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把食物和水遞到了這名中年男子的嘴邊。
後者動作迅速地接過,随即狼吞虎咽的全都給吃了下去,半晌後,才終于是意猶未盡的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打了個響嗝,道:“你...你是警察,或者是軍人嗎?”
姜白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爲什麽這麽說?”
“因爲你身上有軍人的肅殺感,我之前有見過一些上過戰場,扛過槍的軍人,他們給我的感覺,就跟你現在給我的一樣...”
“哦,算是吧...”
姜白懶得解釋,正欲問個究竟,誰知這中年男子在一眼看到被綁在桌上的那隻喪屍以後,一雙眼睛竟是陡然間漲得通紅,拖着自己軟綿綿的身子,怒氣沖沖地就沖到了另外幾個被綁住的男工人身前,瘋狂地開始拳打腳踢。
“畜生啊!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雜種!我以前怎麽瞎了眼,會跟你們這種人渣稱兄道弟!”
他一拳接一拳的打在那些人的臉上,可奈何因爲身體太過虛弱了的緣故,根本就不痛不癢,反倒是暴怒的情緒讓他身形一個踉跄,差點兒摔倒在地上。
姜白并沒有扶他,而是皺着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問道:“說說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中年男子咳嗽了兩聲,或許是因爲心底下意識覺得姜白是軍人的緣故,因此毫不顧忌的就把事情的經過全都給吐露了出來。
語速緩慢得像是龜跑,一說,就是十來分鍾過去。
當王飛飛和蘇苟等人分發完食物進來的時候,他才剛剛把事情的經過給複述清楚,而馮筱倩在看到那具女性喪屍的時候,直接就吓得大叫了一聲。
“白哥,這些人要怎麽處置啊?”王飛飛問了一句。
當時跟将姜白一起進來,負責綁人的就有他和蘇苟,因此也沒有太過于驚訝。
誰知,姜白竟是摸了摸自己背上的長刀,道:“殺了吧,一個都别留。”
“啊?”三人同時一愣。
“這..真要殺?”
他們不是沒見識過姜白當初一言不合就殺掉唐振龍的那些手下的場景,可那些人是因爲無惡不作,糟蹋了不知多少女人,這他們也能夠接受,可現在...
這群人不就隻是龌龊了點兒,喪心病狂的玩了玩兒喪屍嗎...
要知道,這些喪屍可都是群吃人不眨眼的怪物,這幾個人這樣做,王飛飛甚至都有點兒覺着他們是爲種族争光了呢!
至于爲了這點兒小事殺人?
姜白看幾人那古怪的反應,知道自己現在直接動手的話可能會引起他們的反感,但又看了眼身邊那已經昏睡過去了的中年男子,猶豫了片刻,伸手摸上了黑泣的刀把。
嗜血殺戮的意識頓時侵入到了他的腦海當中,姜白眯了眯眼睛,随即把手又從刀把上拿開,拿出了一把斧子,在三人驚訝的目光當中,一斧頭剁在了其中一人的大腿上。
“唔唔唔—!!!”
劇烈的疼痛讓那人開始了瘋狂的嚎叫,可卻因爲被膠帶黏住了嘴巴,因此隻能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姜白冷着眼,看着眼前的這幾個人渣,心道自己直接殺了他都算是便宜他們了。
但,在這幾人驚恐中充滿了哀求的目光當中,姜白就如同個劊子手一般邁着步子緩緩地靠近了過去。
“害怕嗎?”他問道。
其中一人滿頭冒汗的尿了出來,他下意識拼命地點頭,内心中似是渴望姜白能夠放過自己。
“那你在糟踐那女孩兒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也希望你能夠放過她呢?”
說着,伸手撕開了那人嘴上的膠布。
“大大...大大哥,大爺!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是李二狗,李二狗那個王八蛋慫恿我們幹的,我要是不照做的話,我肯定也會被他們給殺掉的!”
“是嗎?那意思是你也是受害者了?”
“是..是啊,大爺,求求您放過我行嗎,我爹媽還在鄉下等我回去找他們呢,這都世界末日了,我想在死前見他們老人家最後一面。”
“嚯,還挺有孝心的啊?”姜白微笑着看着他。
“應..應該的...百善孝爲先,我一向都很孝順我爸媽...”
撲哧—!
誰知,他那句話還沒說完,姜白便一斧頭把他的喉嚨給割斷了。
他就這樣坐在地上,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姜白,接着就朝着後方,直挺挺地躺倒了下去。
姜白一改之前的笑容,滿臉森然冷漠的表情注視着剩下的那些男工人。
受害者?
百善孝爲先?
你們這群人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說出這種恬不知恥的話來?
他此刻就像是一個暴躁的殺手。
他沒有再聽剩下那些人的辯解之詞,而是在他們那痛哭并忏悔的表情當中,用斧頭挨個兒地把他們的喉嚨都給割斷掉,然後将武器丢在了地上,頭也不回地走到了休息室門口。
“把血迹和屍體都給清理幹淨,免得把喪屍引來了。”
說完,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留下下意識避開姜白走到較遠位置的三人,滿臉畏懼的表情看着姜白的背影,遲遲不敢有所動彈。
“白..白哥究竟是怎麽了?感覺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種感覺太可怕了,我都快忘記要呼吸了,他怎麽能直接就動手把這些人全都給殺了?”馮筱倩很是害怕,卻又有些憤懑,“他難道是殺人狂魔嗎?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殺人,虧我之前還認爲他是個好人!”
她覺得,照這樣下去的話,哪天他們做了些什麽讓姜白看不順眼的事情,自己肯定也會被他給殺掉的吧?
就在此刻,姜白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俨然已經從之前的愛慕,轉變成了現在讓她深深懼怕的變态、殺人魔、瘋子之類。
而王飛飛和蘇苟二人,則是看了眼已經走出門外的姜白,心裏有些複雜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
另一邊。
在走出了休息室之後,姜白看了眼正蹲坐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吃着罐頭的這一百多名幸存者們,呼了口氣,一股煩躁的感覺不知怎的突然間就湧上了他的心頭。
“我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容易暴躁了?”
甚至是殺人,都能做到眼睛都不眨一下了。
惡心的感覺也一點兒沒有,就像是宰了幾隻雞鴨牛羊一樣。
反而,還有些暢快的感覺。
他搖了搖頭,看了眼躲在角落裏吃完東西正在抽煙的某個男子,兩三步走了過去,對着那人道:“兄弟,給我根煙行嗎?”
那人聽聲音皺了皺眉頭,正準備大罵,老子就隻剩最後幾支了,誰特麽這麽不長眼跑來找老子借煙抽啊?
誰知,剛一擡頭,在看見是姜白以後,立馬就畏畏縮縮的顫抖着雙手把整包煙都給遞了上去:“白..白哥,您抽...”
“不用了,給我一根就行了。”
姜白從裏面抽出了一根,那人趕緊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
猛吸了一口。
“咳咳..咳!”
雖然因爲第一次吸煙的緣故感到有些嗆人,可他卻突然間覺得舒服了很多。
看來,抽煙解愁什麽的,也并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