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6章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整句話的本意是最好的音樂悠遠潛低沒有聲音，最好的形象缥缈宏遠包容萬物。

但是在編号1660的深海陷空漩渦，大音希聲和大象無形卻有了新的解釋。

海魚海獸掀起的海潮和歸墟海潮相交碰撞，歸墟的死亡泯滅之力讓一切聲音都消失，讓一切能量都在碰撞中不斷轉化再轉化，最後因爲沖擊形成傾斜向上的能量潮汐。

因爲能量潮汐是不同的能量組成，碰撞過程不斷轉化又生成很多新的能量種類。

因此能量潮汐看起來如同倒流的彩虹瀑布，隔着彩虹瀑布雙方都不斷的轟出一道道永恒聖術，最後形成連綿不絕不規則四邊形升起的彩虹瀑布一樣的通天光柱。

十年……百年……六百年……

轉眼已經過去六百年，厮殺雙方甚至都沒有到近戰的階段。

因爲誰也無法将傷害穿透彩虹瀑布，除非有一方能量不濟釋放永恒聖術速度變慢。

依靠暗中散開的始源界，趙牧用始源界覆蓋了水下。

無數魚卵和幼獸死亡留下的血肉和真靈，還有最初歸墟海潮殺傷的部分海魚和海獸，這些都被始源界從海中籠罩在淨化造化海水的同時，也将這些血肉全部轉化爲各種能量。

最後通過子系統，源源不斷的傳輸給所有永恒神聖。

要不然數百年持續不斷的永恒聖術對轟，真不是這一群永恒神聖中墊底的渣渣能堅持下來的，即便如此數百年下來這些永恒神聖也快到極限了，畢竟釋放永恒聖術除了能量還需要消耗真靈意念。

更重要的是，幾百年下來人心還是動搖了。

雙方遠程轟擊形成的彩虹瀑布還在，但是幾百年已經收縮了一成。

這說明他們在漸漸落在下風，因爲随着時間推移，因爲彩虹瀑布太過顯眼，所以就連周圍深海陷空漩渦的海魚和海獸都有被陸續吸引過來的迹象。

趙牧知道，他的行動計劃必須加快速度了。

其實有太極聖域，最好的戰争模式是近戰的以傷換傷打短期消耗戰。

這樣遠程對轟，根本就是下策中的下策。

他故意這麽做就是爲了吸引更多海魚和海獸前來，就是故意弄出天大的動靜驚動陷空海域的聖族和大小勢力，最後讓他們發現他拼死都要在這裏頑強抵抗的真實原因。

造化虛空海所有種族，最初的源頭都是荒古神聖。

前綴聖族就是荒古神聖的代言人，古往今來被覆滅的前綴聖族何止一個，有的是聖族一樣被始源蟲遷怒貶爲罪族，還有的卻是因爲荒古神聖隕落導緻制造的聖族走向滅亡。

其中有一個聖族，毀滅無數年依然爲無數永恒神聖追尋。

這就是傳說中的聚合聖族，這是一種類似于蜂群和蟻群一樣的生命聚合體種族。

整個種族最重要的隻有永恒神聖，其他一切族人都是能犧牲的工蜂，并且完全不存在自身的意志，永恒神聖級别的族人的意志就是整個族群的意志。

這個族群的永恒神聖死後，他們會留下一種名爲聚合源晶的東西。

這種東西作用很多，比如煉制套裝寶物，其中融入聚合源晶以後套裝寶物的威能會增加數成，同時聚合源晶還能用來作爲組合永恒聖術的重要組成部分。

如果以聚合源晶煉制成寶物，數百數千個永恒神聖都能輕松聯手釋放組合永恒聖術。

正因如此，聚合源晶實際上給了永恒神聖威脅到前綴聖族的機會。

隻需要幾百個永恒神聖，就能組成一個不輸給前綴聖族的勢力。

如果他腳下編号1660的中環深海陷空漩渦，其中隐藏一個聚合聖族的重要隐藏遺迹，如果其中有爲數不少的聚合源晶，那麽整個陷空海域的聖族和大小勢力都會徹底瘋狂。

聖族不允許聚合源晶出現，大小勢力則是不惜代價也要得到聚合源晶。

到了那個時候，隻需要呆在假遺迹自然就有大量的永恒神聖自投羅網。

至于怎麽制造假遺迹，他已經通過起源之眼觀察過幾個聚合聖族留下的人所衆知的遺迹殘骸，這些遺迹殘骸雖然沒什麽寶物了，但是他完全能通過造化幻境制造一個以假亂真的遺迹。

最後始源界融入其中，假的遺迹實際上能完全變成真的。

就連裏面的聚合源晶都會變成真的，這就是造化幻境的厲害之處，所以趙牧絲毫不擔心假遺迹被拆穿，已經演戲演了數百年，相信該吸引的目光都吸引來了，他也是時候展開計劃了。

整個深海陷空漩渦，在這一刻突然空間震動了一下。

陷空海域沒有表層虛空和裏層虛空的夾層，表層虛空被漩渦粉碎讓裏層虛空取代表層虛空，而裏層虛空衆所周知隻有荒古神聖級别的存在才能真正撼動。

所以這一震動，陷空海域大小勢力都被徹底驚動了。

原本派人盯着這邊，不過是想看看這條過江猛龍能做到什麽程度，現在突然出現能撼動裏層虛空的動靜，顯而易見這是跟荒古神聖扯上了關系。

陷空海域核心内環，眼睛聖族所在漩渦海心。

眼睛聖族生來就是各種不同的眼睛，這一族最擅長開發各種瞳術，擁有荒古虛空最強大的瞳術，同時也掌握恐怖的寄生能力，無論死物活物都能寄生然後掌控一具身體。

曾經眼睛聖族熱衷于寄生其他前綴聖族，寄生後同時具備兩種前綴聖族的強大天賦。

後來犯了衆怒，被多個前綴聖族聯手施壓，逼迫眼睛聖族不能再寄生其他前綴聖族。

這也就是眼睛聖族背後的荒古神聖還活着，要不然早就被滅掉不知道多少年了。

編号1660号深海陷空漩渦震動虛空，眼睛聖族第一時間偵查其中緣由。

掌握破虛瞳術的幾個永恒神聖，拉過一個永恒神聖級别的海獸，然後同時将自身眼睛一樣的本體寄生在海獸身上，最後同時睜開眼睛疊加瞳術，視覺穿透虛空直接看到編号1660号深海陷空漩渦的漩渦海心深處。

“聚合聖族的遺迹？”

足足偵查了很久，幾個眼睛聖族的永恒神聖才确定他們看到的是真遺迹不是假遺迹。

聚合聖族留下的聚合源晶，能夠讓大小勢力威脅到前綴聖族。

作爲前綴聖族之一，眼睛聖族應該阻止遺迹被挖掘。

但是先不說雙方深海漩渦的遙遠距離，就說那個漩渦現在被大量海魚和海獸包圍，變向的就成了那個漩渦的保護傘，單純眼睛聖族一家出手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衆多永恒神聖第一時間開始商議，很快商議出一個利益最優化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