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衆人聽了,無一不是有些疑惑。
可現在根本顧不了這麽多了,就算有人,林程偉也沒那閑工夫去陪他們玩躲貓貓,畢竟救自己的家人才最要緊。
于是,他頭一回選擇了沒有聽從姜白的指揮,急匆匆的坐上了面包車駕駛座,發動引擎就準備回去。
姜白并沒有阻攔。
大部分隊員猶豫了片刻,選擇開車跟在了林程偉的後面,而選擇留下來靜候姜白命令的,幾乎全都是後來才加入搜查隊的一些新成員。
其中自然也包括蘇苟還有王飛飛。
姜白站在碩大的工廠内部中央,看了眼倉庫對面的那間工休息室,方才,他确确實實的聽到了一些細微的動靜從裏面傳了出來。
接着,他便嘗試着動用起了自己的透視異能,微縮起了瞳孔,集中精力的看向了那扇鐵門。
五秒鍾後,眼前那扇深藍色鐵門逐漸的開始變得模糊,直至最後消失不見,變成了透明狀态。姜白透過這扇門看到了門後的場景之後,不由的又是微微一愣。
...
當姜白帶領着王飛飛等人驅車回到了加油站的時候,整個畫面已經是完全變了一番模樣。
之前還停在這裏的十幾輛大巴車輛,有好幾輛都橫翻在了馬路上,其中一輛更是撞擊在了路邊的一幢平房前面,整輛車的車頭都已經凹陷了進去,看那燒焦的不成樣子的車身外部,似是已經發生過了一次爆炸。
地上,到處都躺滿了被燒焦了的屍體,更有的屍體則是被啃食掉了腦子,血肉模糊的散落在各處,讓人分不清他們本來的樣貌。
原本待滿了五百多名幸存者的加油站内,此刻竟是已經空無一人。
而此刻,林程偉則是抱着一具已經被燒焦了的女性屍體,跪伏在地上,抱頭痛哭着。
從那具屍體的外型以及衣着來看,似是林程偉之前一直守護在身邊的妻子。
而他的女兒,則也不見了蹤影,生死未知。
“小芸..我回來晚了,我對不起你...”
林程偉還在哭,在場的二十多名隊員神色同樣十分的黯然。剩下那十幾名留守的隊員已經完全聯系不上,對講機時不時的傳來一些雜音,喪屍的嘶吼聲依舊若近若遠。
幾分鍾後,林程偉強行打起了精神,将自己妻子的屍體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地上,随即一言不發的坐到了面包車上。
“林隊?!你要去哪兒?”
一名隊員沖過去攔在了面包車前面,“林隊,你要去找晴晴的話,我們可以跟你一塊兒去啊!”
“是啊林隊,你别着急,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大多數的幸存者都已經逃掉了,他們現在肯定還活着的。”
林程偉抿着幹澀的嘴唇,看了眼小隊的隊員們,又看了眼站在車外的姜白,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猶豫了片刻後,終于才艱難的開口道:“白哥,您能再幫我一次嗎?”
“那要看幫什麽忙了。”
...
“白哥..請求支援,我們現在在一棟商業大廈的七層,周圍開始起霧了,很濃的霧氣,窗戶外面什麽也看不見...”
“喂?你們現在在什麽位置?”姜白坐在車上,對着對講機道。
“不知道..我們之前是開大巴車過來的,我記得附近有個公園,裏面有一座很高的時鍾塔樓...”
對講機内的聲音到這裏又一次的斷掉了,不過還好,姜白他們也算是知道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短暫的十幾分鍾後。
“找到了,應該就是那座鍾樓了!”其它車上的隊員在對講機裏喊了一句。
所有人聞言擡頭看向窗外,一座高聳入雲的古老鍾樓豎立在前方不遠處的位置,而在它的對街處,一大片濃霧包裹着成排的建築,并且還在逐漸的擴散,似是有把這周圍的地方全給籠罩進去的意思。
“白哥,我們要直接把車開進去嗎?”王飛飛問道。
“我估計現在想調頭回去也已經來不及了。”姜白說道。
圍繞在商場周圍的濃霧,突然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擴散的速度迅速加劇,在他們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的同時,一下子将所有車輛的都包裹了進去,并且餘勢不減,向着更遠處在延伸着。
如果現在能從上方朝下俯瞰的話,那麽他們便會發現,整個岩湖縣幾乎是盡數的被籠罩在了這灰白的迷霧當中,變成了一座迷霧之城。
“下車吧。”姜白率先打開了車門從車内跳了下去。
整個馬路和人行道都已經被迷霧給覆蓋,讓人看不清楚路線,貿然開車前行,還不如步行來得更加迅速有效一些。
車上的人跟着下車,瞪大了眼睛查看了一下四周,可他們卻發現,除了自己的雙手能夠模糊得看到一些輪廓以外,其餘的什麽也看不清楚。
“喂,能聽到我說話嗎?”姜白對着對講機呼叫了一聲。
然而,對講機那頭卻并沒有人回答他,這回甚至連一點兒雜音也沒有發出,像是壞掉了一樣。
“難道這濃霧還能隔絕電波的?”姜白撓了撓頭。
“白哥,白哥你在哪兒,我看不見了!”王飛飛的聲音與此同時從身後傳來。
突如其來的視線障礙,讓所有人都陷入到了短暫的恐慌當中,紛紛開始像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摸亂撞。
姜白伸手拉住了王飛飛的耳朵,用力一拽,“叫什麽叫?待會兒把喪屍引過來了怎麽辦?”
“哎喲,疼疼疼..可是我真的什麽也看不見了啊。”
他此刻隻覺着自己的眼睛前面全都是霧,連走起路來都困難,更别說進去商業大廈裏救人了。
姜白聞言倒是突然間想起了,自己的五感可是得到過一次強化的啊。
怪不得,他現在居然能看得清周圍五六米以外的地方。
“喂,你們能聽到我說話吧,我會一邊慢慢地往大廈走,一邊發出一些聲音,你們順着聲音跟在我屁股後邊兒。”姜白這時候道。
“嗯,白哥,我們能聽見。”
“能聽見就好,你們自己盡量保持安靜,待會兒聽不到走散了的話,那我可沒辦法再回來救你們了。”
說罷,姜白掏出斧頭擱在了地面上,拖着斧尖在地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白色劃痕,發出細微的金屬聲響,緩慢地向着街角的那棟大樓走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