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還真就是那孫子。
牧行之森冷的眼眸裏泛起一絲怒意,身爲同校同學,竟然找外人來斷手,雖然昨日是讓他掃了面子,但也不應該有這般大的仇怨;
要不是自己先遇到了這外套男,憑那兩個大漢的體魄和藏在身上的鋼管,寝室那仨還不定得吃多大的苦頭。
最讓他不能忍的是,他喵的居然敢打擾到他與甯曦的第一次約會。
前有兄弟,後有甯曦。
可想而知,此時的牧行之心頭積攢了怎樣的怒火。
拖着鋼管走到那兩個大漢身前,居高臨下俯視這兩大漢,正如同小龍蝦,蜷縮在地上。
牧行之不由分說,上前就是一人一棍,同樣沒留情。
不過因爲這兩人體内還殘留有牧行之的鬼氣真元,腹部的疼痛遠勝手臂,所以也沒有過多叫喊哀嚎,隻是看着牧行之走過來,雙眼血紅,眼神裏雖有些忌憚,但并沒有多少恐懼。
“你們雖然是别人請來的,但既然打算斷我和我的兄弟們一隻手,我也斷你們一隻,你們說,公平嗎?”
牧行之将兩人拽到一起,蹲在他們邊上,問道。
麻子與三刀咬着嘴唇,額頭全是冷汗,但看着牧行之,那名爲三刀的男子先開口道:“技不如人,斷一隻手也認了。”
這時麻子也開口補充:“隻是沒想到兄弟也是練過的,早知道你這麽厲害,我們是絕對不接這單,謝兄弟放我們一馬。”
在外面,這種事,他們主動找茬,被打個半死也不爲過,隻是斷手,也确實是牧行之沒跟他們較真。
“我理解你們,你們也是爲錢賣命。”牧行之将鋼管扔開,低聲道,“隻是我有幾個問題。”
“嘶,”肚子上的冷寒讓三刀倒吸一口涼氣,隻是以爲是疼痛感而已,并沒有多想,聽到牧行之問話,想早點去醫院的他,立即開口:“兄弟盡管問。”
“你們這麽個彪形大漢,一看就不是學校的學生,怎麽這麽容易就進學校的,難道孫傑銘還買通了學校門口的保衛不成?”
這是牧行之從一開始就有些想不通的,兩個兇神惡煞的大漢,一看就不是好人模樣,怎麽這麽輕易的就能進學校的。
聽到這問題,邊上麻子擠出一絲笑容,從兜裏拿出一張名片。
“巴蜀耀光集團·鷹銳安保公司,章麻。”
牧行之接過名片一看。
呵,現在做這種事都這麽正式的嗎?出門做業務還帶名片的,隻是這巴蜀耀光集團怎麽聽着這麽耳熟呢?
不過這就是牧行之猜錯了;
看着他那一臉不信的模樣,三刀趕緊在旁解釋道:“我和麻子本來就是混混,不過他舅看不下去,就給我倆找了個正經活,但是當保安的工資太低,我們有時也會接點其他的活兒。”
原來還真是正經人。
牧行之點了點頭,正打算将這名片還給麻子,但最後瞥見了一眼那“巴蜀耀光集團”,終于想起了什麽;
萬千思緒一下子沖入腦海,牧行之嘴角上揚,先将這事按下。
看着地上的兩人,不由得笑出聲來。
不過他這突然的變化,倒是把地上的二人吓得不輕,以爲他問清楚話後就要“殺人滅口”。
“大哥,說好的放我們呢?”
在靜風亭裏,葉甯曦也爲牧行之突如其來的笑聲感到疑惑,關心的喊話道:“牧行之,你沒事吧?”
“沒事,”牧行之擡眼看了一眼葉甯曦,眼神裏絲毫沒有剛才揍人的那股兇悍,盡顯溫柔的說:“你先等會,我馬上處理完。”
說着他再又看着地上正抱團取暖的兩個大漢,畫面太美不敢直視。
無奈說道:“這肚子不痛了?手不痛了?”
“疼!”兩人齊聲回答,語氣裏甚至帶有點無辜。
“過來。”
牧行之語氣裏帶着一絲命令的口吻。
那兩人趨于牧行之的“淫威”,努力趁起身子,捂着肚子,耷拉着一條手臂,痛得神情扭曲的走了過來。
“是條漢子,”牧行之贊許的點了點頭,鬼氣真元入體的疼痛他可是經曆過的,而且此時作爲攻擊手段,其痛楚比牧行之當時突破境界時還要痛上幾分;
但是面前的兩人,既沒有痛得大喊大叫流鼻涕,血紅的雙眼裏也沒有那種輸不起的仇怨,是真真切切碰到硬茬的服氣。
如此一個輸得起,放得下,不怕疼的漢子,牧行之心裏當然不由贊許幾分;
雖然他們之前是“壞人”,但歸根結底主事人并不是他倆,因此,牧行之把本打算真斷他們手的想法給收了回去。
“将眼閉上。”
二人對視了一眼,雖然不知道牧行之這是要幹什麽,但并不認爲對方還要揍他們一頓,畢竟要揍的話,以對方實力,根本不用什麽廢話。
見他倆老實的閉上雙眼後,牧行之一手握住他們骨折的手臂,眼睛微咪,四下并沒有其他人;
剛才有一兩個人見到這邊幹架老遠就折返了,此時周圍就一個盯着這邊,面露好奇的葉甯曦,以及那還躺地上咕咕嚷嚷,抽泣不已的外套男。
引動心神,先将留在他倆肚子内的鬼氣真元吸納回來,再口中低聲喃喃,吟誦口訣。
地上草木間還未幹的露水以及土壤内的滴滴水珠,慢慢地浮在空氣中,向牧行之的雙手處聚攏。
“水療術·聚”
兩名大漢隻覺得像是手臂正遭受淋雨一般,漸漸有了知覺。
最後将一抹浮于半空的水團抓住,猛地一擲,投到地上那外套男正抱着的手臂上。
“這...這...”察覺到牧行之已轉身走遠,麻子與三刀這才睜開雙眼,先是揉了揉肚子,不痛了!
再捏了捏手臂,沒事了?
兩個大漢瞪大眼珠四眼相對,咽了一口大唾沫,驚愕得一塌糊塗。
若說之前他倆猜測牧行之是練家子的話,現在在心裏,已經認爲牧行之是名世外高人。
這時,葉甯曦見牧行之走上台階,同時看到那兩名男子的動作,原本心中的擔憂也蕩然無存,沒有多言,隻是關切的問道:“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他們也沒事,就是讓他們吃點苦頭而已。”牧行之站到葉甯曦身邊,轉身看着那兩名男子,突然露出不懷好意的表情:“就是有人得爲這事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