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血腸纏繞住拽向空中的那一刻,姜白頓時便流露出了一幅奸計得逞的笑容。
隻見,在即将快要接觸到巨型喪屍身體的時候,姜白猛地在半空中彎腰起來,像是平日裏做仰卧起坐一般,手裏的黑泣一下便劃斷了那兩根血腸,整個人倒栽蔥似的開始往下墜落。
他想要在墜落到喪屍頭顱前的那一刻,嘗試着能不能一刀插入到它的腦子裏。
畢竟自己手裏的這把刀可是黑泣,想來劃破這隻巨型喪屍的腦子話肯定不要太過容易。刀刃捅破頭骨攪爛大腦的情形已經在他的腦海當中浮現,隻要這一擊成功,整個岩湖縣就能脫離這安無天日的白霧籠罩。
可就當他手中的刀刃即将觸碰到巨型喪屍額頭的那一刻,像是被其所感應到了一般,腹中的腸子立馬便開始狂躁了起來,幾十根恢複愈合後的血腸如炮彈般向他襲來。
在被逼無奈之下,姜白隻好改變了刀身的方向,一道斬向了那些飛射過來的血腸,同時一腳踏在了牆面,向後一個空翻,與之拉開了距離。
不過,饒是如此,在從空中即将掉落回地面的時刻,姜白卻忽地從儲物空間裏掏出了一張之前所抽到過的引爆符,揉成了一團,用力地擲向了巨型喪屍那始終張開着的大口。
擁有投擲精通的姜白自然是将符紙準确無比的扔了進去。
接着,他便照着系統所教給自己的方法,左手食指及中指同時向上伸出,大喝了一聲“爆”字。
強烈的悶響立即從巨型喪屍的口中傳了出來。
姜白在捂住自己耳朵的同時,擡頭往上看了一眼。
隻見,那喪屍的嘴角被炸裂開了一條巨大的豁口,從嘴巴一直裂開到了脖子根部,大量咀嚼完尚未吞下的骨肉碎渣夾雜着黑色血液從裏面流了出來,砸落在了地面上,“啪嗒”作響。
那是森森的白骨渣滓,以及數不清數量的人類四肢。
姜白甚至都能在其中看見半邊人臉,以及爆裂出來的眼球。
但這次攻擊的成功卻是出乎了他意料之外的。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過,這引爆符的威力居然能大到這種程度,簡直能堪比上一顆小型炸彈。
可欣喜的心情還來不及持續個兩秒,眼下,那巨型喪屍的嘴角竟是跟腹中的腸子一般,以肉眼可見的程度逐漸開始了愈合。
姜白緊皺着眉頭,想趁着這大好的機會,再次栖身上前,把儲物空間裏抽到的剩下七八張引爆符一起塞進巨型喪屍的嘴裏。可就在這時候,一團團比先前還要濃烈不少的霧氣從喪屍的口中噴射了出來,将整個原本已經清晰可見的一樓大廳再次覆蓋成了一片灰暗。
等姜白再次往前奔跑了兩步的時候,卻是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找不着那喪屍确切的位置了。
這家夥,拖着這麽一個龐大的身軀,竟然挪動起位置來可以做到這樣悄無聲息的?
況且,這樓内的空間也就這麽大一點兒地方,他居然也分不清周圍的方向了,難道這霧氣還帶有迷幻作用的?
姜白皺着眉頭,随即順着自動扶梯來到了第二層的位置,拉起了滿眼茫然的林程偉就往第七層跑。
當姜白在原先的那家西餐廳内找到王飛飛還有蘇苟的那一刻,這二人無一不是驚喜的表情抱住了姜白。
“白哥,我就知道你肯定還活着的!”
“那什麽垃圾熱狗腸,怎麽可能動得了我白哥的一根汗毛。”王飛飛跟在蘇苟的話後附和。
此刻,他在濃霧中抹着自己的鼻子,盡量沒讓自己哭出聲來。
他不想讓自己被說成是矯情,讓兩人笑話自己。
“話說回來,白哥,爲什麽你能在這濃霧中看得這麽清楚的?”蘇苟問。
“來不及多做解釋了,趕緊的,抓着我的肩膀,我帶你們去十五層找晴晴,隊伍裏的幸存者有很多都在那裏...”
...
“晴晴!”
“爸爸!”
雖然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女兒,但林程偉此刻也是激動的哭着鼻子,将晴晴抱在了懷裏,不段地哽咽着。
自己的女兒還活着,他心裏懸着的大石也已經放了下來。
“爸爸,我有聽你的話,遇到危險的時候找個地方躲起來,待在原地不動,等爸爸你來找我,怎麽樣,晴晴厲害吧?”
“晴晴真乖,真聽話,不愧是爸爸的乖孩子。”林程偉抹幹了臉上的淚水,将滿是胡茬子的臉抵在了晴晴的臉蛋兒上,使勁兒摩擦。
晴晴立馬便發出了咯咯的笑聲,“爸爸,癢!”
兩父女沉浸在于現場氣氛格格不入的歡快當中。
半晌後。
“爸爸,媽媽呢?媽媽爲什麽沒來接晴晴啊?”
林程偉聞言一愣,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在了那裏。
“媽媽啊,媽媽在外面等着我們回去呢,我們待會兒就出去找她好不好?”
“好,那爸爸,我們現在就回去找媽媽吧。”晴晴興奮的拍了拍小手。
“現在不行,晴晴先睡一覺,等睡醒了,爸爸再帶你去找媽媽,好嗎?”林程偉搖了搖頭,摸了摸晴晴的小腦袋,柔聲道。
“好,晴晴現在就睡,晴晴是個聽話的乖孩子。”
說完,晴晴就這樣靠在林程偉的懷裏,閉上眼睛,安心的睡了過去。
另一頭。
“白哥,想到怎麽對付那怪物的方法了嗎?”
“那怪物真有你說的那麽大?還擁有再生的能力?”
面對王飛飛和蘇苟的疑問,姜白點了點頭,“事實就是這樣,這些濃霧都是這怪物在一瞬間吐出來的,擴散的範圍十分的廣闊,我估計整個岩湖縣有很大可能都被籠罩在了白霧之内,或許還不止。”
衆人一聽,一顆心也立馬變得沉重了起來。
這樣恐怖的怪物,他們究竟要怎樣才能逃出升天?
可姜白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又讓他們不由的精神一振:“不過,我現在已經想到了一個對付這隻喪屍的辦法。”
“什麽辦法?”衆人問。
姜白沒有說話,掏出幾張符紙,起身走到了門外的過道當中,晃悠了半天,然後又慢悠悠的走了回來。
“怎麽樣了?”雖然看不見姜白到底在幹些什麽,可王飛飛卻還是問道。
“不行,那家夥被我給炸了一次,估計現在吃了虧長了記性,不會再上我的當了。”
“炸了一次?”
衆人更不解了。
姜白聳聳肩,反正現在暫時還算安全,他就不嫌啰嗦的解釋了一番,衆人這才明白了他剛才所說的意思。
“這符真有你說的這麽神奇?”王飛飛好奇的從姜白手上把引爆符接過,小心翼翼的捧在手裏端詳,可奈何霧太大,他将符紙貼到了眼睛上,都不能完全看得個清楚。
“讓我來吧。”
卻是在這時候,剛哄下晴晴熟睡的林程偉慢慢地摸索了過來,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朝着姜白等人所在的方向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