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的是一處有如死地的空間,周圍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死氣沉沉,但是唯一令陳子書感到滿意的是——這裏雖然看起來灰蒙蒙的,可他卻能看清周圍的事物。
他不再覺得尋找落黎族是那麽困難的一件事了,畢竟他能看清楚這裏的場景了,隻要這裏是落黎族的位置所在,他就有希望在這裏找到月紫雲所需要的傳承血脈。
陳子書抱着月紫雲在這裏四處查探起來,這裏沒有什麽很特别的地方,唯有不遠處的一座石碑引起了陳子書的好奇。
陳子書抱着月紫雲朝那座石碑走去,随後在殘缺的石碑上,看到了他期待已久的三個字——落黎族。
陳子書霎時激動起來,他的臉上帶着抑制不住的喜悅之情,他們尋尋覓覓了這麽久的時間,終于讓他找到落黎族的所在地了。
但是激動之後,陳子書也感到了疑惑,這裏隻有一座殘缺的石碑,除去這座石碑之外沒有任何的入口,這樣一來,他又該怎樣進入到落黎族内呢!
陳子書的臉上露出了深思的模樣,随即在石碑的周圍仔細探查起來,他沒有任何放棄的打算,隻有想要進入到落黎族的決心。
帶着這樣強烈的決心,陳子書開始仔細的研究起石碑的奧秘來,他沒有将月紫雲放下,因爲他不知道這裏還會不會有白影。
那白影給他帶來的震驚還停留在他的腦海裏,他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那白影到底是什麽。
不過在最重要的事情面前,他也不是那麽在意白影的事情了,現在對陳子書來說,找到落黎族才是最重要的。
那石碑上的字迹,看起來是像是被強大的劍氣所印刻上去的,因爲陳子書在石碑上感受到了強大的劍意。
隻是随着時間的流逝,還殘存在石碑上的劍意已經消退了許多,不過這還是讓陳子書感到異常的驚奇,怪不得神王陛下說落黎族的人們都天賦異禀呢,原來連個石碑上面都蘊藏了許多修煉劍意的奧妙。
但是陳子書來這裏的目的可不是修煉,他要找的是落黎族的内部。
很顯然,他所在的位置是落黎族的外圍,他現在距離落黎族或許隻有一步之遙,但是這一步卻讓陳子書感到苦惱起來。
他雖然沒有絲毫放棄的打算,可是他也找不到有用的線索呵。
陳子書在腦海裏不停的思索着,思考着所有進入落黎族的可能性,但是他檢查了石碑數百遍,卻也沒有在石碑上找到任何隐藏的機關,或是暗格。
他感覺他現在正在逐漸崩潰着,到底去往落黎族的方法是什麽呢!
空蕩蕩的一片區域裏,所呈現出來的都是灰蒙蒙的,在這裏隻有一座刻印着落黎族三個字的石碑,雖然那上面有着令人垂涎的劍意奧秘,但是陳子書卻不稀罕。
這裏還有什麽呢?陳子書死命的思考着,卻什麽都想不出來。
陳子書枯坐在石碑前,他隻是目不轉睛的望着石碑,随後竟是在石碑上面見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那白影他發誓他沒有見過。
可是在白影的身上卻讓他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尤其是他的眼眸裏,隐藏着的情緒,是多麽的像他之前感受到的那些啊。
而傳遞給他這些情緒的也是一道白影,難道他們是用一個人?
陳子書在腦海裏暗忖起來,但是他卻不敢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因爲他見到石碑裏的白影動作越來越快,甚是已然到了令他眼花缭亂的地步。
白影在石碑内不停地使用着劍招,陳子書隻是這樣呆呆的看去,竟是在腦海裏感覺到了許多修煉劍訣上的奧秘。
白影的速度越來越快,而陳子書也被迫着專心起來,他是對别人的劍招沒興趣,但很顯然的是,在這裏隻有這座石碑,那麽他想要去往落黎族的話,這座石碑就是關鍵。
而這座石碑裏所顯現出來的畫面,無疑就顯得更加的重要了。
盡管白影的速度很快,不過陳子書接受信息的速度也很快,他将白影舞動的每一個身影都記憶在了腦海當中。
随着白影揮出最後一劍的時候,他竟是在這種專心學習的感覺中清醒過來,他被白影威懾到了,白影揮出的最後一劍,竟是讓他感受到了天地的變幻。
白影揮出最後一劍之後,就停下了動作,但是他卻沒有立即消失在石碑裏,他隻是這樣停留在石碑裏,他桀骜的眼神就仿佛在望着陳子書一樣。
可是陳子書知道這白影是不真實的,他不知道自己爲何能看到這道白影,莫非是他走過了那石洞的原因嗎?
畢竟那石洞裏的白影,讓他跟石碑裏的白影重合了,或許是他通過了石洞的考驗,所以石碑裏的白影才會出現的嗎?
陳子書在腦海裏深思着,随即得到了這樣的答案。
陳子書得到石碑裏的劍訣後,沒有着急着修煉,而是用心的感悟起來,他已然認定了石碑是去往落黎族的關鍵,那麽石碑裏的劍訣就顯得重要起來了。
這曾經他看不上的劍訣,卻是在現在被他用心的研習着,他慢慢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随後沉浸在了對于劍訣的感悟當中。
陳子書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這樣傻傻地研習劍訣,大概這是因爲月紫雲的關系吧,畢竟在他的記憶裏,月紫雲可是擅于用長劍的,等他學習之後或許能夠傳給月紫雲呢。
長劍、劍意、劍訣、白影、石碑…
猛然間,陳子書像是想到了這其中的關聯,他的眼眸中沒有了失落跟無奈的影子,有的隻是忽然萌生出來的喜悅。
“呵呵。”陳子書望着石碑輕笑起來。
接着他從自己的儲物戒裏取出了一柄長劍,這長劍還是月紫雲給他的,那時候他才剛剛跟着月紫雲修仙,他那時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普通人。
而他現在卻觸及到了很多人一輩子都不可能了解到的修仙。
陳子書在心内感概着,随後抱着月紫雲起身,他沒有離開石碑,而是對着石碑在陡然間閉上了眼睛,他一手抱着月紫雲,一手拿着長劍。
他在腦海裏回憶着白影所演練的劍招,接着對着石碑揮動起自己的長劍來,他一身白影的模樣,就跟那石碑裏的人一樣,就連他揮出的劍招都是完全一樣的。
陳子書一開始的動作很慢,但是在他進入到一種玄妙的狀态當中時,他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了,他揮出的長劍,在空中殘留着無數的劍影,随後陳子書揮出了最後一招。
“轟!”
猛然一聲巨響,讓緊閉着眼睛的陳子書将雙眼給睜開了,他望着眼前——那是一道由他劈出來的裂痕,裂痕長約數十米,讓陳子書自己都感到驚訝起來。
他略略氣喘着,随後感覺到自己的體内,還有腦海裏像是多了什麽東西一樣,他說不出這種輕快的感覺,隻覺得現在很舒适。
“轟隆!”
當陳子書停下揮舞的劍招後,卻是再次聽到了震耳的巨響。
他帶着疑惑的目光望去,卻是看到了在那剛剛地裂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地下入口,那裂痕本來隻有數十米的長度,但是現在卻有了數百米,而且其間的寬度也在增加着。
這些都不是讓陳子書感到好奇跟驚訝的地方,他驚訝的是——原來落黎族在石碑的下方,而進入其中的方法竟然是白影的最後,跟最強的劍招。
“紫雲,回家了。”陳子書望着月紫雲說道。
他也不清楚自己爲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月紫雲本就是神王陛下跟落黎族内的女人所生的孩子,說是回家也沒有錯。
陳子書在心内感激着白影,雖然白影在石洞裏差點将他害死,但是現在也正是因爲白影的緣故,他才有了進入到落黎族的機會。
在陳子書想來,那兩道白影都是同一個人,因爲他聽到了石洞裏白影的笑聲,也感受到了石碑裏的白影的劍意。
這樣相同的感覺,或許别人感受不到,但是接收到白影劍招的陳子書卻是感覺到了。
他無法描述白影給他的感覺,那是怎樣的睥睨天下,又是怎樣的無可眷戀啊!但白影隻是一道白影,而他還有自己的使命在等着他去完成。
陳子書兀自感歎後,就抱着月紫雲走進了地下入口,當他們置身于地下通道的時候,那地面上的裂縫竟在猛然間合上了。
他們此時已經沒有了退路,他們隻得朝着地底裏的道路前行。
地底是跟石洞裏差不多的甬道,隻是這裏沒有了石洞裏的迷霧,他能清晰的看清周圍的一切事物,本來——陳子書還以爲自己會在這裏遇到陷進,或者是機關呢,但是什麽都沒有。
他眼中的警惕之色稍稍放松了些,随後思考着落黎族的神秘來,他們真的不愧是隐士的部族,想要來到落黎族的确很不容易呢。
陳子書帶着這樣的感覺,停在了一個石門的面前,這也正是道路的盡頭。
那石門上刻畫着一個令他熟悉的圖案——兔子!
兔子被刻畫的栩栩如生,而且圖案也甚是清晰,起碼比外面的落黎族三個字清晰太多了,這兔子上有些詭異的紅色。
陳子書停在石門面前猶豫着,他不知道要怎樣破開石門,而這道石門才是他跟落黎族的最後一道阻礙。
望着石門上熟悉的兔子圖案,陳子書卻是不自覺的伸出手來,他朝着兔子的輪廓摸去,随即想到了還昏迷着的月紫雲。
陳子書現在已經能夠确定這裏就是落黎族無疑了。
這熟悉的圖案,不正是月紫雲的本體嗎?他慢慢的觀察着石門,卻是在石門上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那就是兔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