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嘯目光回到面前的彈珠台上,除了剛才抽中的“兵器”,這座初級抽獎台上還有四個凹槽,分别是武技、丹藥、護甲和雜物。
“再抽一次!”肖嘯小聲吩咐系統,并不動聲色地把長劍反手置于背後。
這一次彈珠落在“武技”上,肖嘯的虛拟屏幕右上角閃爍了一下,一本很小的紅色書籍一邊縮小一邊進入一個橙色圖标中。
此時初級抽獎台上顯示的抽獎次數已經爲零,而前方李角和黃喜的腳步也逐漸放慢,走到竹林邊緣周圍也明亮了點,肖嘯透過虛拟屏幕看到前面有二三十個模糊的人影,每個人頭上都有一頂鬥笠,身着黑衣,佩戴的武器倒是多種多樣,槍、箭、刀、匕、指虎等。
肖嘯三人的腳步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爲首一人身形最魁梧,挺拔的身姿看上去有兩米高,壯碩的肌肉讓肖嘯絲毫不懷疑對方能把背後的一柄大斧揮舞地像支鉛筆。
“嘿,老二老五,你們後面那家夥是什麽人?”低沉而冷酷的聲音從那人口中發出,說話間自帶一股煞氣,顯然是斧子上見過血的人,眼神兇狠,至少能鎮得住肖嘯。
“禀告大當家,這是我們在路上新收的小弟,名爲……”黃喜恭敬地前傾說道,等到他意識到自己還不清楚肖嘯的姓名時,李角很自然地接過話去。
“看到大當家還不趕緊過來自我介紹?還等五當家把你當還沒嫁出去的女兒一樣介紹?”
周圍大漢們紛紛哼哧低笑,氣氛稍微輕松了些,隻是大當家眼中的懷疑之色一點沒減。
“呃,禀告大當家,小的名叫肖嘯,來自周邊一個小村子,仰慕北竹寨已久,正好二當家和五當家看我還算個東西,就把我叫來看看各位的風采!”肖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玩意兒,反正就順着剛才李角營造的氛圍瞎掰幾句。
“附近村子我們都光顧過,你是哪個村的,我怎麽沒見過?”大當家并不吃肖嘯那一套,雙眼微眯,右拳虛握,仿佛肖嘯回答的不好就要把他一拳揍翻。
肖嘯還沒想到這一點,支吾道:“我來自……”
“禀告大當家,目标出現!”
好在一旁一個喽啰過來轉移了大當家的注意,也算幫肖嘯解了圍。
“回頭再說,老二去官道東面确認弟兄們都準備好了,剩下的跟上我從南面包抄,記住先斬了那馬兒的腿腳,再去車廂裏把那女的擄走,護镖的那老頭交給我來對付!”大當家交代完嗜血地一舔嘴角,好不吓人。
衆人點頭,緊随大當家的步伐移動,李角臨走前轉頭看了眼肖嘯說道:“跟着他們!記得我說過的話,哼。”
肖嘯吞咽一口口水,看着面前幾個人竟然用他體測50米沖刺的速度在小跑,再次打消了逃走的念頭,跟在隊伍最後慢慢跑着,現在人多,踩水聲比之前大,他總算能稍微正常地跟系統交流了。
“嘿,系統!”
“有什麽事?”
“龜龜……你會回話的……剛才我抽到的武技是什麽啊?”肖嘯現在隻能利用簡單的玩笑來緩解自己的緊張。
虛拟畫面一轉,右上角的橙色圖标放大到鋪滿整個畫面,有些透明的宋體黑字“武技”印在方格紙一般的畫面底層,十乘十的方格最右上的第一格裏有一本書,在肖嘯眼睛瞟過去時自動嘩啦啦地翻頁。
《市井三絕》:秋風掃落葉、猴子偷桃、目中無人。
“是否需要動作演示?”系統詢問道。
“好好好。”
原本的虛拟畫面消失,隻剩一個巴掌大的、赤手空拳的白色光人憑空演武,循環演示着那三招。
不一會兒。
“什麽鬼,這不就是踩腳趾、撩陰腿和插眼睛嘛?講得那麽文藝也是六啊。”肖嘯翻了個大白眼吐槽。
“誇贊内容平淡無奇,語氣嘲諷,方式簡單,評定等級——普通,獎勵誇贊值1點。”
“不是吧,你這系統分得清什麽是誇贊、什麽是嘲諷嘛?”肖嘯又翻了個白眼。
“檢測到宿主正使用長劍兵器,是否需要将《市井三絕》轉換成劍法?”
肖嘯大吃一驚,長劍都差點脫手,忍不住驚呼道:“哦豁?還有這種操作?要要要!”
“噓!”前面的幾個喽啰回頭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肖嘯回敬回去,再定睛一瞧,畫面切回“武技”那一頁,右起第一列第二格多了一本書,名爲《市井三絕·劍法》,肖嘯用左手點開,發現招式名并沒有變化,倒是動作演示時的白色光人右手多了一把長劍,招式的細節也都調整成持劍的使用方法。
“本次操作是宿主第一次修改武技,不消耗任何誇贊值,以後将根據武技轉換的複雜程度收取不同程度的誇贊值。”
“嗯?好吧,哇……這雨下得我真難受!”肖嘯抖了抖在優衣庫買的藍色T恤,小跑幾步到前面一個喽啰邊問道,“這位小哥,我們這次的行動說幹嘛來着?”
“怎麽,當家沒跟你說?”
“來得匆忙,沒機會交代。”肖嘯發現這裏的人說話方式都比較那啥,開始慢慢調整自己的說話方式。
“大當家說咱們北竹寨在這尼羅灣一片的名堂已經足夠,是時候向竹海以外的區域擴展勢力了,首要的自然便是和興義莊打一仗,隻是那興義莊常年舉辦“聚賢會“,莊内高手頗多,咱們北竹寨雖有百來個好手,也不見得能占什麽便宜,所以便要走偏門。”
“何謂走偏門呢?”肖嘯覺得這樣說話還挺有意思的,差點沒笑出聲。
拿着一副雙刀的喽啰壓低聲音淫笑道:“那便是将興義莊莊主新招的義女擄走做壓寨夫人啊!嘿嘿嘿嘿!”
“龜龜……這是什麽騷操作?”肖嘯大吃一驚,“把他女兒抓來做壓寨夫人,那興什麽莊的莊主不就成了大當家的嶽父了嘛?”
雙刀喽啰翻個大白眼、冷哼一聲,撇了撇嘴道:“還嶽父呢,那厮也配?再說了,那是要給二當家做夫人的,又不是給大當家的。”
肖嘯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反問道:“給二當家做老婆的也能叫壓寨夫人嘛?”
那喽啰不說話了,隻是留給肖嘯一個意味深長的“黑人微笑”,弄得肖嘯一頭霧水(雖然已經是一頭雨水了)。