神,竟然都已經來到洛山派的山門之外了。
“茜兒,你又帶婉兒到什麽地方去野去了?”一道女聲從門内傳出,緊跟着一個人影從門上輕輕飛躍了出來,緩緩飄落在地。
姜白嘴角微微抽搐。
卧槽,你們這些武林中人,有門不走,飛來飛去的,那還花那錢造個門幹嘛?
這特麽不多此一舉嗎?
待那女子落地以後,姜白打量了幾眼,這才是看清了她的相貌。
不得不說,這裏确實是個美人遍地的世界,盡管這女人滿頭白發,看樣子年齡應該不小,但因爲常年習武的緣故,内力深厚,因此一張臉依舊如二十來歲的女生模樣,青春靓麗。不過眉宇間卻時不時的能讓人感受到一股兇煞之氣。
“不是的,師傅,我和師姐今天練了一整天的洛水劍法,出了很多汗,于是就到山澗瀑布後的寒潭裏沖洗了一番...”
“婉兒,是這樣嗎?”霜映柳看向小茜道。
徐香婉笑着點了點頭:“是的,師傅。”
“如此,累了一整日,趕緊回去歇息吧。”
“哼,師傅就是偏心,師姐說的就信,我說的就不信。”陳小茜忍不住嘟起了嘴。
“再說,是不是又想被罰去山頂面壁了?”霜映柳瞟了陳小茜一眼,後者縮了縮腦袋,立馬認慫。
“對了,這女孩兒又是誰?我怎麽第一次見到?”霜映柳說完看向了穿着洛山派道服的姜白,卻并不記得自己門下有這樣一個女弟子。
畢竟,姜白現在的容貌實在是有些出衆,她不覺得自己會對這女孩兒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回師傅,這是弟子在路上遇到的,他家人都被仇家給殺了,一路逃難至此,弟子見她無依無助,心生憐惜,于是就将她給帶回來了。”徐香婉回答道。
“被仇家追殺?是什麽樣的仇家?”霜映柳又問。
“師傅,她是個啞巴,不會說話的。”陳小茜道。
“啞巴?”霜映柳看向了姜白。
姜白則是立馬做出了一個張牙舞爪的表情,然後指了指徐香婉腰上系着的錢袋,伸手虛抓了一下。
“她這是什麽意思?”霜映柳不解。
陳小茜同樣一臉懵逼。
徐香婉這時候卻是道:“妹妹這話的意思是,家人是被那奪人錢财的強盜所殺。”
姜白腦袋點得比小雞啄米還快,情不自禁地又給徐香婉豎了個大拇指。
陳小茜這回算是真的服了。
自己這師姐,什麽時候去學的啞語啊?
況且,這女孩兒比的這些手勢,是啞語嗎?
“原來如此,這女孩兒模樣倒是可愛得緊。”霜映柳看着姜白剛才那比劃的模樣,莫名的覺得可愛的緊,“既然這樣,婉兒,爲師也明白你把她帶來的用意,小女娃子,你可有心想要入我洛山門下?”
姜白一聽。
卧了個大槽!
這特麽什麽情況?!
他擡頭看了眼負手而立的霜映柳,隻見對方眼神中盡是柔和。
姜白頓時便明白了,這是欣賞的目光!
這老道姑,肯定是看中了自己的美貌..呸!是帥氣!
可姜白略一想,自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學成絕世武功,想辦法洗脫嫌疑,證明自己的清白,這樣才有機會在兩個多月以後競選武林盟主啊。
更何況,拜入這洛山派,每天還得消耗精力變一次身,要是被人給發現了的話,絕逼會被人打死!
光是這洛山上下的數百名女弟子,一人給他一劍,他都能被捅成篩子了。
這樣思考了一番過後,姜白正欲搖頭拒絕,誰知卻在這時候,一背負長劍的白衣男子,率領之前那數十名江湖人士飛躍而來。
噗通!
姜白情不自禁的,瞬間跪倒在地,對着霜映柳磕了三個響頭。
“好,如此一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洛山門下的弟子了,茜兒,婉兒,以後可要多多照顧一下你們的小師妹。”
“是,師傅。”
“苑山派大弟子操文斌,特奉師尊之命,下山緝拿叛賊,聽聞姜白那賊子逃入了貴派山腳之下,不知霜師叔可有見過?”這時候,那白衣男子也已經走了過來,雙手抱拳,對着霜映柳行禮道。
“原來是操師侄。”霜映柳淡漠的看了一眼操文斌身後的那群武林人士,“我們洛山派未曾有過男子能夠入内,你們還是去其它地方找找吧。”
“這...”操文斌看了眼身後的其他人。
“婉兒,茜兒,帶你們的小師妹去安排妥當,明日起,叫她跟随衆師姐們一塊兒練功。”霜映柳吩咐了一句,上前摸了摸姜白的秀發,“記住,孩子,一旦入我山門,切記三大戒律,不可偷食葷腥、不可傷天害理,更不可與男人來往。這三戒,如若犯任何一戒,輕則逐出師門,重則,爲師将親自手刃與你。”
“聽明白了嗎?”
姜白趕緊點頭。
“進去吧。”
“慢着!”操文斌這時候站出來道:“如若我沒有看錯的話,這位姑娘身上所穿的衣衫并不是洛山派的道服吧?”
徐香婉聞言駐足,霜映柳看着她道:“婉兒,爲師之前也忘了問,你這衣衫,究竟是怎麽回事?”
徐香婉怔了怔,先是看了眼姜白,随即便組織好了語言,道:“禀師傅,我和小茜在山澗洗浴時,遇到了..赤着身子的妹妹,所以弟子便将自己的衣服給了她,至于弟子現在所穿的衣服,弟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隻知道它當時就放于草叢當中。”
“你們也聽到了,我徒兒說是如此,那必定就是如此,你們還有什麽要問的嗎?”霜映柳道。
操文斌給另外幾人使了使眼色,另一名拿着大刀的秃頂男子站出來道:“那位姑娘我等幾人見過,隻是,這衣衫的确是之前我等所追拿賊子姜白之時親眼所見,他身上穿着的正是這件!”
“霜師傅,依我看,這姜白很有可能已經混入到了這洛山派中,不知,可叫得您老人家門下的弟子出來,查個明白?”操文斌抱拳低頭,小心翼翼的注視着霜映柳的神色道。
霜映柳聽後笑了笑,兩眼頓時微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