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正午,牧行之回到了在農村的家中,此時家裏父母也剛好下班回來。
母親正在做着飯菜,香味從廚房飄到外面,牧行之鼻子一嗅,這是久違的媽媽手藝。
而父親則是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雙眼緊盯着五米遠的電視機屏幕,和早上開啓時一樣,仍舊顯示沒有信号。
牧行之一隻腳剛一踏進屋,就聽到父親那略顯遺憾的聲音。
“怎麽到現在了還沒有信号呀?我還想看看新聞這麽說這事兒呢。”
“你這老頭子就别跟那些人一樣瞎操心了,剛剛村委不是來說了嗎,就是一個很正常的自然現象。”
廚房那一頭,母親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我知道,我就是單純的想看看電視,哦豁,看嘛,今天中午的天天630看不到咯。”
牧行之此時也已經走了家門,和他爸一起坐在沙發上,笑道,“爸,沒事,晚上就來了,到時你可以看重播嘛。”
看到兒子回來,父親先隻是點了點頭,随後卻是突然問道:“欸,這你咋知道的?”
額....
牧行之一愣,他總不能說自己來自十年後吧,記得前世第一次靈汐爆發對電子設備并沒有造成太重大的影響,到了下午六點左右好像就恢複了。
但牧行之腦筋轉得還是很快,立馬答道:“剛我回來的時候聽到大街上的人都這麽說,下午好像就有信号了。”
“哦,今兒街上亂不亂。”
“有那麽多警察守着,那些想亂的人也亂不起來呀。”
見父親沒再懷疑剛才的話,牧行之擦了下額頭的汗珠,順勢微不可查的輕出一口長氣。
這時,母親也從邊上廚房裏拿出了一張抹布,将餐桌擦了一遍後,對牧行之說道:“行之,回來得正好,菜剛剛熱完。”
不用媽多說,牧行之就大步向着邊上廚房走去,端菜端飯。
不一會,一家人就坐在餐桌前,這明明是一頓簡單的飯菜,卻讓牧行之感到了久違的溫馨。
兩道淚痕悄然間從牧行之稚嫩的臉龐上劃下,
“欸,你這孩子,怎麽哭了?”
原本一家人安安靜靜的吃着飯,牧行之卻是突然掉下兩行清淚。
他雖也算是經曆了大風大浪,但是他自走進這熟悉而又溫馨的屋内時,那種異樣的情感就從心田裏噴薄而出,怎麽都控制不住。
他一直忍着,但是當一家人圍成一桌吃着飯菜後,他實在是忍不住了,豆大的眼淚就那樣機械地滾落而下。
今早他出門時親眼看到,反複确認父母健在,才得以安心出門,因爲當時心中還在擔憂着那個唯一知曉方位的天賜之物是否還在原地。
如今沒了緊迫感,甚至得到上天的再次眷顧,讓他緊繃的神經也暫時放緩了些。
回到家中就不住地回想起前世那次軍旅之後,久别父母;災難之際,連二老的最後一面都未能見到,就被一場由妖獸主導的洪流沖走,毫無生還可能。
經曆過那些,如今還能就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家人吃着飯菜,最平凡的事情卻越是覺得彌足珍貴。
但是,牧行之這淚流滿面的突發狀況卻是把二老吓得不輕,父親牧慈南略帶緊張的連忙問道:
“是今早在城裏遭人欺負了?”
怎麽可能,牧行之連忙搖頭,用手胡亂的擦着眼淚。
“那是被人騙錢了?”
我像是這麽笨的人嗎?不過有了父親的瞎猜,牧行之也總算是止住淚水。
“不是的,爸,媽,我沒事。”
這時母親從電視機前将一包餐紙遞過來,面帶猜疑的詢問,“那是....被女孩子.....甩了?”
額.....
牧行之正打算胡亂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哪知媽突然來了這麽一句,把他的剛正要說話的思路都打亂了。
哈?被甩???
這句話對于“二十九”歲真快要結婚的牧行之而言槽點太大,不由得脫口而出:
“怎麽可能,你兒子我都要結婚了.....”
嗯????
頓時,聽到這話,二老立馬呆若木雞。
整個屋内的空氣也瞬間凝固。
三人面面相觑,大氣不出,場面一度非常尴尬。
牧行之前世二十九歲時,與心儀的女子兩情相悅,在雙方父母的見證下,舉辦了訂婚宴。
畢竟今日才重生第二天,很多事情一不小心就沒有反應過來。
這下好了,他接這話,一家人都有些被“雷”到了。
正當牧行之都不知道怎麽收場的時候。
其父牧慈南卻是又來補了一刀,有些面帶迥異的小心問道:
“是...把人家的肚子...搞大啦???”
哇~
牧行之差點哭出聲。
心态炸裂,剛才的感動也都吞回了心底。
他感覺這事跳到黃河也說不清了,趕緊三十六計走爲上,一邊狼吞虎咽地将碗中的米飯刨入口中,一邊囫囵說道:
“沒有什麽事兒,你們别多想,剛才隻是想到了一句電影台詞而已。”
叮當~将碗放下,
牧行之鼓着腮幫子,最後丢下“我吃完了”後,逃一般的離開了現場。
兒子是電影專業的他們也知道,想到了什麽電影台詞好像也情有可原。
但是從早上牧行之急匆匆的出門,到結合他剛才的那句,讓二老怎麽看都覺得有些可疑。
“應該....沒事吧!”母親蘇荏苒将信将疑的說道,但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兒子,“之前也沒聽他說過,應該是說岔了。”
“那可不一定,年輕人,擦槍走火什麽的在所難免,這安全措施沒做好,就事關‘人命’啊!”
此時邊上的牧慈南卻是撫着下巴,煞有其事的說道。
“說什麽呢?你兒子耍沒耍過女朋友,你還不清楚。”
“emmmmm”牧慈南仍舊面帶懷疑的搖了搖頭,“現在什麽MOMO呀,什麽yueyue呀,還有‘搖一搖’這類年輕人玩的東西,我們中年人是不懂這些的。”
“都說了兩三個了,我看你是很懂啊!?”說到這話時,母親蘇荏苒的目光已經開始透露出一絲“殺機”。
“咳咳咳~”牧慈南佯裝咳嗽幾聲,連忙擺手,“都是手機上推送的新聞,我...我..我不是我沒有我不知道....”
..........
已經小跑回到自己屋内的牧行之對剛才的場景感到有些好笑,然而他還不知道此時的父親還因爲他剛才的話,正連忙進行三萬字的長篇解釋呢。
牧行之坐到床邊,“啪啪啪”拍着自己的小臉。
剛才他的話在家裏可能隻産生一場笑料,但是到了外面若是被有心人注意,那就沒那麽簡單了。
在心裏警告自己以後一切事情都得小心謹慎一些後。
沒再多加休息,牧行之準備立馬進入修行。
将身上的外套脫去,冬末時節,此時還有點顯冷,這幅十年前的皮囊還不是什麽修行者,各項免疫力都很低。
但爲了能更有效的吸收天地靈氣,牧行之管不了這麽多了。
打着哆嗦将身上的衣物脫得隻剩下單薄的秋衣秋褲後,坐到床頭,平定心神,便開始準備修煉。
......
如今是第一次靈汐爆發的初期,空氣中充斥着的看不見的靈氣正以驚人的速度浸入地下。
雖然已經将地表上的所有生靈都涵蓋住了,但并沒有一夜之間草木飛長,萬物進化的離奇現象;
因爲此時的萬千生靈就像是在幹枯河流裏呆了太久了的河石一樣,再多的靈氣,要想灌進去也需要一段時間。
其他生靈還好,表面能有些“小孔”,雖然速度不明顯,但也都算是在體内一步步積累着天地靈氣;
然而人類就真的就如頑石一般,如果不從内部自行運轉,根本吸取不了天地間如此浩瀚的靈氣。
身爲過來人,牧行之很清楚,每一次靈汐爆發後的半個月,都是最爲寶貴的修煉期,因天地間充沛的靈氣,修煉速度将是平時的五倍以上。
一路回來的幾番思考,他也已經決定好自己要修煉的功法。
......
之前牧行之捏在手上那塊傳承令牌其實并沒有消失,而是浮在了他體内的丹田上方,一旦他死了,這傳承也不會就此消失,而是飛出體外,另尋有緣人。
作爲一上品宗門,他的這塊傳承令牌自然不簡單,其上面刻錄有三種秘法,分布對應分魂煉屍訣、黃泉鬼冥訣、枯寒玄陰訣這三本心經。
有了這令牌,牧行之不僅能夠随時随地轉換體内真元屬性,還能儲存這三種心法修煉所得的一半真元。
若說普通修行者體内的真元最滿值是1的話,那牧行之體内真元最滿值就是1+1.5,也就是2.5倍于普通修行者。
萬物都是有利就有弊,如此妖孽的東西也有不小弊端,那就是它雖然幫助修行者變相擴大了體内的真元容量,但要進行補充的話,必須得分布修煉運轉這三門心法。
一般修行者爲了更快提升境界,都會選擇隻主修一門心法,最多也就兩門,同時修煉多門心法的人少之又少,大多都會感覺到拖累,而主動放棄。
他若同時修煉三門心法,利與弊都非常之大。
弊端在于修煉速度隻相當于正常人的三分之一,但對應的其取得的效果也非常顯著,比同級高出的“2.5”倍真元,所以越級挑戰什麽的,根本不是事兒。
權衡一番後,牧行之最終選擇了同時修煉三門。
這東西就像你從三個漂亮妹子裏挑一個一樣,小孩才做選擇,大人,全都要!
更何況每門心法對應的都有非常厲害的功法絕學,戰鬥能力也将直線上升。
至于修煉速度,有了前世經驗與見聞,這方面也有辦法去彌補。
不過雖說已經決定同修三門,但三門功法也得有個先後順序,再加上在這三門上品心法的頭上,還有一門極品心法“七鬼煉心訣”。
隻是這個心法很特殊,修的不是真元,而是精魄,而且若體内有鬼氣加持,修煉的效果也事半功倍。
由此,牧行之決定,在這個時間段,他将主修鬼元真氣,育鬼于身的黃泉鬼冥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